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期是四个小伙,两位姑娘,正好凑了三间房。
孙安良来的晚,许尧臣和顾玉琢早闷房间去了,干脆就没见着。
和孙安良同住一间的是位小朋友,叫胡劭,刚满十八,结束高考半年,在电影学院读书。另两位姑娘是一个是胡劭师姐,叫谭安安,一个是老熟人,杜樟。
杜樟来得早,跟许尧臣一碰面就笑得颇有深意,让许尧臣浑身发毛。这位女士跑回了房间又跑回来,塞给许尧臣一个包裹严实的大塑料袋,神神秘秘地说,别看它相貌朴实,这可是来自远方的爱。
打开来,里面有麻花有牛肉有猪蹄,还有五香花生和酥饼,在最下面包了两罐小咸菜,看外形,是自家腌的。
在许尧臣和顾玉琢开始大快朵颐时,他收到厉扬的消息,说已经到仰光,问杜樟有没把零嘴给他捎过去。
许尧臣给他拍了张照,说你可真厉害,让女明星当闪送。
厉扬就给他截图转账记录,表示女明星是个黑心肝的,一点不吃亏,等节目里干活时候,把脏的累的都让她干。
杜樟在房间里接连打喷嚏,以为是着了风,却没料是她表哥背后念叨,教他的小可爱如何压榨表妹。
第76章
嘉宾们入住酒店之后就被收缴了钱包,顾玉琢在鞋里藏的一百人民币在脱鞋时候不慎带出来,立马被摄影机抓着了“罪证”,还没下地抡锄头就先扣了他十个红薯。
——每位嘉宾肩上都扛着任务,以免有人偷懒耍滑,不老实干活。
前几期播出之后,粉丝们说艺人上节目如同参加军训,重塑人生,实在是大实话。
节目组安排嘉宾在酒店用餐,为了节省时间,没有跟拍,就单纯吃饭。晚饭吃得早,到夜里十点多,许尧臣和顾玉琢俩人齐齐饿了,便把剩下的“零嘴”拆开,在房间里吃独食。
有固定摄影机拍着,两人也不能造次,只得把吃食在地板上铺开,下面隔着塑料袋,一人拿个垫子,老实地席地而坐。
麻花、牛肉、猪蹄……一口下去,对许尧臣来说都是熟悉的味道,在脑海里埋藏了许多年,如今一尝,回忆汹涌,让他愣愣地出了神。
“干什么你,好吃得傻了?”二百五举着猪蹄那根三角指头戳许尧臣的手,“问你话呢。”
许尧臣“啊”一声,“说啥了?”
“采访你,问你是挖红薯是摘辣椒。”顾玉琢道,“我挖红薯,你呢?”
“你都去挖了,我能摘辣椒么。”许尧臣看傻子一样看他,“两人一组,不让拆伙。”
顾玉琢把罪恶的手伸向五香花生,“挖辣椒组后面要炒辣椒酱,其实不合适我们。”
许尧臣说:“不安全。”
有摄影机,想说的都不能说,只能东拉西扯搞废话文学,后来聊到沐浴液上,顾玉琢说沐浴液要非常讲究,不然一个澡都洗不好,这让许尧臣十分震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只事儿逼。
“那种搓完了滑滑的不行,你总觉得没冲干净,”他说,“冲完了特别干的也不行,天一冷就让你像酥饼一样,掉皮。”
许尧臣停下了掰饼的手,看着他。
顾玉琢接着道:“我前阵子买了二十来种,试出来一种尤其好用的,出发前给你寄了两箱,可能快到了。”
许尧臣不理解他,“请问我是一天洗十个澡吗?”
顾玉琢摇手,“春节折扣,买三赠一,你的其中一箱是赠品,不要白不要。”
不得不说,他得了他镖哥真传。
祭完五脏庙,顾玉琢从他行李里掏出来一只体积非常可观的浴球,向许尧臣展示,说配合他选的那种沐浴露,天下无敌。
许尧臣为他鼓掌,欢送他去浴室享受。
当水声响起,许尧臣只能祈祷这一段别剪进正片,他不敢想,播出之后是个什么效果。
电视无声地重放着顾玉琢去年爆火的剧,许尧臣的手机倒扣在地板上,轻微地震了下。
他躲着镜头,点开了,是厉扬发来的一段视频。
一口大锅,锅里是新采的茶,有他听不懂的缅甸语入画,接下来是蹩脚的中文翻译,紧接着是卷起袖管的手生疏地重复着炒茶的动作。
许尧臣看得有趣,播完一遍,又重播了一遍。
看完,他用新收的老虎表情给厉扬点了个赞,说:大侠好掌力!这铁砂掌少说也练了有三天了。
厉扬半晌才给他回:你等我回去的,让你尝尝哥三天铁砂掌的滋味。
许尧臣欠嗖嗖又发个撅屁股老虎,仗着狗皇帝离得远,打不着他,胆大包天、上蹿下跳。
碍于第二天一大早要进村,许尧臣没敢多耽误,玩了一会儿手机就起身把屋里的镜头盖上了。等顾玉琢一身椰子香从浴室出来,他迅速进去洗了个战斗澡,一点不讲究,没十分钟就出来了,遭到顾姓前直男的一顿嫌弃。
节目组给他们定的起床时间是六点半,这伙人只要不在剧组里,没一个能保持早睡早起,都是特困生。
尤其是脱离了陆南川掌控的顾玉琢,恨不得一觉睡到天荒地老。
可惜现实总是要给人以重锤的。
六点半整,起床号嘹亮,在房间里呲儿哇叫起来。
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动静,像是下一秒就要让他们向敌人发起冲锋,也难怪粉丝们说这是个军训节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