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什么的?”陆勉顺着路轻拙的话问,他记得自己高中时候很会说话的,也讨人喜欢,怎么越长越大,见过的世面越多,反而是什么都不会了,面对着路轻拙,一句哄人开心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真的想知道这些年来,我的生活吗?”
路轻拙很想捏捏陆勉粉粉的耳垂,圆嘟嘟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真的去捏,这种事还是慢慢来好啦,不急在这一时,他要一寸一寸,每一件事,都认真地去品味。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陆勉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只想让你开心。”
“换作另一个有钱人,你也会答应吗?”路轻拙看似天真地问。
“首先,我没要你的钱,也不知道你有没有钱。其次,我不会答应,我只会,答应你一个人。”陆勉说。
路轻拙满意了,他想了想,比出一根手指头,说:“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让我开心一次,我才会告诉你一件我的事,然后你也要告诉我一件事,这样我才不亏。”
这主意听上去还行,陆勉点了点头,说:“好……”
路轻拙又咧嘴笑了,“至于我们的关系,你想中断,也随时可以中断,我喜欢你情我愿的关系。”
但是路轻拙心里想的却是:如果你不愿意,我就会用尽一切手段让你愿意。比如,用你现在最在乎的东西,那样,也算你情我愿了吧。
路轻拙怎么可以笑着说这种话的,或许还是因为不在乎吧。
随时中断吗?陆勉觉得自己永远不会主动说出这句话,现在路轻拙已经长大,有自主行事的能力,李清远也没法把路轻拙送到封闭式学校里关起来了,他还怕什么。
他只要路轻拙开心就好。
陆勉抱起路轻拙,把他放到一旁,路轻拙不情愿地哼哼了两声,抱住陆勉正在切牛排的手,不停地摇啊摇,陆勉虽然被他妨碍,手有点抖,但依旧很快把牛排分好了。
他又把路轻拙抱回了自己的腿上,叉了一块小小的送到路轻拙嘴边,“张嘴。”
路轻拙一口吃掉了,靠在陆勉的肩头慢慢咀嚼着,心里十分安静。
路轻拙刚吃完,陆勉又切了一小块鹅肝喂给他。
“唔……”路轻拙本想说什么,但是陆勉送吃的送得太快,只能被迫咽回了肚子里,迅速把这块鹅肝吃完后,他连忙说,“你有没有这样喂过别人?”
陆勉的手一顿,他摇摇头,他身边倒是从来不缺表白的人,男的女的都有,只不过他从来没有动过心,就像是死了一样。
直到那天在卫生间看见路轻拙后,他的心才又重新活了过来。
心情好像好了点,陆勉笑了笑,问道:“要是喂过,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好吗?”路轻拙皱起眉头,松开了搂着陆勉脖子的手,说,“是谁不要谁的!”
陆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想了半晌也没想出弥补的方法,特别是在路轻拙那样冰冷的目光注视下,他的脑子已经是一团糟。
陆勉想了很久,问道:“你父亲对你怎么样?”
“我和你说过很多遍,我没有父亲!我没有……”路轻拙说,他突然领悟到了什么,或许在陆勉眼里,血缘关系很重要,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说出这样的话。
他从陆勉身上站起来,“算了,你自己吃吧,我走了。”
路轻拙一出会所,就接到了李清远的电话,他等到上了车才接通。
“我听说你回国了?”
“是。”
“回来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路轻拙在心里默念。
“你眼里还有没有爸爸了!”
“有啊,但是我已经成年了,眼看快三十了,没必要事事和你说吧。”路轻拙很冷淡地说。
走得太急,忘记把陆勉送他的花带出来了,他今天说了不喜欢,陆勉以后应该不会再送他花了吧,这么一想,他觉得有点可惜,倒想回去一趟,把花拿回来了。
算了,现在回去碰到陆勉才是最糟的,他的情绪还没缓过来,要是吓到陆勉就不好了。
等会打个电话问问,陆勉走了之后,要是花还在,就让人送来吧。
李清远好像被他气得不轻,半晌都没说话,路轻拙等得烦了,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挂断了。
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后,他想了想,给萧月打了个电话,说:“陆勉还是和以前一样啊,都没怎么变。”
“你和他又见面了?”
“嗯,我说要包养他,他真信了,说什么不需要给他钱,不谈感情,他也愿意,我想分就分,想玩就玩,搞得和对我情根深种一样。”路轻拙是笑着说的,萧月能听出他心情不错。
也是这么多年,他们电话里第一次听到路轻拙这么轻快又得意的语气,萧月不禁怔住了,陆勉只是说了这么些东西,路轻拙就如此开心吗?
到底情根深种的是谁啊?
万一陆勉那家伙是装的、骗他的呢?
男人是最会装深情的动物了。
难道路轻拙就没有这种怀疑吗?还是路轻拙见到陆勉,被他哄得开心傻了。
“你们重逢后第一次见面,就算是有旧日情分在,他对你真能有这么深的感情?而且当年,他也没说过他喜欢你吧,只是对你好而已,甚至在你不愿意和父亲相认的时候,劝你去做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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