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草惊讶之后就抛诸脑后,她现在的主要目的是解惑。
“爸, 母亲呢,你好好在山里养身体, 怎么突然出来了。”
“宏才来看儿子, 我们无意见到。”
“无意?”白草半点不信,“爸你清醒过来的消息从来都没对外传过, 怎么能说是无意,秦殊在山里住有半年了, 秦宏才都没去见过,好巧不巧我和秦晏都不在他就想起儿子了。”
“这……”秦文康反应速度慢不少,记忆中, 秦宏才还是那个腼腆青涩的少年,大学毕业刚刚进入公司实习,对谁都不好意思拒绝, 没亮出身份前没少被职场的人欺负。
白草再次强调, “爸,近十年过去, 人是会变的,你知道吗?当初就是因为他通风报信, 方老太才能准确对车动手, 你昏迷这些年, 秦晏也在轮椅上坐了这些年, 前八年,他几乎就窝在山里闭门不出,母亲自己一个人扛着压力, 这些都不重要吗?”
秦晏说父亲是好人。
母亲话语中也说父亲是好人。
好人卡拿多了,就成了烂好人。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心疼自己的家里人?”
秦文康有点头疼,摇头表示不是这样,怎么睡一觉再睁开眼就什么都不一样。
“爸……”
白草还想说什么,听到开门声回头,秦晏正推门而入。
她站起身,“结束了?”
“恩,公了送去安全局,私了逐出家族。”
“二叔肯定选择公了。”
“不,他选择私了,要了一大笔损失费,近乎掏空了秦宏才这些年全部的积蓄。”就卡在那个点上刚刚好。
白草迷惑了,“原来二叔这么看中钱。”
不是说最重要的资料,等等……
“秦宏才去山里接过父亲,没进你实验室吧。”
秦晏看向父亲,“他去过没?”
秦文康摇头,“我见到他后就直接被带出来,人,人是牵着秦殊从木屋那来的。”
毕竟秦殊住在那。
秦晏当场给山里打电话,白草则反问父亲,“那秦殊他带出来了吗?”
“没有。”
秦文康回神,是啊,儿子怎么没带走。
“我……我是做错事了吗?”
秦晏电话已经挂断,“永生检查监控看到过人进入书房。”
“那你……”
“他没进里间。”
白草松下一口气,“不行,就这也能告他了。”
正说着,外面哄一声有重物打落在地的声音,“外面怎么回事。”
两人出来看,发现是二叔在生气,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摆饰青花瓷。
隔着距离,白草依旧能听到,“你钱呢!前集团堂堂大秘书长,卡里竟然一分钱都没有。”
“没了,你要是实在气不过,就把我送去安全局。”
“你真当我不敢!”
声音太大,秦晏关门前顺手拉过准备收拾的保姆,“记得让秦文韬赔偿。”
啪。
门被合上。
外面的声音才算小下来。
这时秦文康说:“宏才他爸还没戒赌吗?”
“?”
白草回想年夜饭上坐在秦宏才旁边,逗秦殊瘦瘦干干的小老头,那人竟然有赌瘾。
“没有。”
秦晏也是深入了解后才发现,“他为了填这个窟窿投入了全部,秦殊两岁那边就和妻子离婚了。”
“?”
白草更迷了。
这两年年夜饭上……
秦晏察觉到,“为了照顾孩子,原本打算等上初中就公开。”
后来得了个更好的法子,就是把孩子丢到山里,爸妈都见不着就不会问。
白草心疼秦殊两秒,觉得秦宏才和父亲可能都是一类人。
当天晚上歇在四合院,白草还拿着事跟秦晏说:“两个人都是被家拖垮的人。”
一个是爸,一个是妈。
“这么说起来,二伯该和方老太这种人凑一起,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秦晏顿了顿,“你怎么知道不是。”
“???”
白草震惊地从睡塌上爬起来,直勾勾地盯着秦晏,“不是,我刚刚是不是没有说清楚让你误会了什么,我的意思……”
“二爷爷一生娶了三个老婆,第一任是家里介绍,第二任是自由恋爱,也是陪他时间最长的一任,给二爷爷生了两个儿子后气死的,原因不得而知。”
“不过她死后,二爷爷越过长子,最疼的就是二老婆生的俩儿子,从小宠到大比你之前见的秦殊还要熊。”
“我现在要给大侄子正名。”
秦晏轻笑,“好。”
“然后呢。”白草八卦心上瘾。
“方老太年纪轻轻就生了父亲,见到二伯时是嫁给第二任老公,养得正好,二伯年轻没娶妻,两人就滚到了一起,秦宏才是两人的孩子。”
白草摸了摸嗓子,觉得十分不舒服。
她突然算了算,“那这么说,秦殊突然跟你同辈了。”
“……”
秦晏拒绝,“当一天侄子,就得当一辈子,秦宏才也是这意思。”
他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于是在二房乱七八糟的一堆人中,只有这个毕业后就兢兢业业我做起秘书,一直到现在。
“他和父亲一样,本来都能好好生活,奶奶不是没想过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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