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岚很少和丈夫起正面冲突,更别提说一些刁难的话,但她今天莫名其妙看姓鄢的特别不顺眼,所以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相敬如宾滚一边去:
“鄢霖,如果你想气死我,你就继续这样,不用问我,按你自己的眼光挑儿媳妇,把我气走了,你再给自己挑一个新的,挺好。”
鄢霖:......
他怀疑自家老婆今天可能打麻将输了几个亿,要不怎么跟吃了火|药包似的,说话这么冲。
“是我的问题。”
他决定立刻认错,态度软下来,
“黄老师家的孙女就算了,鄢南现在还年轻,不急。”
郑岚不置可否,秀眉微微松弛,看起来像饶了他了。
鄢霖低声唤她:“岚岚,到饭点了,我们叫厨房吧。”
郑岚抬眸扫他一眼:
“我早就吃完了,你自己随便对付一下吧。”
鄢霖:......
他看一眼手表,这才六点不到。
郑岚甩下一句“去做spa了”,转身就拎包走出家门,离去的背影聘聘婷婷的,比在家里面对他的时候松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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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回北京之后,鄢南工作的忙碌程度更上一层楼。
右手骨折那段时间积压了一些外出的工作,鄢霖又给他安排上几个新的大项目,他自己的创业项目还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真可谓分身乏术。
鄢南年轻又强壮,受伤后身体恢复得很快,不到一个月就摘了石膏。刚摘石膏的那一周,舒昀盯他盯得很紧,不能熬夜不能应酬,尤其是酒,一滴也不准喝。
他骨折的事情瞒着家里人,所以鄢霖并不知情。大约摘石膏后的第二周,一场避无可避的应酬降临了。
他们这个上流圈子十分崇尚酒文化,无论身份多贵重的人,只要场面上不是唯他独尊,上了酒桌就不能不喝。
鄢南赴的这场局,是他父亲的京圈好友攒的,场面上来看,鄢南就是个小辈,被劝酒是肯定的,就看喝得多不多。
赴宴途中,鄢南给舒昀打了通电话,她没接。
彼时舒昀正和尔雅在商场逛街,过了大半小时,她拨回去,回铃音响了很久鄢南才接起,坦白说自己喝了很多酒,这场应酬对他而言还挺重要的,里头有个谁谁谁,是IT届的大佬,还有个谁谁谁,他爸见了都得喊老师。
尔雅一时兴起在旁边插了句嘴:
“鄢南,舒昀今天在外面连着被三个男人搭讪呢,你还不紧张起来?”
鄢南立刻竖起耳朵。
“他紧张什么呀。”
舒昀无奈地推开闺蜜,
“你少喝点,不说了,挂了昂。”
尔雅很快又凑上去:
“你怎么不问他,今天这场酒会,那个什么黄老师的孙女来了没。”
舒昀默不作声,显然不想问。
尔雅勾住她的脖颈:
“虽然是小道消息,但很靠谱的,鄢南他爸做了很多调研才挑中这个女生,红四代,一家都是大官。”
舒昀平静地挑一下眉梢:“与我无瓜。”
尔雅被她电到,呆了呆,连忙点头:
“对对对,管她红四代还是黄四代呢,只要有你在,她们全都是炮灰。”
两个人逛完街,又找了家清吧喝点小酒听点小曲,直至深夜才离开繁华的主城区。
尔雅今天没开车,她们分开各自打车回家。
舒昀从的士上下来,隔着一片暗戳戳的绿化带,学校东门近在眼前。
她往前走两步,突然发现绿化带旁边停了一辆眼熟的车。
正是一个多月前撞凹了脸的劳斯莱斯。
舒昀打开车门蹦上去,扑进鄢南怀里的时候,第一时间闻到一阵浓郁的酒气。
鄢南搂住她的腰,没头没脑地问:
“那三个男人是谁?”
舒昀:“什么?”
鄢南眯起眼:“今天在商场找你搭讪的。”
“噢,我都快忘了。”
舒昀没想到他惦记到现在,
“没给他们联系方式,我可是名花有主的。”
鄢南吩咐司机,开去他在附近买的公寓。
语毕,立刻拉上后排隔板,抱着舒昀就亲下去。
轿车平稳启动,舒昀却正襟危坐地推开他。
她认认真真摸出后座安全带,先给他系上,再系自己的,一切以安全为先。
短短几百米路程,轿车很快到达公寓楼下。
直到下车之后,舒昀才意识到,鄢南今天醉得很彻底,很不清醒。
这栋公寓楼年纪不轻了,楼道口的灯光每隔两秒就要闪烁一次,玻璃门吱吱呀呀的,随便一碰都能发出脆弱的声响。
舒昀就被他抵在这片全透明的玻璃上,胸前滚烫烫,后背冰凉凉,时不时还传出奇怪的吱呀声音,仿佛下一秒这片玻璃就会承受不住两人的重压倾倒下去。
鄢南每一下都吮得很重,不像接吻,像在吃人。
舒昀怕被人看见,不想在这儿亲。
推开他好几遍,他总算有点反应,双手抱高她的腿让她挂在自己身上,一路吻进电梯,吻进19层的公寓。
不可否认,就算鄢南喝醉了,身上的味道依然迷人,丝毫不像醉汉的糜烂。
舒昀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混着清沉沉的橡木苔和广藿香,经过一系列复杂的化学反应,莫名糅合成一股又醇又甜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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