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靠走的,人家有马车!”
“有马车怎么了?有马车那也可以去王木家,王木家的艳艳不是给地主当了小么?年前我瞧见她坐马车回来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没有个重点,但是池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像王家村这种村子,同那种隐世村庄不同,它本就是沿着官道建的,分不清哪里是村头,哪里是村尾,就这么一坨地方,全都叫做王家村。
那么赵慧是走了什么背字运,恰好就进了那狼窝虎穴呢?
“咱们把王六的骸骨带着,现在立刻回城去。去找那个老嬷嬷”,池时说着,将那铜钉用油纸包了起来,那边的久乐,已经同村民们一道儿,又将那棺材给盖上了,抬到了早就准备的好的车上。
“公子你先回城,我押着棺随后就到。”
池时点了点头,朝着马车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问道,“王六死的时候,村中可来了借宿的陌生人?”
王家族长摇了摇头,“有也记不得了,我们这里靠近京城,平常家里经常会有来落脚的。还有那种来参加春闱的穷书生,城中住不起,便借住在这里。”
“来来往往的那么人,哪个记得住呀!那王六老在外头鬼混,几乎都不在村子里头,谁知道他惹了什么人,他娘一个人要忙地里的庄稼,还要养猪养鸡的,忙得不得了,也不怎么同村里人来往。”
池时轻轻地“嗯”了一声,王六的案子过去了这么多年,已经很难找到线索了,更加不用说,知晓当年的案发现场在哪里,脑袋里的那个证物,还是某些人刻意给他们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她想着,快步的上了马车,周羡一看,忙不迭的也跟了上来。
马车很快的便动了起来,“所以,你认为是有人多年以前,就设下了一个圈套。就连张清明伤害那些姑娘,都只是某人设下的局中局?这未免有些太过天荒夜谈了!”
周羡说着,皱了皱眉头,“会不会是你想得太过复杂了,张清明有杀死王六的动机,也有那个能力,甚至连凶器都同他之后使用的铜环相吻合。你不是说么?一切要靠证据说话,不能因为你觉得张清明是个怂蛋,他就不是凶手!”
池时赞同的看向了周羡,“你说得没有错,凡事要讲证据。”
“我之所以认为张清明不是凶手,正是因为杀死王六的凶器。张清明欺辱方茹是在年前,而马常睿是在大年三十,这中间还有一个我们不知晓是谁的三号……”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是今年开始犯案,而且一发不可收拾,作案的间隔时间很短。而这根铜钉的九个孔,和编排的数字序号是一致的,那又说明了什么?”
“说明造这个东西的人,在杀死王六之前,便已经设想好这一切了。小梨已经六岁了,那么这个在六七年前,便已经设想好了,要实施这些。”
“当时赵慧还没有死,张清明对她正在热头上,他那个时候,不会有这样的设想。而且,我们不知道有这个九孔铜钉之前,都认为那个铜环,单纯是张清明对受害者排的顺序。”
第二零五章 意外之人
“不光是我们这样认为,张清明自己都这样认为。他对赵家的恨意,都比对于王六来得更多。”
池时说着,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你也说了,是某人在很久以前就设下的局。先把赵慧哄来王家村,让她被王六侮辱;再杀死王六,设好伏笔;最后引着张清明使用你铜环去采花,犯下大错……”
“这一切真相大白之后。首先认定的凶手,必然是张清明;张清明一定会拒绝承认,又说那铜环,是那个嬷嬷给他的。那嬷嬷是哪里来的呢?”
池时看向了周羡。
周羡拳头一紧,“是赵相府上的家生子,所以才会一直侍奉在赵慧身边。”
池时点了点头,“没错,你也发现了,那个嬷嬷是全程在场的人,她就是其中的关键人物。张清明没有杀王六,一旦否认,我们定是会提审那个老嬷嬷。”
“倘若老嬷嬷开口,说是赵相指使她去杀了王六……又因为张清明勾走了赵慧,没有照顾好她,所以方才生了大恨,叫她去教唆张清明犯罪……啧啧……说完之后自尽,死无对证。”
“你说赵相这一回,可还如同你昨夜所言……那么容易脱身!”
周羡大骇,敲了敲马车壁,叮嘱常康再快上三分。
池时瞧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是我的推断罢了。不过我们可以打个赌,赌那婆子,是不是照着我说的话,再说上一遍。”
周羡摇了摇头,又对着池时拱了拱手,“池大仙,你的本事,小王已经见识过了,若是同你赌,还不倾家荡产,输得连裤子都没了!”
池时听着,眼眸一动,“我有一个十分好奇的问题,陛下的头发瞧着隐约带些红色,看着就像是炸了毛的狮子。那陛下的腿毛,也是同样的颜色吗?”
“实不相瞒,我最近正在思考人的毛发相关的事情,可我那些兄弟们,都十分的小气,不愿意给我看他们的腿毛。”
周羡一梗,差点儿没有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哪里知晓?我哥哥也不能光着四处溜达,叫我瞧见不是?”
池时顿时失落起来,“腿毛而已,又不是什么隐秘之事。你们兄弟二人连温汤都没有一起去过么?那还说什么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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