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挺好了,藏静于市,托老九的福,回去好好谢他。”
萧瑮一哼:“不用谢他,钱都是我出的,要谢谢我。”
以宁弯腰恭身,手摆在腰下,果然行礼道:“多谢王爷思虑周全,让妾身有个好地方安歇。”
萧瑮笑着扶她起来:“夫人真是折煞我了,快起,快起。”
两人说说笑笑玩了一会儿,萧瑮陪着以宁把小院子里外看了一遍,才扬鞭往军营去,留下吴山和另外两个随从照应。
平城大营在平城郊外,是出了京畿第一个屯兵过万的营地,这里地形复杂,山水相接,既是护卫京城的重要关口,也是练兵练阵的好地方。萧瑮年少时,常跟在大皇子萧玮左右,是在边关的军营中长大的,后来萧玮意外身亡,萧瑮深受打击,慢慢不太参与边关军事,将重心放到日常练兵上,平城大营是上将军麾下,萧瑮自然常在此处。
到了营下,正是士兵们训练的时候,萧瑮上到高台上看了一会儿,上将军也在高台上,看到萧瑮上来,上将军招呼道:“来啦。”
萧瑮“嗯”了一声,问道:“情况怎么样?”
“王爷看一会儿吧,看一会儿就知道了。”
高台之下,目之所及约有上百人,队伍整齐,动作划一,但是大多数士兵出招绵软,叫声无力,也说不上是在应付,人人都很认真,但就是不见气势。萧瑮看到不禁皱起了眉头。
上将军道:“怪不得他们,每天除了三餐和睡觉的时间基本上都在重复一样的事情,而今的训练,只能帮他们保持体力,国家长治久安,这是好事。”
萧瑮和上将军一同下了高台,萧瑮道:“不变不行啊,以现在的训练模式,只能练出一群人肉盾牌。”
上将军道:“我与几位将军已经谈论过此事,他们也有些想法,不过那些,都是军营里玩惯的把戏,不能把这么多人都调动起来,在想到妙计之前,只能暂时如此了。”
此时,以宁带着雪海和梧桐在住处附近闲逛,想买的东西还真不少,虽然靠着客栈,但是以宁还是想自己准备饭菜,院里有锅有灶,只要买了柴薪油盐,就可以自己做饭了,萧瑮生活上虽然并不是特别讲究之人,但是吃东西还是挺挑剔的,好在他口味和以宁比较像,而且日常吃的清淡,自己既然跟了过来,就不想让他吃外面的东西。
逛了两条街,就差没看见卖柴的人,大概这会儿都卖完了回家去了,吴山道:“不如夫人和两位姑娘先回去,属下跑远点儿找找,要是没有,晚上先和前面客栈买些,或者明日再开火也是一样的。”
雪海也说:“是啊,这都下午了,难买到呢。”
以宁也不想再找,正要说回去,梧桐却看到前面药铺门口有一位大爷在卖柴,就拉了拉以宁指给她看,以宁笑道:“还是梧桐眼尖。”
几个人走到药铺门口,买了大爷的柴火,雪海正付钱,以宁看见一个身形魁梧的兵卒稳步走入药铺,店里的伙计在药柜前称药,那兵卒步子轻,也不出声,伙计一时没看见他,待伙计忙完了回神,才看见店里站了个人。
“军爷抓药来?”
兵卒沉声道:“姜郎中可在?”
“在,有位老爷来瞧病,不大能见光,避到里间诊治了,军爷可急?我去里面催催?”
“不能见光的病,怕不是要死了,等他看完吧,姜郎中得和我走一趟大营。”
伙计听这话怪里怪气的,不好说什么,只是回:“军爷体谅,小的进去告诉一声,您稍坐。”
刚巧里面的人看完,姜郎中同伙计一道出来:“何故要往军营去?”
兵卒道:“营中有人误食了山上的果子中毒,军医看顾不过来,请您去瞧瞧。”
姜郎中听到,立马给伙计嘱咐了两句手上药方要注意的地方,急急背上药箱和那士兵一道走了,士兵倒还稳健,姜郎中连走带跑,一刻不停,很快走远。以宁一直看着他们,心中犯起了嘀咕,王爷眼下就在营中,不知他知不知道此事。不消细想,一行人回去,忙忙叨叨收拾起了厨房。
晚上萧瑮回来,以宁正巧做好了饭菜在等着他,见他回来就跑去厨房盛饭,萧瑮看到桌上有炒葵菜,荠根焖肉,豆腐羹,拌甜瓜,豆叶汤,还有酥饼,看着模样就知道是家里做的,不是外面买来的,再看以宁盛了饭过来,她额上有汗,袖子卷起,腰间系着宽襜,萧瑮看见她的模样又喜又恼:“干嘛费事自己做饭,瞧这一脸的汗,晚风一吹再受凉。”说着,接过她手上的饭碗放在桌上,拿了帕子给她擦汗,以宁并不在意,笑说:“我也就是图好玩儿,在家哪有我亲自下厨的份儿。快坐下来吃吧。”
萧瑮洗了手坐下吃饭,以宁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怎么样?好吃吗?”
萧瑮本来觉得,这样的饭菜吃的是个心意,没想到味道竟然不错,一时停不下筷子,赞道:“不错,有点儿本事,不像是新手。”
以宁得意道:“那是,从前在山里,我和天歌比灶台高就开始做饭了,她烧火,我做菜,也有快十年的手艺了。”以宁说着自己也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萧瑮想着她刚才的话,用手比了比说:“比灶台高也就这么点儿吧,那才多大,你两位师父就忍心叫你们做饭?”
“没办法,大师父不会做饭,二师父做饭太难吃了,我和天歌想吃好吃的,只能自己想办法,师父们看我做的还不错,索性就把做饭的任务交给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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