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在温儿的搀扶下起身,对着苏顺仪道:“奴婢谢过主子。”随后就捂着脸出去了。
苏顺仪的另一个贴身宫女清儿走了进来,见怪不怪地看了眼刚刚被掌掴嘴的二品宫女,直接对苏顺仪回道:“主子,皇上、太后和端妃都来了,现在正在东侧殿去看苏容华呢!”
“走,咱们去看一看。”苏顺仪听见这个消息,心里对苏容华又是酸妒不已,但勉强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整理好衣裳后,就向着东侧殿走去。
实在是苏顺仪早上请安,就惹了许太后的不喜。苏顺仪请安回来后仔细一想,发现自己将苏容华怀孕的事情提前透露出来,永宣帝也肯定会对自己好感下降。
于是乎,苏顺仪就准备趁着这次机会,去永宣帝和许太后面前刷一刷好感,顺便盯着苏容华不给自己穿小鞋。
在苏顺仪刚刚踏出自己的里屋屋门时,永宣帝三人已经在苏容华的屋子里坐下了。
“苏容华你不必起身行礼。”许太后亲自上前,将准备从床上下来行礼的苏容华轻轻按了回去,对其笑道:“你如今可是咱们后宫里面最金贵的一个人了。”
苏容华此时身孕已有五月,肚子已经有些隆起,脸也变得白胖了一些,整个人身上都好像被一股柔和的光芒笼罩。
听见许太后的话,苏容华面容浮现出几抹浅红,语气讷讷道:“嫔妾谢过太后娘娘与皇上,太后娘娘折煞嫔妾了。”
端妃坐在底下的矮凳上,看着苏容华隆起的腹部,眼里不由得流露出几分艳羡:“苏容华可不用谦虚,只管把自己当作最金贵的来,好好养着龙胎就是。”
苏容华面上就更多了一些无措,只对着许太后和端妃点头答应。
永宣帝则是转头对苏容华的宫女瑶儿问道:“今日太医可有来请过平安脉,可有说些什么?”
瑶儿在一旁连忙向永宣帝行了一礼,回答道:“禀皇上,今日陈太医来请过平安脉了,说是主子的龙胎尚好,就是近日有些忧思过度,要多多的静养才好。”
瑶儿话音刚落,就听见苏容华稍微抬高声音,说了一句:“瑶儿,别说些不该说的话,平白让皇上和太后娘娘担心。”
永宣帝自然就是皱眉,对着苏容华道:“什么是不该说的话?爱妃如今有了身孕,关于爱妃身子的事情都是应当说的事情。”
说完这话,永宣帝就对苏容华问道:“就是不知爱妃有何心事,才导致忧思过度?”
苏容华双手微微攥紧了被子,对着永宣帝摇头道:“不过是一些家事罢了,不值得入皇上的耳朵。”
苏容华话音刚落,许太后就对着瑶儿道:“苏容华不肯说,那就你来说吧。”
瑶儿用极快的速度和苏容华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向许太后行了一礼,满脸地愤懑:“禀皇上、禀太后娘娘,苏容华是为着苏大人要急急忙忙立平妻气的。”
苏容华的父亲不过是小小的礼部侍郎,但其母亲因为做刺绣、供丈夫科举一事而贤名远播,永宣帝特地赐了三品淑人的诰命下去,此时提起,就有一些记忆。
“朕记得,苏夫人不是五个月前才刚刚过世么?”永宣帝端起茶盏的手微微一顿,蹙起了眉头。
苏容华鼻子中抽搭了两声,就将脸撇过去,只剩下瑶儿继续往下讲着:“皇上记得不错,容华的亲生母亲才过世不到半年,父亲就要抬举平日里宠爱的妾室为平妻,容华被寒了心,这才整日里流泪忧思的。”
许太后就淡淡开口道:“皇帝,哀家记得,先祖皇帝曾经立下规定,若是发妻去世,男子应当为发妻服丧至少半年,才能另娶她人才对。”更何况,如今默认的最少服丧时间,都是以一年为期的。
许太后刚说完这话,就听苏容华闷闷哼了一声,永宣帝一瞧已经是面色有些发白。
“爱妃如何了?”永宣帝心中一紧,就起身坐到苏容华的床榻边,温声问道。
“回皇上,嫔妾感觉胸闷,腹中有些难受。”苏容华皱着眉头,一副极难忍受的模样。
“何长喜,快些将苏容华常用的陈太医叫过来。”永宣帝伸了龙爪,亲手拂去苏容华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对着何长喜吩咐道。
端妃则在一旁接了几句:“只陈太医一个估计不大够,太后娘娘就将冯太医也一起叫过来吧。”
许太后顺势吩咐道:“陈嬷嬷,去请冯太医吧,哀家想听一听冯太医的诊断。”
永宣帝就在脑中转了一瞬:冯太医,是禧良媛的父亲。自从许太后选了禧良媛入选之后,冯太医就主动归于许太后的麾下了。
然而永宣帝并未阻止,只看着许太后是如何的打算。
就在陈嬷嬷和何长喜出去找太医的档口,一名叫玥儿的贴身宫女走了进来,回道:“禀皇上,禀太后娘娘,苏顺仪在门口求见。”
永宣帝还未曾开口,就听苏容华白着一张脸,有些虚弱地说道:“快些请进来吧。”
“爱妃如今身子不适,好好歇息就是了,又何必来见旁人呢?”永宣帝向着苏容华说道,然后转头阻止了玥儿出去。
苏容华难得摇了摇头:“回皇上,嫔妾和苏顺仪是姐妹,既然苏顺仪来看嫔妾,嫔妾自然是要见一见的。而且前几日,苏顺仪来看嫔妾,嫔妾也都见了苏容华。若是此时为着皇上来了,就不见苏顺仪的话,恐怕苏顺仪要吃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