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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隽吃痛,从胳肢窝入手,一把将人揽倒在自己膝上。
    陈禾颜奋起反抗,两人瞬间闹成一团。
    坐在前排的司机和莉莉默默无言,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也习以为常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家里的厨师和于阿姨已经准备好了午餐在等着他们了。
    因为秦隽还有不少工作,所以吃过午饭以后他就赶回公司继续去忙了。
    而陈禾颜这边,她的史上第一好老板叶莱女士非得给她一整天的假,陈禾颜说半天就行了她还跟她急了。
    秦隽也让她下午就好好在家歇着,上午在医院忙了一上午挺累人的。
    因为早上起得早,既然下午没事,所以陈禾颜决定再补个觉。
    这时候整个家里都很安静,连一向精力旺盛的大白都带着两只崽崽回窝睡觉去了。
    陈禾颜换好睡衣,掀开被子躺进床里,想闭上眼睡一会儿,可临到这个时候,却是什么睡意都没有了。
    有一种潜意识在告诉她,她似乎还遗漏了什么很重要的事烦,非常重要的事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最后脑海中不免又浮现出医院里刘主任办公室那扇开着的门的画面。
    实在躺不住,陈禾颜就又坐了起来,她沉思片刻,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微信,找到蒋立,给他发了条微信,“小蒋你现在忙吗?我有点事想找你了解一下。”
    蒋立那边回得很快,“太太您说吧。”
    陈禾颜想了想,手指飞动,打下一大段字,“我想你帮我去了解一下,秦氏集团里是不是有一个名字读音叫王一涛的员工,男的,年纪四十岁出头一点的样子,应该是技术部那边的人,如果是有这么个人,你再帮我找人问问看,最近他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比如家里有人生了很严重的病,急需用钱什么的,麻烦小蒋帮我去问问看,越快越好。”
    这次蒋立没有秒回,显然是在疑惑董事长太太突然会对公司里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员工的事这么感兴趣。
    停顿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回复,“好的太太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去了解看看。”之后就没了动静。
    陈禾颜怔怔地看着和蒋立的聊天记录,恍惚间觉得自己的脑子混混沌沌的。
    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机看,不知又过了多久,在感觉连自己的意识都有点模糊的时候,蒋立那边终于有了回应。
    蒋立:“太太,我去了解了一下,集团总部的技术部里的确有个叫王一涛的,四十三岁,现在是技术二部的C组小组长,不过他今天人不在公司,请假了,我找他的同事问了一下,确实是家里出了点苦难,他有个在读高一的儿子,半年前被查出脑部有恶性肿瘤,绝症。
    本来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知道这事,这段时间王一涛把车都卖了,经常请假,大家这才知道他为了给儿子治病差不多已经倾家荡产了。”
    蒋立去打听了一圈这个王一涛的情况后,也很是同情他一家的遭遇,他以为秦太会突然要打听这个王一涛的事有可能就是知道了一些他的情况,想帮帮忙什么的。
    所以他还发来了一张照片,陈禾颜点开来一看,发现是一份爱心基金的福利申请书,最下面还有几个人的签名,一共有十万块钱。
    “我还去找了工会主席,大家知道了王一涛家里的事后,技术部的李总就申请了这份慈善基金,工会那里正在走流程,我打听到行政那边还准备在集团内部组织募捐。”
    陈禾颜看着蒋立发给她的这些信息,基本上和她之前听到的那些都对上了。
    她看着手机屏幕,视线远远静静变得有些迷离。
    王一涛,儿子绝症,缺钱
    像是有什么一股脑堵在她记忆的倾泻口,呼之欲出,但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之中极力阻拦着一样,一时之间拥堵而不得出。
    第37章
    到底是什么呢?她到底还忘记遗漏了些什么呢?
    陈禾颜觉得两边的太阳穴开始隐隐发胀作痛,慢慢地,胀痛感越来越强烈,到后来渐渐地演变成不再是闷闷的胀痛,而是一阵阵尖利的剧痛,仿佛是有一根铁针直直刺入她的头颅,用力翻搅,那排山倒海般袭来的剧痛成功阻止了她的思考。
    起先她还用手撑着头,可后来,剧痛一阵阵袭来,她全身的力气都要被这种痛意抽干了,后来实在撑不住了,就慢慢地滑躺下来。
    枕着枕头侧躺下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她痛得浑身都在细细发抖。
    自从苏醒过来出院以后,陈禾颜就再也没有头痛过,今天是第一次,甚至于比在医院里刚刚醒过来的时候还要疼。
    她想去拿手机,打电话叫人,却痛得连抬手张嘴的力气都没有,整张脸煞白。
    因为太过剧烈的滕头,让陈禾颜一时之间再也没有任何一点点的经历去分神撕开别的事,她在一阵接着一阵的剧痛中意识都开始渐渐地模糊起来,但似乎是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必须要想起一点什么来,不能就这么被打败
    *
    她和秦隽又吵了一架。
    她歇斯底里,状若疯妇一般,把家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以此极端地发泄自己心中已经渐渐将她逼疯的情绪。
    而秦隽,看着这一片狼藉的家,似乎已经疲于这样无休止的争吵,他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很久,听着她又哭又闹的各种指责,指责他从不顾及她的感受,指责他没有尽到一个丈夫该尽的责任,指责他任由他的家人轻慢欺负她,指责他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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