何淼连忙拿起手机。
桌子侧面,桑虞拿着纸巾擦了擦嘴,转向席南城,“席老师,听说你最近要考联社?”
席南城是个棋痴,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叶湘一边看何淼发消息,一边给自己开了瓶可乐,抬头,十分诧异:“联社?”
“就是国际联合围棋社,”桑虞虽然下棋没什么天赋,但显然,对这些颇有些研究:“每年都会面向全球招揽社员,但每年的棋局都不一样。”
叶湘点头,表示理解,虽然她不太懂,但知道肯定不是普通社员,“席老师,你太厉害了。”
“还远,”席南城珍惜这次机会,但也有自知之明,抱的希望也不大,“我听老师他们说的,今年的棋局就是玄元局的几个残局,围棋社,就算是葛老师也没参破这个局。”
桑虞闻言,却是笑了,“席老师,我跟盛君姐聊过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四年前TG杯的冠军吧。”
这件事是围棋界的大事。
近百年来最血雨腥风的一场赛事,R国的十八岁天才围棋少年挑衅了R国的所有老师,又在TG杯初赛上碾压所有选手,并在花国国土扬言,花国的选手也不过如此,扬言围棋源自于他们国家。
那时候激起了国人的愤怒。
这件事引起了国家注意,上面要求围棋社无论如何,也要出一个人赢了那个少年,在本土,还被这样欺负,围棋界的人血气都被激起。
两国文化界的冲突也因此闹得沸沸扬扬。
舆论满天飞。
直到决赛上,围棋社一位棋手横空出现,三局两胜,赢了那位天才围棋少年。
当年轰动一时。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围棋社的成员猛地增多。
如今那些奖杯还都留在围棋社的收藏馆。
眼下学围棋的,第一课就是这个闹得满城风雨的围棋事件,席南城自然也知道,听到桑虞的问话,他微顿,“我记得那一届的最终残局,是玄元局,不过我那时候还不是围棋社的人,没有见她……”
席南城也询问过围棋社的师兄,对那个冠军的消息也不清楚。
连名字都是个代号。
“盛君姐似乎知道这个人,正好明天有时间,我也让她出来你自己问她吧。”桑虞看向席南城,笑。
听到桑虞这句话,席南城抬头。
盛君自从被爆出拉踩孟拂后,路人缘全都被自己败光了,就淡出娱乐圈,在家里接管公司,不过席南城跟她来往并没有太大的舆论影响。
“她?”席南城倍觉意外,他下意识的看了何淼一眼。
他记得孟拂跟盛君不合。
桑虞低眸,笑了笑,“何淼,孟拂她明天有时间吗?”
“我正在问。”何淼之前在圈子里人微言轻,大多数内幕他并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盛君跟孟拂不合,更没看出来席南城跟孟拂有嫌隙。
他直接发给孟拂一条消息——
【明天席老师请我们吃饭,你来吗?】
不到两秒,对面就回了两个字:【不了。】
手机那边,何淼看向其他几个人,挠挠头:“孟爹说她不来,我再问问她……”
席南城松了一口气,听到何淼说话,他下意识的打断:“不了,等下次有机会吧。”
**
万民村,一早。
村长就拿着自己旱烟出了门。
接近十一月的天气,他穿了条黑色的裤子,上面一件蓝黑色的外套,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背后还挂着个破斗笠。
万民村种庄稼的多,这个时间,大部分人都起来开始干农活。
屋顶炊烟寥寥。
村长距离杨花家不远,一抬头就能看到杨花门是关着的,他点然了烟袋,也没走。
杨花种了些庄稼,养了些鸡鸭,不多,但供自己吃住是够了。
与此同时。
村口。
熟悉的车缓缓停在车子门口。
车子是改装的商务车,不是大众所熟悉的车型,轮椅顺着自动伸展出来的阶梯缓缓降下来,黑衣大汉就推着轮椅往前走。
身边,戴着老花镜的老人拧眉看着周围的环境:“先生,有些话我问知道不该说,但还是要提醒你,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个时候您亲自来这里,唯恐有心人利用,而且,您的腿好不容易约到了专家会诊……”
“杨管家,那是我妹妹,”杨莱打断了老人,他说起这一句,暗沉的眉眼有些伤痛,“她本来也该是跟她姐姐那样不愁吃穿,嫁一个有为青年,可你看看她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我知道她怨我当时没接到她,现在我别的不求,只想把她接回去,让她过上她本该拥有的生活。”
杨管家看着杨莱的腿,皱了皱眉,却没说话。
到了杨花家,却不见人。
不远处,有一道声音传过来:“找杨花吗?她去东边田里给庄稼施肥了。”
杨管家一回头,就看到一个抽旱烟的老头,穿着布鞋,背后还有个斗笠,杨管家十分礼貌,向对方道谢:“谢谢。”
“不客气。”村长眯了眯眼。
杨管家一行人就去东边找杨花。
这是杨管家第一次看到杨花本人,她肩上拿了个扁担,扁担两头挑着个空桶,应该是刚给菜园浇完水,正在跟身边的女妇人说话,嗓门十分洪亮,“婶儿,下午去找村长打麻将啊!今天打五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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