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板,上车吧。”白明淡淡说道。
丁飞傻眼了,这回是真的跑不掉了。
114、嫌隙
白明再次回到了这家宾馆时,已经累得够呛。
周良拎着丁飞的衣服,一把将他推进屋内,怒吼道:“你跑什么?”
丁飞扶墙,颤颤巍巍地蹲下,双手抱头,生怕二人给他一顿教训,怯怯道:“我、我就是去外面跑个步,这应该、应该不违法吗?”
“站起来!”周良又是一吼,大发雷霆,“你要是心里没鬼,还会跑吗?”
丁飞不敢不站,于是缓缓起身,双腿依然发抖,向后退了两步,双臂挡着身前,目光不敢与二人直视。
白明坐在一旁,擦了把头上的汗,只是安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反应。
“说!你要去哪?为什么要跑?”周良又向他逼近了两步,一甩头顶的警帽,往前台一砸,气焰冲天,火冒三丈,“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就跟我回局里说话吧!”
丁飞闻言,吓得浑身发颤,他看向旁边一声不吭的白明,灵机一动,便伏在白明的身旁,哭天喊地道:“法官,法官大人!我就是个普通人,又没有犯罪,这警察怎么能随便抓我呢?您比我们都懂法,您可得评评理啊。”
毕竟任谁也能看出,眼前的二人虽然一同前来,但关系并不融洽,或许临时抱法院的大腿,能一脚撇开公安,还能有点希望。
周良听得更来气了,薅起丁飞的后脖领,嗔怒道:“我今天还就抓你了!”
“你确实不能抓……”白明一手按在了丁飞的肩头,悠悠道,“他既没有被指控犯罪,更没有作案嫌疑,不存在任何证据表明他有违法行为,只是因为他出去跑了一圈,你就采取强制措施将他带走,这是不被允许的。”
“你!”周良勃然大怒,指着白明的鼻子,将憋着的气撒了出去,“我看你分明是在公报私仇,他有没有嫌疑,你自己看不出来吗?少在这里偏袒他,你们是不是一同杀害了秦薇?”
“我没有公报私仇,更没有偏袒他……”白明从座位上站起,正视周良的眼睛,掷地有声,“我这么做是在保护你,若你私自违反了《人民警察法》,被有心之人因此抓住把柄,记了处分或丢了饭碗,到时候可不要怨我没有提醒过你。”
周良一怔,心生忌惮,收回自己逾矩的行为,又看向地上的丁飞,气不打一处来,原地徘徊两步后,只能硬生生憋回自己的愤怒,“那你说怎么办?眼看着他有问题,就是不能抓。”
白明低下头,对丁飞凛然道:“他虽然不能抓你,但你有义务配合他的调查,若你此刻闭而不言,或者编造谎话,事后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我说,我说,我就是觉得太闷,想出来跑上一圈再回来,可你们见了我就抓我,我很害怕,就只能一直跑了。”丁飞低头看向地板,语气慌乱。
然而这话毫无说服力,明显是胡编乱造的,周良再一跺脚,道:“谎话连篇!荒唐至极!要是我不开车追上,指不定你要跑到天涯海角呢!”
“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啊,你们一个是警官,一个是法官,都是官,我一个市井小百姓,怎么敢随便乱说话呢?”
丁飞说这话时,差点就要跪在地上给二人磕头了。
白明将他扶起,叹了口气。
周良也无计可施,只能暂时将这话记录在案,既然问不出来,他也不想再和这两人待在一起,便终止了今天的询问。
白明随着周良走出宾馆,才刚踏出大门,只见几辆轿车从远处呼啸而来,最后停在了他的面前,一字排开,这宏大的阵仗吸引了周围不少路人的目光。
除了为首的那辆是一台黑色轿车外,剩下的都是警车,白明一眼便知道来者的身份,因为那辆黑色的轿车正是陆吾的。
果不其然,陆吾坐在黑色轿车后排,待到车子停稳后,他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下来,气势像极了带领了一众小弟的老大哥,他的眼里只有一人,焦急道:“小白!”
“陆警官,你怎么来了?”白明疑惑问着,一见到这名警察,他便起了笑容,在陆吾的身后,他还看到了包括景瑜在内的许多警察,那都是市局支队的刑警。
陆吾快步向他走近,一手揽在他的胳膊上,面露担忧,道:“你去哪里了?怎么家里和法院都找不到你?”
“我上午几乎一直都在这里。”白明不解,他不清楚陆吾是怎么找过来的。
陆吾轻轻松开白明的手臂,怒火随之燃起,他面朝周良,目露凶光,气息深而急,像是一声即将炸响的闷雷,那双紧握的拳头被捏得嘎吱作响,手背上的青筋也明显凸起。
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扯过周良的领子,将他向上一提,凶狠地瞪着他。
“你带白明来这里做什么?我有没有说过让你别来烦他?”
这声大吼让长街上方圆百米的人都瞧了过来,周良被用力一提,脚尖不得不踮起,他紧咬着牙,目光往旁边一挪,很是不服。
白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冲突搞得措手不及,他与众多刑警一样,皆是愣在原地,随后又跑到两名警察之间,拉着陆吾的手想要让其松开。
陆吾丝毫没有松手的迹象,愤怒让他难以理性思考,他怒发冲冠,好似七窍生烟,“你对小白从来都不安好心,这次你带他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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