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回事,二哥,我那时候真的有事才叫你的啊。”裴青荷慌乱摆手,又跟裴洪解释,“爸爸,这事肯定是凑巧,我哪有那么多心思,你知道的。”
沙发上兵荒马乱,裴观宴不动声色用另一只手扣住韶伊在他背上作祟的手。
韶伊忽然被温暖干燥包裹住,条件反射地拍开他,瞪他一眼。裴观宴并不在意,甚至跟她笑笑。
费丽忙着照顾裴洪,余光却一直注视着站着的那对。
......
“我照顾她,你去忙吧。”金意浓对裴观宴说。
从主室出来,韶伊还在回想刚刚的一幕。
一个跟裴父长得很像的中年男人忽然推门进入主室,稍侧身请身后几个年纪差不多的男人进门,那些男人身上的气质打扮,一眼就能叫人意识到身份地位不凡。
韶伊猜为首的中年男人就是裴青荣。
果然,他跟裴父裴母打招呼叫的是爸爸阿姨。
阿姨?怪不得裴观宴与他不合了。韶伊恍然,回神时正巧瞥见裴青荣的视线从她身上掠过,眼中似有一闪而过的惊讶。
“跟着她。有事叫服务生找我。”裴观宴交代韶伊。
韶伊稍点头,立即转身准备跟身边的女人走。裴观宴离开。
“能对我们观宴这么冷淡的姑娘可不多。”金意浓带韶伊去厅侧餐桌上取饮料,面对满满一桌各色鸡尾酒,她犹豫片刻,“你喝什么?”
韶伊觉得眼前的女人眼熟,装作不经意地多看几眼,才意识到这人跟刚才见到的裴母长得像极,但又不完全一样。
金意浓回头,韶伊抬手撩了下耳边的头发,“谢谢。果汁就好。”
金意浓略挑眉,随便挑了杯果汁。韶伊这才意识到她跟裴母的差异在哪。裴母身上有种刻意养尊处优的感觉,她身上则有种干练且从容的贵气,总让韶伊觉得怪怪的。
金意浓忽然把果汁递韶伊身前,她双手去接,还没碰到杯子,金意浓手一歪。
果汁全撒韶伊裙子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金意浓惊慌地捂嘴,到处找毛巾。
墨绿色的衣服被蓝莓汁从腹部洇到裙摆,韶伊看着这狼藉摆手,“不用了......”
“我带你去换身衣、”
“麻烦你了。”
没等金意浓说完,韶伊答应下来。金意浓愣了下,随后勾了下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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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刚才那条裙子真的很衬你。”金意浓帮韶伊整理新衣裙摆,绕到她身后拉拉链。
黄铜色拉链沙沙作响。
浅浅腰窝、光洁肌肤逐渐消失在缝合的拉链后。
韶伊瞧着镜中的新裙。
“但是它脏了。”
金意浓拾起刚才丢在一边的脏裙子,看了眼墙边的垃圾桶,“是啊,脏了就没法穿了。虽然不是你弄脏的。”
“你一向这么果决,舍得吗?”
韶伊淡笑,“我不舍得。裙子还要的。”
“那人呢?”
“人?”
“对,你错过的人,放弃过的人,舍得吗?”
“放弃过,就不会再捡起来了。”
镜中,韶伊颜色淡淡,妆容素净,丝毫无情绪波动。金意浓脸上显过一瞬失望。
砰的一声巨响,外头霎时吵闹,韶伊看向门口,有些疑惑,金意浓似乎正好在接电话。
“喂,观宴。哎,你是谁?......什么?有人闹事?他怎么样?......捅哪了?......”金意浓越说越激动。
韶伊提裙摆跑向门口,匆忙拧开把手。门外路过的推餐车的小哥被她吓得滑了几步,韶伊怔住。
大厅里,许多人正围在一起跳舞,不知道哪来的彩带洋洋洒洒铺满地。
韶伊思考几秒,转身折回屋里,金意浓满脸笑意,对着手机说:“什么愚人节快乐?我打死你信不信!快把你二叔的手机还回去。”
金意浓似笑非笑,韶伊抢在她开口前问:“请问洗手间在哪?”
“屋里就有。”金意浓指指房间一角。
韶伊快步走向她指的方向。
从洗手间里出来,房间里空空荡荡,已经不见刚才的人。
想到出去可能需要应付许多不认识的人,韶伊干脆打算就在屋里躲到结束。
这间房不像是一般的酒店活动室,空间不大,除了落地镜、两把椅子和放在一侧的屏风,再没有别的东西。
空得让人摸不到头脑。
在椅子上坐了会儿,韶伊对另一侧的画着百鸟图的屏风起了兴趣。
走近了看,才发觉上面不是画,是针线绣出来的图案。
“别难过,姑娘,我也是女人,我懂......要不你跟我讲讲,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劝劝观宴?”
是刚才女人的声音。
韶伊猛然意识到她到底是谁。
之前在裴观宴家里遇见过的巧姨!
她要帮谁劝裴观宴?
另一个莺莺泣泣的声音传来:“我们都被拍到两次了......阿姨,我肯定裴总是喜欢我的,就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
韶伊乐了,这不是廖颖么。
怪不得这房间看起来这么怪,看起来只是被屏风隔断了。
巧姨关切地劝:“既然说到绯闻,那你跟我聊聊。我记得他最后一次绯闻是在大前年夏天,被拍到跟你在一起。但是我那天晚上正好打了他家里的座机电话,是他接的,你们是不是之后一起回他在市中心的大平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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