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桓倒在地上,楚娇原以为在梦中见过蒋桓倒在草丛里样子的自己,会“心硬”许多,看到蒋桓肯定不会哭,实际见到,又忍不住泪意。
他身上脏兮兮的,依稀看出几个脚印,脸上红肿,嘴唇破皮干裂,还能看出流血结痂后暗色的痕迹,凑近也能闻到身上一股子汗味,昨天下午干活的时候被绑住,自然没机会回去洗澡。
“先坐起来。”蒋大周把蒋桓扶起来,楚娇把搪瓷缸子放在一边,帮忙解开绑住蒋桓手脚的绳子。
蒋大周见她再解下去会变成死结,让她扶着已经坐起来的蒋桓,他来解绳子。
解完绳子,蒋大周给他们两个单独说话的空间,他和楚星先出去。
楚星出去控制不住声音,说了句还有没有王法,这句说完,她的声音消下去,貌似是蒋大周让她小声点,别被人听见了。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被有心人听见,麻烦要找上门了。
楚星哪能不懂这些道理,后面放低声音嘀咕,忿忿不平。
仓库里。
楚娇端起搪瓷缸子:“喝米汤,今天就能带你回家了,不用怕再被抓回去,我带你到我家,不过去我家前,要先带你去镇上的诊所。”
蒋桓问她:“我真的能走了吗?”
他身上的冤屈还没被洗刷干净,楚娇过来自然是想把蒋桓带走,只是没那么容易,所以下午只是来看他,顺便送他米汤。
蒋桓见楚娇不说话:“我不喝,喝了还要去方便,我已经忍一天了。”
“现在已经给你解开,可以先喝点米汤去方便,今天我会带你出去的,我出去跟我姐姐和姐夫商量,你靠在这里,米汤要喝的,即使现在出不去,明天上午我还是会来看你的你的腿怎么了?”
他现在没办法靠自己的力量起来,扶他坐到靠墙的位置,他的左腿姿势很不正常,右腿还能弯曲借力,左腿直挺挺在那里。
“骨折了。”蒋桓说话
“我待会儿出去找我姐姐和姐夫。”楚娇已经注意到蒋桓手上也没多少力气,端起搪瓷缸子到他嘴边,等他喝了几口,她就把搪瓷缸子放他旁边,说是暂时出去会儿,马上回来。
她看明白蒋桓身上的伤不是镇上小诊所能医好的了。
蒋桓看着楚娇出去,见仓库门没有被关上,才颤抖着手,拿起放腿旁边地上的搪瓷缸子。
刚才喝的不够,他还是很渴。
捧着搪瓷缸子的两只手都在颤抖,倒不是激动的,是昨天挨打的时候用手挡着,手挨了许多下,也受伤了,现在没多少力气。
离开仓库,楚娇看见姐姐姐夫在和一个大爷说话,应该就是看仓库的大爷了。
“蒋桓的腿骨折了,再不送去医院以后很大可能会瘸子,姐夫,他一天没吃没喝也没方便过,待会儿你能不能扶他去外面方便这位大爷,我要把他带走,不会跑到别的地方去,明天会带警察一起过来,让你们村长和村会计等着。”
楚娇终于知道为什么做过的梦,梦见以后干活有收入了还是那么节省,钱实在太重要,她又要回家管爸妈借钱。
“这事我做不了主,你们先别走,我去找村长过来。”看守仓库的大爷也是胆小怕事的,昨个儿都是一群小后生在打蒋桓,他没敢靠近,怕人死了警察过来,把打过蒋桓的一起抓了。
不久前蒋五才被警察抓走,他年纪大了,不想沾惹上这些是非。
楚娇平时胆子不大,遇到蒋桓的事,胆子贼大,主要相信蒋桓没做过这些事情,看样子蒋桓本人也没屈打成招承认做过这些事情干,她就不怕那些坏人了。
只是又要给爸妈姐姐添麻烦。
“大周,你快去扶蒋桓方便,我和娇娇商量下待会儿该怎么和村长说。”楚星毕竟比妹妹年长几岁,人情世故比妹妹懂更多。
她现在已经算是和村长村会计作对了,蒋大周家和她家差不多,亲戚不少,有亲戚倚仗,但也不想把村长村会计惹过头了,蒋桓是大学生,以后肯定不会在村子里生活,她和她男人还要在村子里待着。
所以恶人要让妹妹去当,她和她男人和稀泥。
楚娇听明白姐姐的话了,她来当恶人什么恶人,她分明是理直气壮的好人。
楚星捏了把妹妹的脸蛋:“别管这个,你到时候气势一定要足。”
“嗯!”楚娇努力做出凶神恶煞的表情。
刚好蒋大周扶着蒋桓出来,蒋大周看到妹妹这副表情,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生怕自己笑出来,蒋桓没什么表情,楚娇看到他 ,才收起刚才“凶狠”的表情。
楚星觉得妹妹表情太用力,叫她等村长几个来的时候,正常点。
楚娇点头表示明白。
村长过来的时候,楚娇就明说要带走蒋桓,先把蒋桓带去治病,明天找警察来,警察找出证据钱不是蒋桓拿的,看病的钱就由他们村子给。
楚星:“娇娇,我们村子钱被偷了,钱都是大家凑的,也有姐姐和姐夫的一份,你就不要再让事情变更糟糕了。
找打人的那几个付,我上次去县城还看到说一群人打架,把人打死是要枪毙的,得亏没打死,蒋桓不计较的话,赔个医药费,不用坐牢。”
楚娇是真想让那些人坐牢:“要去医院看看花多少钱,村长,我看蒋桓腿好像坏了,治病的钱肯定比你们被偷的钱要多,蒋桓是大学生,县长都来看过他,他有什么好歹,你们村的会计要被送进牢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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