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时说到这里,嘲讽的笑了笑,有的人就是这样,他们做什么,都不会直接去做,特别喜欢在后头玩什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把戏。
“于是我心生试探,问苗嬷嬷关于当年小宫女投井案的事情。在这里,出现了第三个巧合,苗嬷嬷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公主身边的老嬷嬷,却连十多年前,死掉的五个小宫女的名字,都记得一清二楚的。”
“甚至知晓那第五个小宫女,改名叫了春兰,去到了梅太嫔的身边。我查案向来快刀斩乱麻,一旦知晓了春兰的去向,一定会很快的接触春兰。”
“待我们走了之后,果不其然,惠安公主府便有一辆马车,进了宫门。”
池时说着,看向了梅太嫔,“不要说,惠安公主恰巧进宫来有事寻你。”
梅太嫔脸色已经是煞白,一脸的不可置信。
池时并没有揪住她不放,接着说道,“我们进宫之后,立马又出现了下一个巧合。好巧不巧的,郭尚书同陛下吵了起来,有人以这个缘故,支走了周羡。”
第四四五章 凶手是你
郭尚书听着,立即眼神不善的看向了还蹲在尸体旁边的王珂,以及瘫坐在地的张景。
他二话不说,伸手一抽,将自己官服上的腰带解了下来,握在了手中,“张景这个人,性格圆滑,做事油不愣登的。一样米养百样人,这样的人,就应该去那些文绉绉的地方,混个风生水起。”
“赵相那个老滑头,就很适合他!可他偏生要来刑部!整个朝堂的人都知道,老子看他不顺眼!我就说,今日早朝的时候,这厮作何故意要激怒我,让我同陛下吵了起来!”
“原来竟是有这么一出在等着!”
池时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您这才知晓么?像个炮仗,谁见了不想点?你拿一根腰带,有什么用?”
郭尚书的白胡子飘了飘,“上吊用!勒不死别人,吊死自己也算体面。”
池时的嘴角抽了抽,不同他纠缠,接着说了起来。
“周羡走了,我来到这裕华殿之后,便更加肯定,这里头一定是有一个局在等着我。这么大一个宫殿,只有一个看上去耳聋眼花的老太监守着。”
“一进门之后,看到了春兰的尸体,方才明白,原来这个局,是为了让我成为杀人凶手。”
池时说着,走到了梅太嫔还有凌太妃的面前,“你们缘何踩着点进来,什么没有看,连弯都没有转,径直的来到了凶案现场?因为你们一早就知晓,春兰已经死在了这里。”
梅太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池时的目光太凶煞,让她一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怎么知道春兰死了?我同你无冤无仇的,为何要害你?我今日还是头一回见你。”
池时点了点头,“是无冤无仇,但并不是说你就没有作案的理由。之前写下一封信,哄骗那个一头白发生了病的姑娘,将我掳走,想要杀死我的人,便是春兰。”
“这一点,我有字迹对比在,铁证如山,这也是我为何要进宫来,见春兰的缘故。”
“梅太嫔在宫中活了那么多年了,还不知道,有很多事情,都是有错综复杂的理由么?”
池时说着,讥讽的笑了笑,“不过很可惜的是,你为何三番五次想要置我于死地,今日又是为何将我们这些人,全都聚到这裕华殿的原因,我已经知晓了。”
梅太嫔惨白着脸,摇了摇头,“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不明白!”
“当然,我也知晓,杀死春兰的人,到底是谁。那便是王仵作你,不是么?”池时又道。
王珂一愣,摇了摇头,他站了起身,因为身形高大,一看便让人产生了极大的压迫感。
“我没有杀人,我是随着陛下他们一起来的,并没有杀人的时间,更加没有杀人的动机。”
池时走了他的跟前,指了指那口放得井井有条的木头箱子。
“王仵作不知道今日有案子,也背着验尸的箱子,到处走的么?还带着装水的竹筒……啧啧,难道你每次验尸,都会给人洗脸不成?”
“你在没有详细验尸,分析血迹的时候,便将春兰的脸洗干净了,不就是为了露出她的容颜,好让张景把我编排成一条见人就发疯的狗一般?”
池时的头发尚未盘好,长长的垂在脑后,她说话的时候,头发也随着动作,发丝飞舞。
“春兰的尸体,我也初步的验看过,她的身体上没有别的伤痕。额头上用板砖砸的伤口,至多使得她昏迷过去,却不致死。是以,我大胆的猜测,她的脑部或者是心口,有别的隐秘的伤痕。”
“她的耳中的确是有银针,但绝对不是王仵作你这般粗略的一摸,便能够发现的。这里被当成了库房,有很多高高的木架子,上头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布匹。”
“是以光线不会很好。我们平时采耳的时候,都应该有过经验,如果不是特意的调整阳光的位置,好让它照射进耳道,或者是在旁边点灯,是几乎看不清楚耳朵里头是否有耳耵或者其他异物的。”
她之前验尸的时候,也看过春兰的耳朵,王珂是用手摸,摸出耳朵里有针的。这种情况下,银针应该会凸出耳道,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又不是瞎子,是不可能看不见的。
一早便说过了,这银针同郎中治病的银针,是大不相同的,比那个要粗壮,硬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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