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女人低沉的泣声填充着尚且空旷的室内,叶城检查了周围,并没有打斗的痕迹,甚至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两个姑娘就这么凭空蒸发。
“什么味道?”
顾疏桐对异味很敏感,她问完之后看向丈夫,示意他去后窗看看。
叶城依她走了出去,顾疏桐在屋里等着丈夫给她的反馈,却迟迟没有动静,甚至连脚步也在踏出后门时蓦地停住。
“城哥?怎么了?”
她也要过去,还未等出门,男人声音便传来,好像有些颤抖。
“别过来。”
顾疏桐一向很听他的,见他这么说也就不再勉强,不愿添乱只坐在沙发上捂着嘴低鸣。
“快”
门口一阵熙攘,她回头望去,一身血色的冷厉男人闯进屋子,看了一圈室内不见人,朝她低了低头似是在问安,而后也闯出后门。
后窗外的小路上,歪歪斜斜的迭着几具新鲜的尸体,他们或是脖子被拧断,或是喉咙向下蜿蜒着几道血龙。
一人身上搭着一件与他下身并不相符的西装。萧烈越过叶城掀开衣服,在那人已经空了的心脏的位置,赫然放着石榴手链。
其色深红,和血液的颜色凝合在一起,不细看还以为是血里的泡沫。
西装是冉冉每天抱在手里的,而石榴手链是叶闻筝的。这串小小的珠子几经波折,上面的裂痕还在,已然沁了点血丝进去。
把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赵秋妍的目的不言而喻。不管是他看到还是常朔看到,都会有一个人发疯。
男人一阵眩晕,感觉到不平常的手下进来,刚好扶住了他。
赵秋妍成功了,他已然疯了,想着小姑娘现在和那个危险的女人在一起,他浑身的血液都躁动起来。
“你们不能进!”
大门外,枪口挨个上膛,金属磕碰声音泠然。
萧烈捂着头出去,有日子没见的男人比他还要狼狈。
常朔胡子丛生,头发乱的像一团杂草,清隽的眉眼染着酡红,身上的衬衣沾着不知是什么的灰色脏污。
所有人的手臂都僵持在半空,萧烈拼着最后的理智压下了离他最近那人的枪口,紧接着其他人也把枪落了下去。
“那丫头呢?”
屋里有声音,常朔知道里面在呜咽的女人是谁,抓着车门的手指边缘倏地用力变白。
萧烈想起,常朔好像都不知道那傻女孩的名字,不由一阵讥笑。
“你他妈好像条狗。”
常朔蹙起英眉,不等开口,一件衣服朝着他扔过来,带着腥甜气味,还有历经时间长久的脏土。
他刚想扔开,突然发现外套很眼熟,还在他入侵女孩身体时垫在她的身下。
然后本该动作潇洒的手臂悻悻收回,翻来覆去寻找她留下的痕迹。
未果,他靠上车门。门里出现两道身影,却不见叶闻筝和傻丫头。
结果已经很明朗,他来晚了。不仅如此,萧烈也一样,否则不会一副天崩地裂的模样,凛冽气质也被抹杀到殆尽。
“好好看看你自己,你他妈也像条丧门狗。”
萧烈也被骂了,却不动,现在除了找回叶闻筝,别的什么都刺激不了他。
几步外,顾疏桐扶着门框,望着他的眼神哀怨。常朔还想说的话哽在喉里,低下头不敢看她。
她的嘴一直在无声轻动,唤出的名字是“景庭”。
“这件衣服,冉冉一直抱着,和你妹和筝筝的手链一起放在后门的小道上。”
也许是这声音来自于掩面哭泣的妇人,所以竟然真的换得他片刻平静。
他走进属于死对头的房子里,主人没阻拦。屋里装潢精致,还带着点刚刚装修完的气味。
出了后门看到堆了两层的尸体,露出与刚才萧烈一般无二的神色。
“衣服盖在他身上,手链在这里——”
萧烈指了指空荡的心口窝,死人的表情不算太痛苦,心脏应该是死后挖出来的。
但恶趣味和狠毒之意已经传达到,萧烈抬手阖上几人的眼睛,便有人将他们抬走。
藏在萧烈手中的手链露出一点猩红色彩,常朔眨了眨酸疼的眼,认出那是叶闻筝经常戴在手腕上的。
“这就是你的好伙伴。”
男人磨蹭着牙根,倏然失控的情绪抵挡不住滚烫上涌,胸口盘踞的那口气没出来,蓦然熏红了眼眶。
他一步冲过去抓住常朔的衣领将人提起来,身后有人抽着冷气,却没人敢上来拦。
“赵秋妍在哪?”
常朔想着刚才顾疏桐提到的那个人名,应该是傻丫头的名字。
冉冉,染染。到底是哪两个字。
扯开唇,笑容清苦。
说:“如果我知道,就不会像条狗了。”
“铃——”
突然,一阵铃声打破尴尬,茶几上不停震动的手机吸引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分割线————
首发: yūsんūщū.òйè(yushuwu.on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