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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父皇赐婚你与姬相时,孤是想赶回京都来的,只可惜孤身子太弱,身边伺候的人都不许。”周延强忍着咳嗽的冲动道。
    乔泠之默默后退一步,福身道,“太子殿下身子不好,确实不宜奔波。”
    周延却盯着乔泠之,目光如炬,竟隐含相思之情,“可孤想见你。”
    乔泠之的眼神不自然地闪躲着,只道,“殿下慎言,我如今已为人妇。”
    周延对自己不一样的情感,乔泠之早就感受到了,只不过在她看来,周延对自己只是依赖,因她曾照顾他。
    周延心里一痛,连带着咳嗽声也根本停不下来,他身边常年服侍的人,如今一个也没瞧见,乔泠之也碍于男女大防不便上前去。
    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会儿,周延声音已带沙哑,眼周也红了,“我知你并非自愿,他对你不好。”
    话说得急,连孤也忘了称,“阿泠,我可以”
    似乎知道他下一刻将要说出什么话,乔泠之连忙高声打断,“太子殿下。”
    周延住了口,望着她,她又福一身,“殿下,他对我好不好,是我与他夫妻二人间的事,本不劳殿下惦念,更何况,他对我很好。”
    周延怎么会相信呢,“那日孤亲登相府想见一见你,姬相竟百般阻拦,你从嫁入相府后的种种事情孤都听说了,他分明”
    “太子殿下。”
    蓦地,姬放的声音从不远处的竹林里传来,不一会儿,他的身影就从没有光影的黑暗中现身,而他的身边,还有一人,乔泠之看去,是甫青时。
    此刻甫青时朝她微微一笑,眼里似乎还有淡淡挑衅的意思,方才姬放离开长河水畔,是和甫青时单独待在一起,在小竹林里?
    乔泠之还算通透,可虽然知晓甫青时本就不像是她面上看去的那么光明磊落,但见他们站在一起,她心中还是不那么舒服。
    姬放很快走到乔泠之的身边,与甫青时暂时拉开了一段距离,他将乔泠之半掩在身后,又与周延说话,“太子殿下有什么话不如当面与臣说,我家夫人心思细腻,容易多想。”
    周延脸色似乎又白了一些,甫青时赶过来也与他行了礼,周延看了眼甫青时,便道,“可姬相与甫姑娘单独相处,难道不更让姬夫人多想吗?”
    姬放不经意间将乔泠之的手握住,乔泠之猜,这应该是他先让她不要误会的意思,但是,她本来也没有要误会,能被人在意的感觉,还挺不错。
    甫青时也注意到了他们两个的小动作,原先脸上的笑意也就淡了下去,主动开口解释道,“殿下误会了,臣女与相爷不过是许久未见,有两句话要说罢了,也是想着姬夫人为人大度不会介意,才借以今日的机会。”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心中自有想法,在周延看来,姬放已经是个对乔泠之极为不好极为不屑的人,如今又被他亲眼见证,与甫青时孤男寡女单独说话,他心内不忿,表现出来就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舒云听见动静也早已过了来,见这边的情形有些惊住,怎么这么多人?
    “不管怎么说,甫姑娘未出阁,而姬相已娶妻,即便是阿泠再大度,若传了出去,你们二人私下独处,恐怕对谁都不好。”周延说话开始费力,脸色也不是很好,但语气上是寸步都不相让。
    他们可没见过一向谦和的太子殿下如此咄咄逼人过,甫青时斜瞥了一眼乔泠之,目光在她与周延之间流转。
    姬放牵着乔泠之的手也有意识紧了紧,乔泠之手上一疼,瞪了一眼他,可他恍若未见。
    可没想到佑安从哪里钻出来,说道,“殿下误会了,并非二人独处,还有属下呢。”
    周延:
    场面突然尴尬沉默,这个时候只有乔泠之出来打圆场,不然扯多久似乎都扯不清楚。
    “今日也只有我们几人看见,且都是自己人,总不会有人说出去的,下次注意些就是了,殿下说呢?”乔泠之对周延笑得得体温婉,因此手上又是一疼。
    周延似乎在心内做了一场斗争,看乔泠之的眼神都透露着疼惜,妥协道,“罢了,烟火快要放完,若再不回去,父皇怕是要寻人了。”
    周延率先离开,才走不了几步,就有宫人将他搀扶着,瞧着他萧瑟的背影,因咳嗽一阵颤动,叫人看了都不免想到关于他的断言,实不忍心。
    甫青时也不多留,说了句告辞,就先行一步。
    佑安与舒云落后两步走在后面,乔泠之一把甩开姬放的手,自己揉了揉,方才被他捏痛了,她故作随意地问道,“方才你与甫姑娘说什么了?”
    原先姬放是不希望乔泠之误会的,可现在听她语气,是真的没有误会,他心内又有些不得劲,若是换作其他家的娘子发现夫君与其他女子独处,还会如此淡定吗?
    “没什么。”他用着乔泠之一贯说话的语气。
    “哦。”乔泠之走着路,一面抬起脚踹起地上的碎石子。
    哦?姬放有些不高兴,阴沉着脸不肯说话,二人就这样沉默着回到长河水畔,烟火已放完,只残余空气中火药的气味。
    不知是不是方才柏松大师为周帝算气运哄得了他开心,周帝一时兴起,直接下令命宫人在这长河水畔边的各个亭中布置了席面,既可赏月色,又可赏水上歌舞,直称妙哉。
    周帝,徐皇后,虞贵妃,太子三皇子还有襄王在一亭之中,又格外请了方定州夫妇作陪,其余的各坐各的,哪里有位置坐哪里,但却成了男女分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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