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被人敲响,胸膛轻微起伏的吴楚猛然睁眼,他拽下毛巾,警惕道:“我完事了,你他妈别再进来。”
说得是铿锵有力,实际上不过是怕小吴楚再站起来一次,吴楚悲愤想着,要真再来一次,他闭着眼就邦邦给自己下半身两拳。
禽兽到了这种地步。
他不过是仗着在殷缙还坐轮椅落魄住在出租屋时顺手照顾了一段时间,就在如今让殷缙他替他跑上跑下,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缩短了不少。
还在殷缙帮他洗澡的时候发生了这档事。
白吃白住甚至还想着白嫖。
真他妈是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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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殷缙对着床上裹着被子神情麻木,死活不肯说一句话的吴楚陷入了深思。
好像玩脱了。
估计别想着今晚吴楚能再跟他说一句话。
殷缙有些遗憾地叹了叹口气,他慢悠悠想着,早知道是这样,刚才他就不应该踏出浴室的门。
说不定还能哄着骗着帮吴楚解决,他慢慢引导着青涩笨拙的男生,男生会浑身通红,眸子雾蒙蒙地失神望着他,喉咙里只能压抑出细碎的喘气,最后放松过后舒服得一根手指都懒得抬起来,在昏昏欲睡中被他抱着出浴室。
反正吴楚都要炸,炸毛久一点和炸毛短一点其实都没差。
殷缙淡定地薅了一把吴楚的秃瓢,盯着他还红着的耳廓若无其事低声哄道:“这很正常的。”
“小年轻,火气大,很容易冲动。”
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要不是他撩拨的那两下,说不定小吴楚还真不会那么兴致勃勃地站起来。
病床上满是罪恶感的吴楚默默将头埋进了被子后,一声不吭,像是咬死了不再探出头,他悲伤想着,到现在殷缙还那么信任他,根本就没有往龌龊的那一方面想。
只有他禽兽得刚才满脑子都是龌龊的想法。
完全不知道在男人脑海里,他早已经被扒皮吃骨里里外外都吃了个透,连渣渣都不剩。
殷缙见哄不出人,叹了叹口气,面上却不见沮丧,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带着点懒散道:“真不说话?”
他伸手拿起病床头前的苹果和水果刀道:“削个苹果,给它道歉行吗?”
闷头在被子里的吴楚一时半会还反应不过来殷缙口中的“它”是说谁,直到想起了之前他买了一套廉价西装,迫不得已回家后给殷缙那玩意道歉。
吴楚:“……”
他不吭声,忍了一下,没过多久还真的听到水果刀摩擦在果肉上的声音,还听到男人削到一半,然后若无其事地将削得只剩苹果核的苹果丢尽了垃圾捅的声音。
吴楚掀开被子冷着一张脸对着椅子上的人道:“起开。”
殷缙抬眼,一晃神就被人带到了床上,用被子胡乱地盖了起来,只露出个头,头上顶着纱布的男生还帮他掖好被角。
下一秒,吴楚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水果刀,选了一个卖相好的苹果低头熟练削了起来,他指尖看上去很灵活,刀刃上很快就卷起了苹果皮。
殷缙躺在病床上,他眨了眨眼看着依旧冷着脸像是懒得跟他说话的吴楚道:“别人能削好多花样。”
吴楚低着头,冷着脸道:“谁大老爷们搞那种花里胡哨的?”
殷缙没说话,看着终于跟自己说话的吴楚,他眼里带了点笑意,嗓音却带着遗憾,装模做样叹了一口气道:“好吧。”
几分钟后,吴楚拿起另一个苹果,面无表情对着他道:“要什么花样的?”
殷缙有些诧异,觉得今天从浴室中的吴楚好说话得有点过头了,他撸了秃瓢没被骂,提了花里胡哨的要求也没被骂。
他定了定心神,望着吴楚试探道:“削个兔子的?”
于是他就看到大刀阔斧坐在椅子上的吴楚冷着脸皱眉拿着水果刀替他削着苹果兔子,桀骜的眉眼上全然是认真。
殷缙微微挑眉,觉得有必要再试探一下吴楚的容忍度,他想了想,又道:“还想要个小熊的。”
这会轮到吴楚诧异地抬眼望着殷缙,他居然都不知道男人有着隐藏得那么深的少女心,而与他对视的殷缙却淡定得很,甚至还朝他眨了眨眼。
吴楚面无表情低下头,表面镇定,实际上面皮都发热起来了。
撒、撒什么娇?
十分钟后,殷缙沉默地望着果盘上密密麻麻的苹果兔子和苹果小熊,再望着低头还在兴致勃勃削着苹果的吴楚,他带着点艰难出声道:“吴楚,够了。”
“已经有很多了。”
吴楚带着点遗憾地放下水果刀,他伸手摆弄了一下那些苹果瓣,抬头望着殷缙,格外沉静道:“随便削削。”
冷着脸看上去就真的像是随便削削一样。
殷缙望着果盘中喂猪一样的密密麻麻,憨态可掬的兔子和小熊沉默:“……”
而吴楚则是靠在椅子上一边擦着手一边深思着自己身家够不够养殷缙。
殷缙有洁癖,房肯定要新的,宽敞透亮的,车的档次也不能比现在殷缙开的档次低,还有殷缙爷爷那一关也要想法子过。
最重要的是殷缙喜欢性格乖的。
敛眉沉思的吴楚忽然抬起头,他对着正在吃兔子苹果的殷缙嗓音放柔:“吃饱了就在床上睡一下。”
殷缙略带悚然地抬起头,他不动声色地将嘴里的兔子苹果咽了下去,对着吴楚慢条斯理道:“睡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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