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爆料某专家曾鉴定他的藏品不值钱,但是具有某些学术研究的价值,想要低价收进,被他拒绝了。之后他将藏品委托给了一家拍卖行,转手就卖出高价,这才反应过来之前的专家是在坑他。
还有人跳出来说专家的水平都是自己吹出来的,其实狗屁不是,就是为了圈钱。某专家给他的藏品估价不到三万,出于对专家的信任,他接受了这个交易。没想到他这边刚卖出,对方转手就卖了高价,害的他损失了传家多少代的宝贝。
……
零零总总,各种各样针对古玩协会的小道消息都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弥月头一次听到这些圈子里的闲话,这才发现古玩协会的困境,比起之前他所知道的更加严重了。
林青山的表情也有些凝重,“这些人是不是都是严赋找来的,有证据吗?”
爷孙俩一起摇头。
秦照望着林青山的目光饱含孺慕之情,“不过严赋曾经跟人说过,什么专业的、非专业的,还不都是花钱买东西,搞那么多花样做什么,一个收藏家协会就可以都包括了。”
林青山冷笑了一下,“他胃口还真大。”
阿姨端上最后一道菜,跟大家打个招呼,就下班回自己家去了。
弥月身为半个主人,乖巧的主动给大家盛汤,又指使荆荣给大家拿餐具。这样看起来,就更像是一对小情侣了。
秦翰脸色更黑。
他刚想批评一下林青山对养子放任的态度,就听秦照抢在他前面问林青山,“叔爷,我听爷爷说你们以前就跟严赋认识,他以前也是这样的性格吗?”
林青山瞄一眼秦翰的黑脸,忍着笑说:“这件事说起来倒是有些奇怪。我印象中的严赋,一直都是非常沉得住气的人。”
秦翰的注意力稍稍被引开了一些,“闷声发财才是他的风格,如今这样招摇,到处拉仇恨,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林青山也有这样的感觉,“性格突变,应该是有什么原因吧。”
几个人说来说去,仍是摸不着头脑。
至于重头戏:日期定在同一天的交流会,秦翰也颇觉束手无策。完全不理会是不行的,若是会议当天发现自己人被拉去了严赋那边,也太打脸。
但要与严赋对抗,在舆论如今一边倒的情况下,又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才合适?
“老赵也急得不行。”秦翰问林青山,“我打算明天去他家问问,这件事不能这么拖着,总要拿出一个章程才行。”
林青山说:“我跟你一起去。”
秦翰板了一整晚的老脸总算露出了笑容。
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他们就算不擅长阴谋诡计,人多了,也总会想出比较有用的办法吧。
客人们告辞后,弥月还想追着林青山继续问一问严赋的事。但林青山心事重重,懒得搭理他,弥月只好抱着一肚子的问题去后院找他的小伙伴。
夜色已经降临,后院里草坪灯亮着,毛茸茸们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弥月走近一些,就看到桌子上的托盘差不多都空了,除了紫薯和水果还剩下一些,阿姨做的炸丸子和鸡肉沙拉都吃干净了。
弥月嘀咕,“胃口还不错。”
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响,过了一会儿,小珍珠顶着一脑袋的草叶窜了出来,险些一头撞到弥月的脚腕上。
小珍珠两只小爪子按住弥月的鞋面,慢慢抬头,见来人是弥月,还不大放心地凑到弥月的腿边嗅了嗅。
弥月看的好笑,“还有味道吗?”
小珍珠的毛脸有些纠结,“还,还好吧。”
意思就是还有一些,但总算到了可以勉强忍耐的范围之内了。
弥月按着它抖动的小脑袋揉了两把,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其实你们不用害怕啸啸,它现在被人关在笼子里……比较大一些的笼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放出来。”
弥月叹了口气。
其实放出来也不见得就是特别理想的结果。啸啸如果真的争取到了去野外生活的机会,它能不能适应大自然的环境,还是未知数。
小珍珠听得稀里糊涂,“为什么不能放出来呢?”
“大概是,”弥月轻声说:“怕它自己本事不够大,放出来了就会一天到晚的饿肚子吧。再说,外面还有坏人呢,说不定会伤害它。”
小珍珠露出同情的神色,“要是它能离开笼子,我能和它做朋友吗?”
弥月刚要说话,突然呆滞了一下。
等等,狐狸和老虎做朋友?
这个情节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这不就是狐假虎威吗?!
弥月看着小珍珠的眼神都不对了。
对于弥月这种具备特殊能力的人来说,像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这一类跟动物有关的俗语、成语,很可能不是故事,而是他们身边真实发生过的事。
就拿啸啸和小珍珠来说吧,以啸啸那个骄傲又有些憨直的性格来说,被小珍珠动点儿心思耍着玩……那是很有可能会发生的事。
弥月在小珍珠脑袋上摸了摸,心里一时间复杂得要命。
“以后或许真的有机会做朋友。”弥月心不在焉的说:“啸啸个头虽然大,但是你们不必怕它。嗯,也别欺负它。”
小珍珠有些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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