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鸢像个行走的干尸,压根没回头,盛陵光以为她还在生气,但是不能让她见柳之栖,她孩子没了的事情到现在没人知道。
盛陵光又迅速前去抓住她,柳鸢一回头,却是满脸的血,表情异常瘆人。
盛陵光吓了一跳,惊地心都颤抖:“你身上哪来这么多血?”
柳鸢看着盛陵光的眼睛,笑地骇人:“陵光哥哥,凌初死了哦,被我杀的,她终于死了,我好高兴,我开心极了。”
盛陵光以为她在说胡话,拉着她就要回去:“别闹,回去咱们再说。”
柳鸢狠狠地甩开他:“你现在回去可能还能看到她的尸体,回去的晚了,或许连尸体都没了。”
盛陵光蹙眉,不管是真是假,他还是决定先去看凌初。
柳鸢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掉,笑地夜色都为之颤抖:“哈哈哈,哈哈哈……”
她像个疯子,像丢了魂魄一样往家里走,她是来跟父母告别的。
她这个样子确实吓到了柳之栖夫妇,但是柳鸢的样子让父母惊出了一身冷汗,她母亲拉着她沾满鲜血的手,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鸢儿你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孩子呢?你肚子里的孩子呢?”
柳鸢摇头,砰地一声给二老跪下磕头:“女儿不孝,今天就是来给你们道别的,请阿爹阿娘忘了我,就当没生过我,下辈子我再做你们的儿女,下辈子我再也不会喜欢盛陵光。”
她阿娘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鸢儿!你到底怎么了你跟阿娘说!”
柳鸢说:“我杀人了……我杀了境主师父最疼爱的小弟子,盛陵光最宠爱的师妹,凌初……”
柳之栖咳嗽着从床榻上坐起来,他最清楚柳鸢的性格,虽然跋扈嚣张,但绝不是杀人的人。
柳之栖说:“你老实跟阿爹阿娘说,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她?”
柳鸢的眼神空洞无比:“她害死了我的孩子,让我跌落望风崖,让盛陵光不管我,逼的我几次三番想自杀,但是终究老天给了我一个反击的机会,我没有错过,我抓住了机会,我剜了她的双眼,哦,忘了,我该挖了她的心看看的,看看那颗心到底是什么颜色。”
她阿娘吓得身子都在抖,但是随即抹了眼泪,抱住柳鸢道:“没事,阿爹阿娘还活着呢,如果盛堂因为一个毫无干系的徒弟连自己的孙子的命都不顾,那我们这些年为盛天境卖命都是自取屈辱!”
柳之栖说:“你先跟你阿娘去换身衣裳,别怕,天塌了还有你爹娘顶着。”
柳鸢顿时哭地上气不接下气,她为了盛陵光一心什么都不顾,连父母的反对都不顾,可是到头来能让她感觉安心的也只有父母,她为什么要爱一个那样的人而忽略自己的父母呢?
柳鸢抱住她阿娘,嚎啕大哭,不断地道歉:“阿娘,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和阿爹的话,我错了……”
一家三口也是哭地肝肠寸断,柳鸢哭够了被她阿娘带去洗漱换衣,柳之栖也起了,他躺在病榻上够久了。
他知道该来的会来的,谁也阻止不了。
如果柳鸢真的杀了凌初,索命的不多时就该到了。
果不其然,柳鸢刚换完衣服,柳之栖正在大堂喝茶,柳家周围就被盛天境弟子包围了,盛陵光带着弟子来抓人,恨地咬牙切齿。
柳之栖见了盛陵光,他走南闯北辅佐盛堂这么多年,什么阵仗没见过,死一个人而已,也值得大张旗鼓。
盛陵光还对他算是恭敬,进了门槛便对他躬身作揖:“柳师叔,此次前来是找柳鸢的,希望你能把她交给我。”
柳之栖只是问:“她犯了何事?”
盛陵光道:“是境主想要见她。”
柳之栖这才抬眼看向盛陵光:“那就让境主来找我,鸢儿她不去。”
盛陵光的眸光狠了起来:“柳师叔是执意不把她交给盛天仙门是么?”
柳之栖只道:“我做事只讲究一个证据和缘由,你们大张旗鼓来我柳家抓人,请问盛堂他敢这样堂而皇之地对我柳之栖吗!”
柳之栖的声音震地柳家府邸都似乎摇了摇,盛陵光明显被镇住了。
柳之栖咳嗽一声:“即使要抓人,也请你父亲盛堂境主亲自来,别闹地我们两家的脸面都不好看。”
盛陵光咬牙切齿,声音也大了些:“可是柳鸢她杀同门!他杀了我爹最喜爱的小徒弟凌初!”
柳之栖狠狠地拍了一把身边的桌案,桌子直接震碎了,案上的茶杯也碎成了渣滓,棕黄色的液体落了一地。
他问盛陵光:“那她为什么要杀凌初呢?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做这么狠毒的事情?你自己想过么盛陵光?!她的孩子呢!”
盛陵光强行解释:“是她自己跌落望风崖,孩子没了,是她自己造成的,这和师妹一点关系都没有!”
盛陵光睚眦欲裂,怒吼:“来人!给我搜!把柳鸢给我带回去受审!”
柳之栖站起来,看着盛陵光道:“如果你今天能杀了我柳之栖,那我女儿你可以随便带走,但只要我柳之栖活着一天,你们休想把她欺负了去!”
柳鸢的阿娘从堂后出来,她武装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把剑,站在了柳之栖身边:“想要我鸢儿的命,那你们只能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了,盛天境还是仙门威望,却做卸磨杀驴的事,利用完我们柳家,却要我柳家覆灭,这就是你们所谓苍生生灵的福邸,盛天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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