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昂懒得说话,自顾自地往沙发那儿走。
“你搞什么?!被人打劫了?”路星予看着满桌子的烟头,就觉得事情不简单,快走了两步跟上去问,“怎么回事啊?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没事。”秦斯昂有点困,声音有些低沉冷漠。
他嫌自己一身的味,打算洗个澡去睡一觉。他不紧不慢地走到衣帽间拿换洗的衣服,路星予就跟个跟屁虫似的。
“你来干什么?”
路星予奇怪的看着他,“不是说好了今天去和孙总见面聊聊么?”
“嗯……”是有这么回事,秦斯昂神色未变,自然的就和从没忘记过一样,“我先去洗个澡。”
不对劲,不对劲啊。
路星予左思右想,直觉昨晚他们分开后一地发生了什么。不然就凭早上那是,也不至于一天没事人似的,沉淀到晚上在发作。
他视线不自觉追向秦斯昂,忽然发现他今天走路好像格外的慢。路星予视线下意识下移,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只见秦斯昂右腿脚踝处的裤子褶皱,那块显色明显也别周围要深上不少。
“我草!你腿怎么了?”
秦斯昂甚至头都没回,不在意的又说了一次,“没事。”
路星予被他这副毫不在乎的敷衍样子也搞烦了,“大哥你腿在流血啊,要断了才叫有事么?”
医院里。
“绝啊,竟然有狗敢咬你,这简直是在祖宗面前呲牙啊。”
路星予语气欠到不行,只不过才说完就被秦斯昂眼风扫了眼,他有些悻悻地吞咽了下喉咙,把“这狗牛逼啊,真应该让那群孙子来开开眼”换成了,“哪儿咬的,谁的狗啊,我这就把它找到扔到狗咖里。让它天天被人□□变成秃头,告诉它不是什么人都能惹的。”
秦斯昂被他嚷嚷的头疼,斜了他一眼没什么语调的问,“你很幸灾乐祸?”
路星予二十多年被“秦斯昂支配的恐惧”让他的整个细胞都开启了自动保护机制,嘴甚至快过了脑子,“哪儿能啊,我怎么会——”
“你前段时间为了个小网红和人打起来的事你爷爷问了我几次。”秦斯昂没有什么表情的整理了下裤脚,淡淡的说:“估计兜不住了。”
从秦斯昂刚开口,路星予脸色就变了,到了最后他简直更像个病人,脸刷白刷白的,都能直接出门左转进抢救室了。
“别啊,秦哥,秦大少,秦斯昂!”路星予叫唤着,“以前我可没少给你打过掩护,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路星予业务能力还成,公司管理的不错,但是从大染缸里泡着,多多少少沾点富二代的毛病。也不是别的,就是女朋友换的有点勤,还冲冠一怒为红颜过。
他平时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最怕的就是他爷爷,第二怕的就是秦斯昂。
“十二岁那年,是你提议让兄弟几个喝酒去的吧,结果大家都喝多了被罚。闻羽那二缺都被折磨得哭天抢地的,结果你丫儿家长不在家,屁事没有。”
路星予开始没完没了的揭老底,秦斯昂本就一晚没睡,被烦到不行。
“路星予。”他加重了语气,没再说别的,就这么叫了他一下,路星予就彻底闭上了嘴。
他一双桃花眼转动着,眼波好看到不行,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来挽救一下。毕竟他爷爷那边还得靠秦斯昂顶啊,说来也是奇怪,他爷爷不信他的话,偏偏信秦斯昂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爷爷,反正他两边当孙子就对了。
“秦哥——”
他才开口,原本懒散坐着的秦斯昂眸色忽然一沉。路星予看到直接不敢说话了,悻悻地坐在一旁,思忖着怎么把这事在他爷爷那翻过去。
他想了一圈,都没想到个好方法。忽然听到秦斯昂淡声开口,“你那策划要么?”
“什么……”路星予开始没反应过来,脑子一转便明白他说得是哪个了,实话实说道:“我挺满意的。”
“那就收着。”
路星予在关键时刻脑子还是管用的,人都坐不住了,走过去问,“出结果了?”
“嗯。”
“干净的?没问题?”
秦斯昂轻垂着眼睑,额前的碎发遮挡住了眼底的情绪,声音有些低哑,“没问题。”
仔细听,竟然有点失望的意味。
太久了,久到让人失去希望。像是一潭死水,如果真的有问题,至少能给人继续下去的动力。
路星予打着哈哈,想调节下氛围,朗声道:“那我可得快点给人打个电话,毕竟先前或多或少我们都冤枉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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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悠然今天也没去公司,至少在这事有个结果前,她都不会去,请假只说病了。
葛云怡大概也能猜到她心里不痛快,给假倒也痛快,甚至还旁敲侧引的安慰了她几句。
她原本想睡到自然醒,可该死的生物钟总是不合时宜的存在。到点自己就醒了,可她偏偏不甘心,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又玩了一个多小时手机才慢悠悠的爬起来。
正想着点个外卖,电话恰巧这时进来。是个本地陌生号码,通常这种不认识的号她都懒得接,大多是推销电话。接了听完对方长篇大论一通,她无动于衷是浪费彼此的时间;人话没说完就挂,又少了些尊重和礼貌。
索性直接从根源解决这个困扰——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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