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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以宁和雪海跟着芳鸽往夫人院里去,以宁忍不住问芳鸽:“芳姐姐,姨母身子养不好,和太夫人身边那位有没有关系?”
    芳鸽叹气:“多少有一些吧,不过根本还是在侯爷身上,其实夫人自己也有错。”
    “好好的,侯爷怎么想起来纳妾了?”
    “说得就是这话呢,两个人一向都好好的,夫人这一胎来得晚,伤了身子,侯爷心焦得很,四处求医问药,连带着小世子也不大关心,夫人就觉得侯爷不喜欢小世子,你说自己的亲生骨肉,哪里能不喜欢,偏偏侯爷那刀子嘴,说夫人的身子就是被这孩子弄得不好的,不生他倒也罢了,为这事儿吵了几回,侯爷怕气到夫人坐不好月子,便搬去书房住,二爷不知怎么听说的,竟往侯爷书房送人,就是那位齐氏,夫人好不容易被我们劝明白一些,知道这件事后,一句劝也听不进去了,也就是刘姐姐和林夫人的话还有些用,这阵子刘姐姐外出游医,林夫人又病了,我们都没辙,我的好姑娘,你一向有办法,千万帮我劝劝夫人。”
    以宁点头:“我娘还不知道这位齐氏的事情呢,想来日子不长,侯爷和她,怎么样?”
    “我瞧着是不怎么样,侯爷自己也说没怎么样,可是谁信呢。”
    以宁皱眉:“侯爷既然说没怎么样,干嘛收房做妾?谁送来的还给谁送回去呀。”
    “我都不知怎么说了,那齐氏要死要活的,侯爷也不愿意得罪将军府,就那么养着了呗。”
    “将军府……呵,她们家真是一山望着一山高啊。”
    芳鸽想起周王府也有一房侧夫人姓齐:“跟王府那个,一家的?”
    “可不是嘛。”
    第49章 .闺怨
    到了夫人房中,奶娘正在给斌蔚喂奶,文姨躺在床上,手上拿着一本书,一会儿看看孩子,一会儿看看书。以宁径直走到床边,文姨看到她很是高兴,放下书搂住她:“哎呦我的小七,你可算来看我了,你娘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她咳疾刚好,大夫说不要见风受凉,我正好在家,就替她来了,怎么,我一个人来分量不够啊?”
    “太够了,我们小七现在是周王妃殿下,品阶可比我高,分量能不够嘛。你娘身子真无碍了?”
    以宁笑说:“她原本要来的,这两天陡然又冷了,我就拦着没让,总得给我机会表现表现,你们才会更加疼我嘛。”
    文姨捏捏她的脸颊:“小贪心鬼,文姨还不够疼你呀?”
    “比疼弟弟还疼?”
    文姨不假思索:“比疼弟弟还疼,总有先来后到,再说他生下来就健康得很,能吃能睡,不用操心,你身子弱,姨母总也想着你。”
    文姨说完若有所思,以宁知道她想到什么,柔声说:“喏,姨母也晓得,斌蔚生下来就健康,能吃能睡,不用大人操心,姨母你自己呢,为了生他受了老大的罪,姨父有良心的,所以总也想着你,这个不好怪他吧。”
    文姨点点头:“这个不怪他,是我自己想不开。”
    以宁轻笑:“你也别怪自己,刘姐姐肯定说过,生完孩子心里很容易不自在,好事变坏事,小事变大事,高兴不高兴都是正常的,别窝在心里,统统讲出来,好的咱们继续,不好的一起改改,无理取闹的就闹嘛,当把之前之后要吵没吵的架都吵了,这点包容姨父还是有的吧,吵开了才能说开,说开了以后想起来才能一笑置之,不然就变成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了,以后翻起来又要吵的。”
    文姨噗呲一声笑:“你才成了几天的亲,这些道理也懂了?”
    “我自己的事情是还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我家里的恩爱夫妻不少吧,见得多了,我又聪明,自然明白,他们一对对呀,恩爱得都不一样,有成天吵架的,也有从来不吵的,只有一点是共通的,文姨觉得是什么?。”
    “我知道林家的男人不许休妻纳妾,是因为这个?”
    “男人要休妻纳妾是国法家规能管住的吗?”
    文姨笑着摇头。
    以宁道:“我们家的男人女人呐,最好的品质就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哪里好哪里不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又能付出什么,清楚自己和对方的底线,男人懂得尊重,女人一向坦诚。我猜这些日子您没少听什么正室要宽容大度,女人要谦卑忍让的话,那些话一个字也不要听,有些人只会得寸进尺,您只要想明白自己的底线在哪儿就成了,跟姨父说,说得通就过,说不通就散,谁离了谁还不活了嘛。”
    文姨垂头:“底线……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想不通自己究竟介意的是什么,我也知道他是为我好,但他一见斌蔚就皱眉,实在让我恼火,我也相信他和齐氏没怎么样,但就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我娘说,您为弟弟的事情和侯爷置气,是觉得辛苦付出没有得到肯定,您娘家家里面管教严,侯府门第高,从小到大做得好没人夸,做不好一堆人数落,您心里面其实很在意,累积了埋怨,这会儿冲着侯爷发泄呢,我觉得我娘说得不错,您和侯爷两个,一个太不会哄人,一个不晓得撒娇,可不越吵越气,越气越吵嘛。”
    “侯爷要有木清一半懂我,我也不至于这样。”
    以宁道:“慢慢教呗,有得是日子,听说侯爷年轻时候性子更扭呢,这不已经好多了嘛,反正您一笑侯爷保管听话,至于齐氏的事情,您既然相信侯爷,那介意的就不是纳妾这件事,而是纳妾这件事情背后,侯爷不仅怕得罪齐将军,还对顾二爷一味妥协,隐忍不发,他是正则侯,吃皇粮受皇命,怕什么将军二爷的,朝堂上波云诡谲,侯爷既然不愿向王家低头,那就该硬气一些,顾二爷说好听点是族里长辈,其实就是门穷亲戚,不学无术,为人爪牙,连他都来侯府指手画脚的,谁还把正则侯放在眼里。您和侯爷两个人之间没有嫌隙,从头到尾都是一条心,那您的底线是什么?是侯爷的脸面,侯府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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