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我知道你的意思。”蒋乔微微一笑:“我自然打算往前更进一些至于意外之事,咱们也要尽力保证不再发生。”
锦瑟和茗夏双双点头。
话完家常,蒋乔就看着手中的荷包,拿起放在一边的丝线,继续认真绣了起来——要想再进一步,肯定是要刷一刷永宣帝好感的。正巧几天后就是永宣帝的生辰,那就从这个荷包开始吧。
——————
那头,建章宫。
“哥哥,我的好哥哥!你可得好好劝一劝皇上呀!”司寝司的主管拉着何长喜的袖子,向何长喜开始诉苦:“眼见着十月快到尽头了,皇上总共只翻了三次牌子,还只是禧嫔和柔昭仪的——为着这事,旁的娘娘和小主,可是来了不少趟呢!”
何长喜自然对这件事情有所耳闻,知晓对方主要指的是端妃和陈修容。
对此,何长喜可是没有半点同情心:司寝司主管可是个好位置,平日里油水最多,将自己吃得油光水滑的。既然有本事捞油水,那也要有本事承受住主子给的压力。
想到这,何长喜面上就露出虚假的笑容,手上一用力,将司寝司主管的手给扒拉下来:“哎呀,咱们做宫人的不都是这样么?主子不高兴,那咱们就都要受着。咱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事情办好,别来烦扰主子。”
司寝司主管面色就是一苦:“哎呦,我的好哥哥!你的意思是”
何长喜嘿嘿一笑:“皇上今日政务繁忙,今日就不翻牌子了。”说完这句话,何长喜就又忙不迭地说道:“哎呀,说起来,皇上还在等我去奉茶水呢——我就先进去服侍皇上了。”
何长喜说完,拍了拍司寝司主管的肩头,脚底像抹了油似的,一转弯就滑进了御书房,只留下司寝司主管哭丧着站在原地。
御书房里,永宣帝正埋首于小山一样的奏折堆里面。
听见珠帘被掀起的碰撞声,永宣帝微微停笔,抬眼看了一眼来人。发现是何长喜之后,永宣帝松了一口气,随口问道:“打发走了?”
何长喜笑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已经将司寝司主管给打发走了。不过,方才太后娘娘遣人来询问,问今年的万寿节该如何举办?”
永宣帝暂时未曾回答,将手头的奏折批改完后,才慢悠悠道:“她现在才叫人来问朕,其实已经明白了朕打算如何做了?”
“告诉殿中省,今年的万寿节,不用举办宴席,就像平常一样就好了。”永宣帝将改好的奏折堆放到一边,平静道。
今年入夏一来,江州洪灾、兖州旱灾和丰州大风等灾害接连不断,江州洪灾算是及时得到了控制,但兖州旱灾和丰州大风,仍在不断地侵害百姓们的生活。
永宣帝的确没时间举办万寿节是一点原因,另一点原因很简单,一个心怀天下,关心万民的皇帝,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还要顾着自己生辰呢?
施贵太妃和顺王进京在即,永宣帝觉得此刻保持自己的正面形象很重要。
更何况,举办寿宴又如何?那么多华丽美味的珍馐佳肴,吃起来,却不如孝安太后从前为他煮的一碗长寿面。
想起孝安太后,永宣帝面色微微有些沉重。
“何长喜,你亲自去慈安宫一趟。去问问太后,她的千秋节又打算怎样举办?”永宣帝转了转玉扳指,从对孝安太后的回忆中抽出身来,对何长喜吩咐道:“快去快回。”
何长喜立即应下,迈着圆滚滚的步调小跑着像慈安宫出发。
莫约一炷香之后,何长喜就回来汇报:“禀皇上,太后娘娘说了,今年千秋节,也是一切从简,不办宴席。”
永宣帝挑了挑眉,心中并不意外:在他读书的重要阶段,那些教他策论兵法的老师,都是许太后一手安排的。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在某些事情上,他和许太后总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何长喜,你说,施贵太妃和顺王那样喜欢炫耀的性子,会不会带着一批稀世奇珍进宫呢?”永宣帝轻轻笑起来:毕竟,先帝当年可是真的宠爱这母子两,给顺王划的封地可是地理位置绝佳,藏着不少天材地宝呢。
何长喜不敢接这句话,但又不能不回答,只得揣度着似答非答地说道:“皇上说的有理。”
好在永宣帝未曾多计较,用了一盏茶之后,就继续投身于政务之中了。
——————
蒋乔的荷包在十一月之前就完成了,但当时永宣帝正忙,距离永宣帝的生辰还有一点时日,就暂且没去送荷包。
等到了十一月初三,朝堂之事均得到了有效解决,蒋乔估摸着永宣帝的心情应当不错。而后宫众位妃嫔,都为着永宣帝的生辰准备礼物,没有时间关心其他。
蒋乔抓住了机会,派茗夏去了一趟建章宫,将原先说好的荷包送过去。
“若是何公公问起,我怎么不亲自去送,你就这样回答。”蒋乔细细地嘱咐锦瑟。
锦瑟听得极为认真,笑着道:“主子放心吧,奴婢一定一字不漏的告诉何公公。”
等锦瑟走后,蒋乔又对茗夏道:“茗夏,你去请孙太医来,为我请一次平安脉。”
没错,经由蒋乔的长久争取和发展,孙太医已经和蒋乔颇为熟络了。而蒋乔此时才知道,原主的父亲蒋博,曾经对孙太医有提携之恩。所以,选秀时天竺葵事件时,孙太医才对蒋乔格外和颜悦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