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回家啊?”
张经理愣了下:“有工作汇报。”
沈晏临闻言蹙起眉,难怪谢瑜然防着他,员工确实过于努力了。
他说:“以后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按时回家。”
张经理差点把白眼都给翻出来了,还他妈有主动赶员工回家的老板?景顺是真的要完蛋了吧他要不要赶紧跑路啊。
“是比较重要的事。”张经理缓过气道:“今天来面试的人中,有位以前是俞达集团的员工。”
沈晏临毫不在意的摆手:“如果实力不错,不必计较这些。”
“他以前是俞达集团的项目总,就是在会议上被小谢总当众辞退的那位。”
沈晏临思忖两秒,忽然扬唇笑起来:“你的意思是,他是阿然派过来的间谍?”
张经理见老板不仅完全不紧张,还有些雀跃高兴的模样,想摔了文件夹转身就走,深呼吸后不情不愿的应声:“是的。”
“我知道了,你把他招进来吧。”沈晏临靠着椅子转着笔,神态懒散,十分没有正形:“还是做项目总。”
“......”
张经理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字来:“好的。”
等他离开后,沈晏临立马给齐晗知打电话:“喂,告诉你个事。”
“这么巧,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沈晏临翘起腿,语调懒洋洋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阿然把她公司的项目总丢到我这边来了。”
“是吗。”齐晗知用更吊儿郎当的语气说:“阿然让堪惜去她公司当项目总啦。”
“你说什么?”沈晏临拍桌站起来。
齐晗知幸灾乐祸着:“给你派个间谍,把方堪惜弄到自己身边,啧啧啧,这就是你学生时代针对阿然的报应,后不后悔?是不是悔死了?”
沈晏临听得脑袋疼,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讲他们的学生时代。
小学初中是少年意气,又没有那么多心思,高中渐渐对她起了心意,关系已经成这样。
后来死劲考第一名是因为能选座位和同桌,他记得有一次,他生病发挥失常考到谢瑜然后面,她就没心没肺的跑去跟齐晗知同桌。
毕业后,他舍不得分开,照着谢瑜然的志愿抄,被她误解为仍然想较劲。大学期间发生的事情几乎都如此被误会着,再后来她留学飞走,每天开开心心的发朋友圈,完全不联系他。
沈晏临渐渐发现,好像只有提及成绩,谢瑜然才会想到他。
他们这个圈子有许多共同长大的朋友,谢瑜然有好吃的会找洛栖迟,有好玩的会找齐晗知,有烦恼会找方堪惜倾诉......唯有在成绩和商业上,会记起沈晏临。
久而久之,他便习惯了自己死对头的角色。
齐晗知见他沉默,突然道:“沈晏临,你该不会是想这样引起她的注意吧?”
沈晏临被说中心思,抿了抿唇,从喉咙里发出个低低的单音节。
“你是不是有病啊,谁追人用这种办法?不谈以前,就说现在吧,俞达当年在润星和彦弘两大巨头的针对下都能崛起,你反悔能起到什么作用?这点小花招别人会放在眼里吗?真能阻碍她进军中部?”
“......”
他也没有想阻碍她进军中部啊,只是想刺激谢瑜然破坏掉他的联姻而已。
齐晗知继续严厉的批评:“阿然是什么人?有家的老板是她表姐,彦弘的董事长是她表姐夫,谢家的当家人是她堂叔,斯创的老板是她堂婶,别人一家子占据地产圈半壁江山,你这不是把脑袋伸过去挨打吗?”
“行行行,都是我的错,你现在讲这些有屁用。”沈晏临没好气地道。
“确实没有用。”齐晗知笑嘻嘻地说:“我本来就是支持方堪惜的啊。”
沈晏临骂了一句脏话,烦躁的挂断电话。
他打开微信,找自家的小粉头,果然看见她贴心的发来提醒,说方堪惜要入职俞达集团的事。
沈晏临问:这事情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洛栖迟:方堪惜辞职还需要一个月,这件事不是最紧急的,七哥你的联姻才是最要紧的啊,你到底想到办法没有?
沈晏临:暂时没有,我再想想吧。
洛栖迟傻了:所以七哥你想让阿然破坏联姻,是因为你自己想不到办法?
沈晏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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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高敬懿的联系方式后,谢瑜然很快交给江城分公司那边的负责人。
据负责人说,起初对方都是让助理来应付他们,直到昨天才肯亲自接电话。
原因自然不用多说,谢瑜然也不会跑去感谢小王八蛋,毕竟是自己委曲求全换来的一个小福利。
“我这两天就要去趟江城,安排下我和高敬懿的见面。”谢瑜然吩咐宋助理。
宋助理看着行程表道:“星期五晚上有个宴会,不好推掉,星期六早上飞过去可以吗?”
谢瑜然说:“星期六下午吧。”
在深城读书时,谢瑜然经常跟着父母参加宴会,根据以前的经验,宴会需要应付一堆奇奇怪怪的千金小姐和各种油腻丑陋的男人,很耗心神的。
“好的。”宋助理记录下来,顿了两秒又问:“宴会那天有红毯,您要和谁一同出席?”
谢瑜然想了想关系比较好的男性朋友,估计都有伴,能选的只剩齐晗知和方堪惜,而这样的宴会方堪惜不会参加,所以答案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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