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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喝到了胃出血进了医院?你当时是怎么跟我说的?”
    “你跟我说,你只是跟松子他们玩大喝多了,但是杜航,你是真的跟他们玩大了,还是因为别的事情才喝到胃出血你自己心里有数。”
    “还有那年的除夕,你去杜家老宅,为什么要走吴家那条路?是因为吴楚每年都会在这个点回去吗?”
    杜航惨白着脸,死死咬紧下颚,唇微微动着,他赤红着眼看起来呼吸有些抖道:“我……”
    杜家大哥厉声道:“回答我!”
    他太了解他的弟弟了,幼稚,脾气嚣张跋扈,醉生梦死惯了,从来不愿也不想去深思这条关系,只要现状还安稳,就永远不会踏出那一步,就像故意跟吴楚作对了那么多年,只要没有人在他面前揭穿,他就永远保持着那自欺欺人的想法。
    杜家大哥对这一切乐得其见,只不过有时隐晦地警告几番罢了,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吴楚身上的变动会变得那么大,让他这个傻弟弟有着错觉,觉得他们现在仿佛有在一起的可能。
    杜航在那声厉斥下没有回答,只赤红着眸子站在了原地,看着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杜锦盯着他,嗓音有些哑道:“杜航,有些事情不是你现在挽回就可以的。”
    “吴楚他也不是那小时候的阿黄。”
    杜航眸子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他深呼吸了一口,却像是无济于事一般呼吸依旧急促颤抖,指尖抖了起来。
    杜家大哥继续哑着嗓子低声道:“不要把那些补偿转移他身上。”
    阿黄是杜航小时候捡来养的一条小土狗,是杂交的品种,毛色混杂看起来灰扑扑的,但那双狗狗眼却很亮,有种野生的干净感,特别爱缠着小杜航。
    但是孩子圈子中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小土狗,出现的狗都是毛色纯正,干净漂亮高贵血统出身的狗狗。
    小孩子的世界观哪里有什么对与错,小杜航只知道自己因为这只狗丢人了,让别人看了笑话,于是他做了让自己自己后悔了一辈子的事情。
    他把他的小土狗给送人了。
    但那户人为了钱收狗,又为了钱,将小杜航的小土狗给卖给了屠宰场。
    只有看着他长大的杜锦知道,得知所有事情之后,那段时间的小杜航哭得有多厉害。
    从此以后杜航就算是再怎么喜欢狗,也绝对不会再养狗。
    所以当杜锦得知杜航坚持不懈地去找那吴家小少爷麻烦,见到那吴家小少爷照片时,几乎瞬间就明白了,照片上的男生的眼睛,也带着野生的干净感。
    他那时还觉得好笑,嗤笑杜航那小子不知道从那里找到了这么一个人,结果七八年过去了,杜航依旧没有停手去招惹那个叫吴楚男生,杜锦才猛然察觉到不对劲,
    但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寂静的杜家老宅中没人说话,杜锦对着面前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冷声道:“从现在开始回房间,我叫芳姨看着你。”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门半步。”
    半个小时后,杜家的表妹小心翼翼的抱着膝盖坐在门前,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两兄弟吵得那么厉害,她小声道:“二哥,你怎么了?”
    房门里没有什么动静,很久后才传出来杜航沙哑低低一句:“没什么。”
    表妹抱着膝盖,小声叨叨道:“你别生气,大哥也是为了你好……”
    她说了很久,在口干舌燥的时候终于听到杜航低低道:“你在学校有喜欢的人吗?”
    表妹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有,他打篮球很好,长得也好看,笑起来还有两颗小虎牙。”
    杜航嗓音沙哑道:“你是怎么喜欢上人家的?”
    表妹想了一下不好意思说,那天在操场跑步测试,因为她跑得太慢,都上课打铃了才跑完,然后她身边都没有人了,只有他还在篮球场打球,丢给了她一瓶水,她就记到了现在。
    杜航嗓音越来越哑道:“你年纪那么小,知道什么叫喜欢吗?”
    表妹说:“知道啊。”
    房间门那头很久都没有说话,直到她听到了自家表哥笑了一声,嗓音很哑,然后带着点哽咽道:“是啊,你都知道喜欢是什么,那么为什么多年……”
    那为什么那么多年,他都不知道?
    那么多年,为什么就他都要嘴硬?
    为什么那么多年……
    于是不久后,抱着膝盖坐在房门口的表妹听到了猛然一阵巨响,像是重物杂碎了玻璃的声音,她惊慌呼叫起来,查看了一下,打电话给杜锦嗓音有些颤道:“大哥,二哥他、他从二楼砸碎玻璃跑出去了!”
    *
    第54章
    电话那头杜锦听着表妹被吓得嗓音都有些发颤,他咬牙厉声道:“叫芳姨把院子前门给锁了。”
    “我倒要看看,这兔崽子要闹到什么地步!”
    他太了解杜航了,若是不去淌那趟浑水,杜航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个几乎在温室中的人以为自己长大了,以为他能够护住他想护住的东西。
    但实际上,不过是只能像从前一样徒劳地挣扎罢了。
    他不会给杜航一个改变不了结局的机会。
    这淌浑水不是那么好淌的,就像是刚才杜航赤红着眼在他面前说的那样:“他会被整死的。”
    一个鹊占鸠巢了那么久的私生子,在正主回来后,怎么可能还能相安无事?且不说吴翰那个疯子,就只单单说那正主,怎么可能心里没有半点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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