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温发誓,她以后再也不浪费粮食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终于等到了四点半教官通知收队。
“好,全体队友,埂边集合!”
终于解脱了。
秦温放慢动作直起腰身,等把整根脊柱完全拉直的时候她才敢缓缓地舒一口气。
我要这一米七何用。
“妈呀温温思琴快来拔我一下,我出不来了。”一旁高宜紧急求救。
“还有我还有我。”梁思琴喊道。
秦温看着整个小腿都陷进泥地里的两人,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秦温终于救出两位好友,三人互相搀扶,狼狈地走回队伍,迎面走来李珩,面无表情地脱下手套,同样归队。
秦温看了李珩一眼,很是佩服他在插了两个半小时秧以后居然还能保持一贯的整洁帅气模样,便是额前那被汗水打湿的几缕黑发都像精心裁剪过似的。
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看到李珩失态的样子吧。
李珩看了眼被太阳晒得脸颊、耳背、脖颈都微微泛红的的秦温一步一个脚印地艰难挪动,微微低头掩去眼里掠过的笑意,骤然看到短袖上溅到的泥点,烦躁地拿手套内衬将泥巴掸去。
不是秦温,他不会来参加这种遭罪的活动。
如果李珩远在b市的朋友知道了他在a市插秧,估计都要乐翻天了。
-
初夏的傍晚,天色总是特别漂亮。落日的余晖被晕染成温柔的橘黄色,交融白昼与黑夜,给人归家的感觉。
教官还在训话。
李珩面无表情地站立,不时用余光偷瞄身边灵魂出窍的秦温,直到教官喊出“解散!”,她才回过神来。
终于解散了!
秦温和小姐妹已经累得连去食堂的力气都没有,大家直接回宿舍洗澡然后躺尸。可是后来高宜和梁思琴实在受不了肚饿,一起去了小卖部。体力废物秦温摊在床上,实在没有额外的能量可以消耗了,便拜托高宜给自己带份餐包。
宿舍里的其他女生进进出出,秦温没有留意她们,只将头靠在软枕上,晕晕沉沉。
一觉醒来发现宿舍里只剩下自己。
!
秦温赶紧从床上弹起来,身体仿佛已经沉淀了一万斤乳酸,她这猛地一动,全身肌肉抗议,疼得人倒吸一口气。秦温忍着痛,将耳朵靠近走廊的窗户,听到宿舍楼外传来阵阵欢呼声,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是忘记出操就行。
她又艰难地爬回床头,靠在枕头被子上。
原计划她今晚是打算去学农基地的图书馆自习,但是身体太累了,连带着大脑也转不起来。
反正这周也没有作业,不着急去图书馆。
应逼着自己学也学不下去,休息的时候就休息一下吧。
秦温从书包里抽出没看完的小说,带上耳塞,进入别人营造的世界里放空自己。
空无一人的环境最适合看一些惊悚氛围的小说,秦温越看越屏住呼吸,双腿屈膝不断收紧。
怪物正在猎杀,信徒发疯似地逃命,最后却被笨拙罩袍绊倒。
信徒绝望的跪坐在地,月华初现,它看见浓雾中怪物伸出仍滴着血的触手。
秦温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突然眼前出现一只熊掌似的大手,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啊啊啊啊啊——”秦温发出了生平最高音。
“妈啊!!”高宜也被秦温吓得往后弹进梁思琴怀里。
梁思琴又被高宜撞到跌坐在床上,“你们两个干嘛啦!”
惊慌的秦温抬头看清楚是谁,赶紧拿下两个耳塞。“你吓死我了!”
“你才是吓人呢吧!我们喊你那么久都不回应!”高宜惊魂甫定。
秦温深呼吸缓平心情,“我这不是戴耳机呢嘛!”
“宿舍就你自己,干嘛还戴耳机哦。”梁思琴坐在秦温床上分着新买的零食。
“还不是因为外面太吵了。”
话音刚落,宿舍楼外又传来一阵欢呼声。
秦温撕开包装啃了一口面包,“外面怎么了吗,一直有人在欢呼。”
正嚼着辣条的高宜突然猛的一噎,“咳咳咳咳,我知道咳咳咳。”
秦温哭笑不得,递过去一瓶牛奶,“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发言权。”
“咳咳咳,那是因为李珩在篮球场那打篮球呀。”高宜终于咽下辣条,“哇温溫你知道吗,除了其他班,居然还有一些外校的女生在看李珩打球!”
“怎么会有外校的人?”
“很正常呀,学农基地又不止我们学校。”梁思琴补充道。
秦温难以置信地咬下一口面包。
这也太夸张了吧,下蛊都没那么快。
“据我的观察,那几个外班的女生是下午和我们一起插秧的班级。”高宜补充物料。
“你这都知道?”秦温惊讶。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谁让温溫你一直都只弯着腰插秧呀,偶尔直一直腰杆,远眺四面八方,这样才不会累嘛!不然你看你,人都要报废了。”
“搞半天你一直偷懒!”秦温抗议。自己就说怎么永远都插不完的感觉!
“哪有!我很认真的!哎呀而且那不是重点!你知道刚刚在篮球场,”高宜故意停一拍咽口水,想要钓一钓秦温胃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