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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泠之心中凛意更甚,他这是在暗示自己,让她出谋划策,拉拢林崇弘。
    姬相能看中的人必然不错,可连他都不能规劝的人,她真的可以吗?可这是她再次让姬放相信自己的机会。
    马车内霎时静默,马车驶入街道,周遭的喧闹声更甚,乔泠之便知道,城门已到。
    佑安为他们撩起帘子,外头人声鼎沸,嘈杂不已,都在等待放榜,百姓们最喜欢凑这样的热闹,周围更有不少华贵马车停当。
    “我觉得今年状元必是闻誉闻公子。”
    “我也如此认为,闻公子有才有貌,又谦逊有礼,状元当之无愧。”
    “我道不然,方公子相貌才是仪表堂堂,本身才华出众,身后又有荣安侯府作盾。”
    议论声此起彼伏。
    高声议论的都是赶来凑热闹的平民百姓们,而真正的学子们,此刻都心神忐忑的等待着出榜,别的不求,只求中个进士,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二人并未下马车,只等着放榜,唤人去将结果探来一听。
    倏然,本就人声鼎沸的城门口更加骚动了,乔泠之心之,定是来人放榜了。
    她紧了紧攥在手中的衣袖,前三甲,究竟和她想的是不是一样呢?
    佑安也很得力,挤进人群又挤出来,然后回到马车旁,先开帘布禀道,“状元是方定州,闻誉与林崇弘一榜眼一探花。”
    乔泠之笑了,果真和她心中的排名一般无二,姬放睨她一眼,她立即将笑意收敛。
    姬放嘴角一扯,“看来夫人很有信心。”
    乔泠之默叹口气,这个男人,太狗。
    当真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他高兴时能对你温声细语,谈天说地,他不高兴时,什么阴损事儿都干得出来。
    乔泠之也掀开自己这边的帘布往外看去,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格外显眼的方定州,他正在接受同窗好友们的祝贺,后来,他上了一辆马车,却不是荣安侯府的。
    她心里隐隐有猜测,在看到熟悉的小厮后,她的心沉了沉,他果真还是投入沈相门下了吗?
    在她出神之际,马车外佑安的声音又响起,“爷,闻公子求见。”
    闻誉不负所望,夺得榜眼,日后前程定也不会差,他认出了相府的马车,喜意蔓延,恭恭敬敬过来拜见。
    姬放下车实在不便,就怕引起太多注意,他问道,“让他上来说话如何?”
    乔泠之毕竟是女眷,他倒也尊重。
    “自然无不可。”乔泠之答道。
    她在宫中见的人难道还少了?况且姬放就坐在这儿,又不是孤男寡女的。
    帘帐掀开,闻誉钻了进来,显然没有料到马车里还有其他人,不过他也立马猜出了这女子的身份,拱手为礼,“见过相爷,夫人。”
    乔泠之对他颔首一笑,灿若桃花的容颜叫闻誉不禁失神片刻。
    三个人在马车里似乎多有不便,乔泠之主动道,“我下去透透气,你们聊。”
    她下了马车,今日未曾带舒云她们,这时布告栏前人群已不再如先前拥挤,她便走了过去,将榜单大略看了一遍,方定州的名字在最前头,也最大,就如方才人群中的他,格外显眼。
    倒不是她对方定州有其他的心思,而是她与他之间单纯的知己之交,她希望方定州不要选错了路。
    她的视线最后落在林崇弘的名字上,关于林崇弘的事情她听说的极少,就连外界所传,也只不过说他出身贫苦,日夜用功,这才有了如今 的成就,可他若是真的简单,就不会只有这么点消息流传于市井。
    所以说,要劝林崇弘归顺姬相府,对她来说,是件头疼的事情,可无论再头疼,她总要去做。
    只是她还没想处如何去接近林崇弘,他却自己找了上来。
    名次出来后,林崇弘在原地愣了许久,他因为性格的原因,并没有特别交好的同窗,并且习惯独来独往,但知道他中了探花,周围的人即便与他不熟,可为了巴结他,还是上前来与他道贺,前一刻,他才摆脱了最后一个狗腿,目光却一下就被布告栏前,看得认真的乔泠之所吸引。
    他不是没见过美人,比乔泠之更美的他也曾有幸一见,只不过更加吸引他的是,乔泠之周身清冷的气质,且从她的一颦一蹙间,总能感受到她不同寻常女子,于是他主动上前。
    “姑娘独自一人来看榜,可是家中有兄弟参加科举?”
    乔泠之只听说过林崇弘,但不曾见过他,所以她只觉眼前男子身上儒雅之气过重,有些自持身份,却不知他就是自己要想办法说服的人。
    对于这样主动搭话的人,乔泠之一般会将他归类为不怀好意,可他目光清明,身着朴素,却面上一派真诚,实在不像是坏人,便于他答了一句,“我与家夫一道儿而来,只是为了凑个趣罢了。”
    听她已经成亲,这才注意到乔泠之梳的是夫人发髻,林崇弘温和一笑,“那你夫君呢,怎么不见人?”
    乔泠之当然不能说她的夫君是姬放,更不能提自己为了给他们腾出空间来说话而独自出来,随意编了个借口,“家夫身子弱,不便下马车,我替他一观,而后将结果告知与于他。”
    林崇弘了然,不免觉得可惜,这样的美人竟然嫁给了个病秧子。
    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是青年人才,为了避嫌,二人不再交谈,乔泠之估摸着马车里的人应该把该说的都说了,就出言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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