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芝差点将他们所有人的生活给打乱,众位宫人自然对木芝心生愤怒。
而在唾骂完木芝之后,留守沉春阁的梧桐等人,又开始担心起蒋乔来:被这样是事情沾上,虽然最后证明了清白,但难保皇上心里没有疙瘩呀?
幸好幸好,蒋乔不但没有失宠,反而得了单独的晋位。
青琐被带回来是顶替的木芝的位置,自然是一开始就是二品宫女。
二品宫女们见青琐性子和气,不出几日就相处得极好。而三品宫人里面,面对空降的青琐,就有人表示了不满,处处和青琐对着干。
偏生青琐性子极为软和,好声好气地劝解对方,让对方被劝得晕头昏闹,乖乖去做事。等那人回过神来后,就感觉一拳头打进了棉花里。
如此几次之后,沉春阁就恢复了秩序,每日有条不紊地生活。
九月初五,是蒋家女眷入宫,被充入浣衣局的日子。
“对了,既然是女眷全部充入浣衣局,那蒋国公养的外室呢?”蒋乔看着今日的日期,突然想起这件事,就向锦瑟问道。
锦瑟则叹了一口气:“皇上亲自去查明白了,那确实是蒋国公所养的外室,就当作女眷,被充入浣衣局了。”
“听说那个外室所生的女儿,端的是如花似玉,比蒋大小姐还好看呢。”
蒋乔回想起蒋荷嚣张跋扈的模样,就笑道:“如今可没有什么蒋大小姐了,只有宫女蒋荷。”
茗夏正巧从外头回来,听见蒋乔的话就上前行了一礼:“禀主子,殿中省的周公公特意派人来问主子——今日是蒋家家眷进宫的日子,主子可要去看一看?”
蒋乔摇了摇头,一口回绝此事,然后问茗夏道:“若是被皇上贬入浣衣局的罪奴,将来还会有机会出来么?”
茗夏仔细想了想,回道:“回主子,除非被皇上看中,或者被哪位主子看中选去做奴婢,否则,终身都要在浣衣局做活。”
见蒋乔面色微变,茗夏就赶紧补充道;“不过主子放心吧,罪奴每日的活计都十分繁重,基本是没有机会出来休息的,更别提遇见皇上或者旁的主子了。”
“锦瑟。”蒋乔听完茗夏的话,略微放了放心,转头对着锦瑟道:“等会儿你拿了银子,过去找到周公公,对他说,既然是皇上亲自下旨,贬入浣衣局的,那就请他公事公办,不要因为我而对他们有所照顾。”
茗夏在一旁提醒道:“主子,他们说到底也是主子的血缘亲人,若是主子这样说,可就会被旁人嚼说冷血无情了。”
蒋乔微微一笑:“放心,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到底是亲人一场,那就请周公公按时发了分例把。”
毕竟是浣衣局的罪奴,每月的月例都不一定拿的到手。蒋乔这样吩咐,既不会显得有意照顾蒋家人,和永宣帝的圣旨意思不对付,也不会在实际上让蒋家女眷的生活好一些。
茗夏赞许地点了点头:“主子这样处理就是极好的。”
锦瑟欢欢喜喜地应了:“是,主子。对了,现在好像正巧是她们入宫的时辰呢,奴婢可要顺道去看看!”
蒋乔点头同意,茗夏则是不放心地讲了一句:“你记得远远看一眼就罢了,可不要在脸上展现出怎么高兴的模样。”
锦瑟点点头,一边向门口小跑,一边回首说道:“放心吧,我才不会做会叫人拿住错处的行为来。”
看着锦瑟一蹦一跳远去的背影,蒋乔面上的笑容消散了些许,叹了一口气:“锦瑟从下就陪着我一块儿长大,在蒋国公府受了不少欺负,甚至比我所承受的更多。”
茗夏为蒋乔到了一盏茶,温声道:“主子且放心吧,如今蒋家得了报应,而主子和锦瑟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蒋乔听完茗夏的话,就振作了一些精神:是啊,自己如今已经是从四品婉仪了。就算因为八月才得了册封,而仲秋节没有晋升,那么等到了年节的时候,自己怎么着也是个正四品容华了。
等到了正四品,就有了自己的代步工具——一个小小的轿辇了。
正是叫人期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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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正好是到了午膳时间的缘故,锦瑟就顺路去取了蒋乔的午膳,莫约一个时辰之后才回到沉春阁。
虽然过了入秋的节气。但皇宫却是还潜伏着秋老虎。
在中午的日头底下跑了一个时辰,锦瑟一张脸被晒得红通通的,热得满头大汗,浑身好似刚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
但锦瑟的神情并不见半点疲惫,反而透露着十分的欣喜和激动。
蒋乔这就知道了:被充入浣衣局的众位蒋家罪奴,必然是满脸憔悴,和从前可恶的样子天差地别了。
锦瑟则来不及擦汗,着急慌忙地要替蒋乔布菜,然后伺候蒋乔午膳。
还是茗夏先将锦瑟赶回屋子洗脸,然后亲自布置好桌上的饭菜,再将锦瑟带回来,自己去看着外面了。
“知道你高兴,但也要想茗夏这样稳重些才对。”蒋乔眼中含了几分无奈,对毫不掩饰露出满脸兴奋的锦瑟说道。
锦瑟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朝蒋乔开始说起蒋家众位女眷的情形,其中可是着重说了李妈妈的模样:“主子,奴婢从前说李妈妈像一个仗着人势,吃得肥肥囊囊的老母鸡,如今一看,可就像是掉了毛了的老母鸡了!可再没有先前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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