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缝合完他所有伤口把线一收,工具丢到旁边,裴煊已经撑在墙壁上睡着了。
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他手边是一地烟头,还有半根在他手指上夹着,慢慢的燃烧。
余昭昭也想抽根烟,她上去摸裴煊的烟盒,他烟盒已经空了。
余昭昭看了看他手上还燃着的半截烟,上前把它抢了过来。
闭着眼的裴煊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什么。”余昭昭瞪了他一眼,淡定的抽着他那截烟,“这烟本来就是老子的。”
裴煊听着她的话很轻很轻的笑着,“好。”
他们两个对坐着,全都在恢复着体力。
余昭昭手上那半截烟抽完后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裴煊身上的伤口处理完了,但她身上还有。
本来刚刚还没觉得什么,现在闲下来了,整个后背都在痒,又痒又疼。
她把烟头一灭,自己从包里翻找出酒精,给自己处理着伤口。
她侧着身子十分不方便的给自己后背倒着酒精的时候,裴煊睁开了眼睛。
“过来。”
余昭昭看了他一眼,继续给自己抹着药,“我是小伤,没事,你休息你的。”
“过来。”裴煊拧了拧眉,强撑着身子往余昭昭那边挪了挪,好像她不过来他就要过去。
“你别动!”余昭昭立刻就叫停了他,她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了他面前,把后背朝向他,乖乖让他看看伤口。
裴煊一眼看到的是她身上已经破破烂烂的神女服,鲜红的衣服上又是泥块又是血块。
一片狼藉。
“把衣服脱了。”他手触在她后背上。
余昭昭转头看了他一眼。
裴煊对上她的目光,很是宽慰的道了句,“我不看别的。”
“切!”余昭昭连连冲他翻白眼,“鬼会想这个,就你现在这样,谁会在乎性别,就跟把你当个男人看一样!”
裴煊:“……”
对,不把他当男人看,把余昭昭当男人看。
余昭昭转过头当着他的面把衣服一脱,神女服里外两件,她刚刚在外脱了外衫,现在把里面的裙子脱了。
裙子脱掉后,她身上就剩一个黑色的文胸和黑色的四角小短裤。
比起那些更暴露的比基尼还是能多一点的。
裴煊完全没注意其他,他就注意到余昭昭光洁细滑的整个后背。
她本来很是漂亮的背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伤口。
除了今天新添加的擦伤,还有一堆已经留下疤痕的陈年老伤,而且不止是后背,余昭昭的胳膊上,腿上,全都是疤。
她整个身体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裴煊整个人的神经都紧了。
“怎么弄的!”
“跟野猪打的。”余昭昭拆着压缩饼干,毫不在意的说着。
裴煊的手摸到她后脊上一条最大的疤,“不是,这些旧伤怎么来的。”
山洞里安静了一会儿,裴煊就在等她说话。
啃着压缩饼干的余昭昭慢慢道了句,“你姐姐打的。”
一句话,裴煊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好像一只大手猛地攥住了他的心脏,疼的难过。
他想到了滨海酒店的监控视频。
她整个人被踹进了酒柜里,她出来的时候,背上扎满了玻璃碴。
他伸出手抚上她背上那些刀疤,坐在他面前的余昭昭很是嫌弃的跟他道,“看够没有,快点啊!”
她话音一落,整个人就被人从后面环抱住。
裴煊枕在她肩头,贴在她耳边无比心疼的说着,“会没事的,对不起。”
这句话好像迟到了挺久的。
篝火烧了一会儿,被抱烦了的余昭昭无比嫌弃的推开他,“你这是故意占老子便宜吧!赶紧的,别疼死老子!”
裴煊听着她的话低声轻轻的笑,他从一边拿过酒精和棉签,又轻又缓的给她处理着身上的伤口。
一晃三天。
丛林外面,所有人都急疯了。
本来该剑拔弩张在海上列阵的三方势力全都不约而同的罢兵休战。
因为所有人都在找他们的老大。
SUN上上下下一千多号人,就留下十几个继续在海关收税,剩下的全都进了丛林找人,连最基本的守卫地盘的人都不放。
由于只有十几个人管控着海峡收税,严重影响往来过关的船只。
这些人全都在船上骂,这个新出现的政权是不是要被打死了!效率这么低!
但是骂归骂,这些人也只能乖乖的排着队,等着过关,因为绕路的话要多走很长的海路,而且在别的海峡收费也不低,最重要的是现在在SUN西礁过海关购买海神币优惠很大!
还有升值潜力。
他们这些人也只希望SUN能顶住各方压力,在这里站稳,至少比起其他的政权,他们更乐意给SUN的小海神交钱,更便宜。
“你们怎么了?是不是最近要跟C国开战了。”一辆大型商船进了港口,船长下来和穿着制服的SUN人道。
给他做着结算的SUN人头也不抬道,“不是。”
“那为什么最近效率这么低?”船长不解的问着。
“因为……”这名小员工终于抬起了头来,“我们老大度假去了。”
船长:“……”
SUN一致对外说,他们小海神度假去了,绝不让外人知道他们老大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