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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泠之已然受伤,没有任何自保能力,也幸好他离得不远,如今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就是
    地上闭上眼等待着被穿透的乔泠之,只觉得脸上一热,似有水滴滴落在她的脸上,可却比水滴粘稠,她试着睁开眼去看,眼前又是一片血色,呼吸一滞,竟是姬放徒手替她握住了那把剑,而她脸上滴落的,是他的血。
    乔泠之想要惊叫出声,可是嗓子眼就像是卡了东西一般,根本发不出声调。
    刺客也没料到会是如此情况,他一怔,但是就这片刻的怔愣,已经足够姬放一脚踹在他的致命处,刺客一下飞出去老远,整个身子撞在了木架上,发出轰的一声。
    恰此时,佑安闻声而来,“爷。”
    刺客见状不妙,爬起来就跑了,佑安要追,却被姬放叫停,他的一只手掌被长剑横贯,血流不止,可他一直在隐忍着,此刻的乔泠之顾不上自己的痛,满心里都是感激与心疼。
    佑安立刻奔上前,撕下下摆的一片衣布简单为姬放绑扎,绑扎好后,姬放径直走到乔泠之的面前,弯下身去,将乔泠之拦腰抱起。
    怀中乔泠之的身躯在颤抖,面上血色也早已褪尽,小脸惨白,发丝凌乱,身子也是冰凉一片,姬放安抚道,“别怕,我在。”
    乔泠之忍了许久的泪终是顺着眼角滑落,只是她浑身上下唯一一点温暖,姬放为了护她受了伤,可他仍在安抚她,她心中愧疚感油然而生,心情也复杂许多,她瞬间觉得自己自我安慰式逃避,是对姬放的不公平。
    她的手攀上姬放的脖颈,见自己的头也安心放在他的胸前,低低应了声,“嗯。”
    眼皮太重,今日所经历的耗光了她所有的精力,她沉沉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见天光,乔泠之睁眼,头有些痛,昨晚的事情一幕幕在她脑海中重演,她一下子弹坐起来,想要去寻找姬放的身影。
    可是满屋里,不仅不是熟悉的屋子,也并不曾见到姬放,她心里一急,连鞋也来不及穿,就要往外面跑,可还没触及门扇,门就被人打开了,姬放换了身衣裳,手上端着一碗粥,站在她的面前。
    见姬放眉一皱,他将粥放在桌上,转身将愣在原地的乔泠之横抱起,嘴里还责备道,“多大的人了,怎么不知道穿鞋。”
    待乔泠之回神过来,已经坐回了床沿,她眼中包着眼泪,主动拉着姬放的手,道,“夫君。”她想说的话太多,突然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姬放就站在她跟前,鬼使神差地,乔泠之环保住姬放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腰间,又软软唤了句,“夫君。”
    她语中带着酸楚与哽咽,叫人听之心颤,姬放知晓她是昨晚被吓到了,可也被她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身子一僵,现在的他就像个木桩子。
    他愣愣问道,“你腿不疼了?”
    昨夜在她昏过去后,佑安去请了大夫来,乔泠之腿上的药还是他亲自上的。
    乔泠之缓过来后,腿上真就疼了起来,但她顺着视线瞧见了姬放被白纱缠裹着的手掌,心里又是一酸,“你比我疼。”
    饶是不碍于这些小伤小情的姬放,听她这样说,心内又是一股奇异滋生,他转身将桌上的小米粥端了过来,递到她面前,“将粥喝了。”
    乔泠之乖巧地接过,小口小口送入口中,又听得姬放解释道,“昨夜出了事,那客栈再待不得,如今我们正在宋大人的别院中。”
    昨晚连夜离开才是对的,既不会惹人注意,也可以很好地避开刺客之流,乔泠之点点头,“一切由夫君安排。”
    只要确定锦绣坊背后的是林巡,剩下的事情就无需姬放坐守荆州了,“待你伤好一些,我们就启程回京。”
    他们不能离京太久,这么些时日不露面,已经足够某些人起疑了。
    可怎么瞧着姬放面上似有愧疚之色,乔泠之不由问道,“夫君怎么了?”
    姬放顺势坐在床沿,与她并排,侧着身子看着她道,“回京后,我再陪你逛街。”
    乔泠之一时惊讶,原来是为这件事情,这样的小事都能让他铭记分心了吗?她的唇蠕动几下,道,“不用的。”
    可姬放并不如此想,“答应过你的,不会食言。”
    望着他同时带着柔意与坚毅的眼角眉梢,还有那双深邃如浩瀚星辰的眼眸,乔泠之再一次陷入,这一次,她不愿意让自己走出来。
    从初识,到任由自己陷入,似乎一切都很自然,是她不能逃避摆脱的,她很清晰地听见她内心的声音,他值得相信和依靠。
    由此想,乔泠之的心内忽然松懈了许多,她眸似星月,粲然一笑,回道,“好。”
    乔泠之修养了三天,这几天里,任安佑安经常见不到人,姬放也时常出门在外,她一个人无聊地度过了几天,然后终于踏上了返程的路途。
    这一次,因为顾忌她腿上伤未完全好,马车行驶地并不快,慢悠悠又摇晃了两天两夜才抵拢京都。
    而此时,相府上来了贵客。
    赵舫闻得有人来报,忙赶去前厅迎接,贵客已经坐在上首,赵舫立时跪下行礼。
    “太子殿下。”
    上首正是当朝太子周延,他生得也是一副好容貌,只是多半被病气所侵蚀。
    “赵先生请起。”
    都说太子敬重姬相,为人也彬彬有礼,从他对待赵舫的态度就可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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