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爷爷,”孟拂指着江老爷子介绍了一下,又对着江老爷子道,“爷爷,这是我前段时间拜的师父,他教我画画。”
严朗峰也猜到面前这老人的身份,没有惊讶,只和善的伸出了手,“江老爷,你好,我是孟拂的师父,严朗峰。”
严朗峰。
这个名字画协跟T城大部分人都没听过。
但大部分人都听过“严会长”这三个字。
至少江老爷子就不止一次听到于永提起“严会长”。
之前江老爷子就在猜测,门内能让文化局局长做陪的人,除了严会长没有第二个人。
江老爷子跟司机就这么站在两人身边,听着两人说话,脑子瞬间“轰”的一下炸开。
江老爷子驰骋商场多年,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上次孟拂的MS调香事件他都能镇得住。
这是第一次,他整个人如同被五雷砸顶,脑子木木的,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因为他无论怎么想,也不会能想到严会长的头上。
于家为此奋斗了几十年,于永才走到T城副会这个阶段,但距离严会长这个身份,这个地位还差得远。
虽然之前江老爷子有想过让孟拂拜于永为老师,这样她艺术分加的多。
但江老爷子跟江泉心里都清楚,他看孟拂一直带滤镜,让于永收孟拂为徒,也有希望于永看在孟拂是他之女的份上答应。
毕竟江歆然从小学画,孟拂没学过。
孟拂拜于永都有些危险了,江老爷子怎么也没敢想,她拜了个老师,这个老师是严朗峰。
不说江老爷子,连他身边的司机都知道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严会长的徒弟,不说放眼T城,就算放在京城,也让人不敢小觑。
“严会长”这三个字就是最好的招牌,不说以后,就是现在,“严会长徒弟”这五个字就足以稳稳的压于永一头!
江老爷子脑袋有些晕乎,他看着严朗峰伸出来的手,都觉得有些不真切。
也颤颤巍巍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声音都显得飘:“您好,我是孟拂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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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
江老爷子走后,于贞玲就回来了,她见江老爷子不在家,就招待杨花。
“这都是歆然的东西,”于贞玲带杨花逛了一下江歆然的房间,然后又带她去了江歆然的画房,“这上面的画都是歆然画的。”
于贞玲指着四周挂着的画,淡淡开口。
杨花看了一眼。
她不懂画,不过见过不少画,这画画的还没孟拂师父画的好。
杨花看了看,就收回目光,去看四周的奖杯跟奖状。
见杨花这样,于贞玲也就没有跟对方解释这些画都是曾经入过画展的。
没必要。
“这是她从小到大的三好学生,这些都是她拿的竞赛奖项,数学上次刚拿了个省三,”见杨花看奖状墙,于贞玲继续开口,语气里难掩自豪,“这里是她绘画拿到的一等奖跟二等奖,这是她钢琴五级证书,……”
于贞玲跟杨花说这些,无非是想让对方知道,她把江歆然培养的有多优秀。
江歆然被她跟于家培养的确实足够优秀。
说完,她转向杨花,杨花却只是点头,脸上没有自豪也没有激动,甚至连半点儿惊讶都没有。
这是什么反应?
于贞玲懒得再多说,她听到楼下的动静,就带着杨花下楼,“鑫宸跟歆然回来了。”
听到这句,杨花一顿。
楼下,确实是江泉把江歆然跟江鑫宸接回来了。
“杨阿姨。”江鑫宸看了杨花一眼,对方穿着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没那么面朝黄土,衣服也干净整洁。
江鑫宸放下书,礼貌的向他打招呼。
江泉之前见过杨花,也同她打了声招呼,才转向最后的江歆然,“歆然,叫人啊。”
杨花抬头看江歆然。
江歆然今天没穿校服,里面穿着格子线衣,外面披着定做的大衣,笔直的头发披在脑后,两边各别了一个水晶发卡。
从头发丝儿到脚底,无一处不显得尊贵。
站在她面前的杨花,跟她如同是两个世界的人物。
江歆然抿了抿唇,“杨阿姨。”
两人这是第一次见面,也是疏离得很。
江泉就把空间留给她们,“我上去看看拂儿的堂妹。”
于贞玲不由捏了捏手心,她坐到沙发上,笑着跟杨花说话:“上个星期,歆然刚拿到了画协青赛复赛的通知。”
杨花也没学过绘画,孟拂之前也不喜欢,她自然不清楚,只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画协,青赛?”
连画协青赛都不知道。
江歆然唇角抿得更紧,没再说话。
倒是于贞玲,她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掩住眸底的讥诮,笑了一下,解释,“就是画协,绘画协会,全国举办的一个年轻人比赛,在里面表现出色的,能被京协的老师看中。”
杨花一直在万民村,几乎没有出来过,什么画协青赛的,她也没听过。
但于贞玲的语气,她略微能听出来一点,杨花听的有些不舒服。
于贞玲看了看江歆然的表情,这看起来并不是多喜欢杨花的样子,她的目的达到。
于贞玲也就没说什么,她放下茶杯,看向江鑫宸:“鑫宸,我带你姐姐去画协听课,今天画协会长来,这堂课几年才有这么一次,我已经跟你爷爷说了,等会儿你爸下来,你转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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