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每次都想要像个小孔雀似的在他眼前转两圈,不然她的心情没办法平复。
谁知道门铃都已经按响了,这男人才给她回过来消息。
舒临:[在办公室。]
阮梨:[给我开门。]
舒临:[怎么了?]
还怎么了?
阮梨没好气地在门口跺了一下脚。
阮梨:[有急事。]
阮梨:[很急很急的那种!]
四周的玻璃墙被遮光帘所覆盖,从她的方向看不到里面。
只能听到门锁滴滴打开的声响,紧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舒临人还没完全走出来,迎面就被阮梨揽住脖颈挂了上来。
他下意识稳稳地接住,被推着向后退了几步。
“刚才我收到TMA的邮件了!”
阮梨两条手臂搭在他颈间,踮起脚尖身体晃了晃,“让我去参加设计师大赛!”
舒临按住她的肩膀,向后微微拉开一点距离,目光从她脸上扫过,“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阮梨看他冷淡的态度,莫名跟着一愣,“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渣男你完了。”她冷笑一声,非但没松开手,反而威胁似的眯了眯眼,“我看你今晚是准备——”
像是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坐在身后会议桌前的任博终于没沉住气,别开眼轻咳了一声。
刹那间,整个办公室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连带着围坐了一桌的项目负责人也都纷纷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为什么都没有人告诉她!
舒临在开会!
办公室里还有这么多人!
阮梨脑袋嗡地一下。
几乎是从舒临怀里弹出来,顶着快要熟透的脸一溜烟消失在办公室。
并且回去的一路上她脑子里只有一件事。
今晚非烧了这个狗男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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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餐从钟欣茹家里出来,阮梨头也不抬地一个人走在前面,仍旧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舒临跟在后面,盯着她的背影,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还在想着下午的事?”
“烦死了!”阮梨扭扭手腕想要甩开他的手,没甩动,随即懊恼道,“你要我明天怎么上班!”
舒临继续看着她笑,“他们会理解的。”
“……”
这是理不理解的问题吗?
她已经社死了!
已经抠出五层海边大别墅了!
阮梨对上舒临的眼睛看了两秒,瞬间觉得自己和他无法在同一个频道上沟通。
她没再说话,转身继续往车库的方向走。
头顶月色朦胧。
舒临垂眼望着她的侧脸,目光也一并柔和起来,他脚步半停住,掌心扯住她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
见阮梨绷着脸没搭腔,舒临抬手捏捏她的颊边,直到被打了下手背,才笑着松开。
“急什么,话还没说完。”
“给你三秒钟。”
阮梨抬眼瞪他,“三,二——”
舒临弯着唇,胸腔跟着震颤起来。
他手指从她的发顶处扫过,最后轻轻抵住阮梨的脑后,让她的下颌顺势搭上他的肩膀。
“恭喜我们阮设计师。”
他说,“距离她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空气中有丝丝缕缕的暖意顺着耳边的呼吸声径直闯入心底。
阮梨强压住想要雀跃的心思,将头埋地低了又低,却也压不住唇角肆意上扬起的弧度。
半晌,她扬起下巴,看着舒临的眼睛,忽然道,“我们去度蜜月吧。”
“什么时候?”
“现在。”
阮梨重复道,“就现在,我们去度蜜月吧。”
—
在还未走向凌晨的夜,街边的霓虹一盏盏熄灭。
路灯的背光遮住光线,留下他打在车窗上影影绰绰的轮廓,略过的光景仿佛陈旧的电影画面,缓缓在眼前展开。
不知道开了多久。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深沉的海绵被柔雾打上一层若有若无的光泽,车子才在附近停住。
国外太远,景点太普通。
这样安静到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地方才刚刚好。
阮梨动手解了安全带,伸手接过舒临递过来的热饮,顺势看向窗外,“我找的地方还可以吗?”
舒临失笑,动手替她拢好围巾,“大半夜说要看日出,也就只有你一个。”
“想去做什么就去做。”
阮梨一本正经,“这才叫浪漫。”
舒临不置可否,“确实。”
阮梨翘着唇角,偏头打量他,“看过日出吗?”
舒临笑着,“好像没有。”
“那正好。“阮梨表情得意,”姐姐带你去见世面。”
城郊尽头的海岸村,一眼望不到边的金色沙滩,潮湿的海风吹过,带着海水特有的味道。
两人坐在海边的石阶前,裹着同一条毛毯,静静等待着从海平线升起的那道橙红。
阮梨吸吸鼻子,从毛毯里伸出两只手放到嘴边哈了口白气。
“你说,我们会像现在这样一直在一起吗?”
舒临回头望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就是觉得,人有时候挺神奇的。”
她低头看向左手的戒指,“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跟余佳宁说过,婚姻是座坟墓,是违背人类本性的一种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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