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就是想问问我妈,我要跟你说些什么,我忘记了。”周大军抓着脑袋,又看向他妈的方向,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妈还特意交代要问什么问题,可他紧张得都给忘记了。
白南星觉得这个崔大军真有意思,这还是没长大的孩子吧,凡事皆找妈。
“哦,我想起来了,我妈问你会不会做家务,茶饭做得怎么样?”崔大军说。
白南星回答:“不会做饭。”在白家她从来没做过饭,就算是洗衣服,范苗香也嫌弃她洗得太慢,每回都抢着洗。
“我妈说姑娘都得会做饭,你不会,往后嫁给我,就跟我妈学。她茶饭做得好。”崔大军像背书一样,说得那叫一个流利。
也不等白南星回答,他又想起了一个问题,问:“那你会做衣服,做鞋子吗?”
白南星再次摇头,崔大军一脸惊讶,说:“我妈说姑娘家就得会针线活,你不会,往后嫁给我,就跟我妈学,她针线活非常好。”
白南星被崔大军的话给逗笑了,反问道:“那你怎么不学?既然是一家人,就得分工干活。”
“洗衣服拿针线的活,男人怎么能干?”
“噢,那为什么女人要干?”
“那活本来就该女人干的,我妈说没有男人围着灶台转,家里的活就该女人干。男人都是下田种地,都卖的力气活。”
“那女人不也下田种地,怎么你们男人就不能洗衣做饭,拿针线了?”
崔大军被问的噎住了,扭头看着他妈坐的方向。
白南星站起来,道:“行了,别看你妈了,咱俩不合适。”说完人就走出门。
刘翠花见孙女出来,也跟着站起来。王桂花一看人要走紧跟着从灶房跑出来,问:“咋啦?不是说好了就在我家吃饭。”
刘翠花说:“不了,儿媳妇在家做好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说着人已经走出了院门,路上刘翠花逮着白南星问怎么回事。
白南星将两人对话说了,刘翠花听完也没说话,现在谁家姑娘还不会洗衣服做饭,缝缝补补。
这孙女啥都不会,往后要嫁人,确实是个问题,可崔大军啥都听他妈的话,这小伙子,刘翠花也是瞧不上。
小伙子二十多岁了,还天天把我妈说挂嘴边的,刘翠花道:“这崔大军不行,咱下次再看。”
白南星见她奶还不死心,急忙道:“奶,你就放过我吧,我好不容易回到白家,不想这么快嫁人。”
“不是嫁人,就是有合适的咱就处处,先把婚事定下来。”刘翠花也舍不得那么早就把孙女嫁出去,怎么着也得留个两年。
白南星不懂刘翠花为什么要执着先把婚事定下来,就算现在定下来,两年后又不喜欢了怎么办呢,什么不挑往后年纪大了就挑不到好的了,这都什么鬼逻辑。
“奶,你都说了新社会,我自己的婚事我要自己做主。”
刘翠花被噎得无话可说,“不听老言,看你往后自己能挑个啥样的。”
白南星心想那你可有得等了。
两个回到家,家里人都一脸关心相亲的结果,特别是白芨,人还没进屋就问怎么样,刘翠花说没戏,又把相亲的过程说了一遍。
白芨切了一声,“啥都听他妈的,他还娶什么媳妇干嘛,一辈子当他妈的乖儿子得了。”
刘翠花一巴掌扇到白芨脑袋上,“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让人听去,可不得撕烂你的嘴。”
白芨摸着脑袋,觉得自己也没说啥啊。
“算了,南星,这个不行,下次肯定能挑个好的。”范苗香安慰道。
白南星说:“我和奶奶都说好了,以后婚事我自己做主,暂时不相亲了。”
白爱国一听这话就跳起来了,道:“你自己能做啥主?你还不到十八岁,你懂个啥,可别被人花言巧语给骗了。”
白爱国这番话,明显话里有话,白南星问:“爸,我被谁花言巧语骗了,你说清楚?”
说清楚,白家国自然说不清楚,他虚张声势的气势瞬间被戳破了,他一直怀疑周道年对南星有那种心思,他就担心南星万一有一天被骗了。
“怎么,不说了?”白南星又问。
白爱国耷拉着脑袋,“反正找对象这事,还是得过家里人这关。”
刘翠花见父女两这架势,立马打圆场说赶紧吃饭,南星早饿了。
白南星见刘翠花出来说话,也没再咄咄相逼,要说这个爸,疼姑娘那也是极疼的,但脑子里有些思想,就跟铁石一样都砸都砸不开,有时候她都怀疑白爱国是不是罗忠仁的儿子,这固执的想法,还真是如出一辙。
白南星相亲就此落幕,可留下来的余波并未结束,王桂花怎么也想不通白南星居然看不上自家外甥,多么优秀的孩子,方方面面可都挑不出来那一点毛病。
可刘翠花当晚就过来和她说两个不合适,她姐和外甥都对白南星印象不错,她还想着撮合这个婚事呢。
咋就成了不合适,刘翠花也没过多解释,就说两人性格不合适,王桂花心里就想着白南星这姑娘十有八九有喜欢的人了,她在大姐面前说了大话,这会儿被拒绝了,心中自然是不舒坦的。
更何况当时两娃相亲,她以为十拿九稳,早就在乡亲们面前都宣传过了,这下子拒绝那多该没脸,第二天上工的时候有人问她相亲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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