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折眨眨眼,看了看已然不早的天色:“可是盛陵光,我宁愿你还你师妹清白,那样的话,你至少可以明白到底是谁在说谎,但是如今说再多都没用,天不早了,我得回家了,你把我送回家吧。”
盛陵光走到房门前将门狠狠地砸上,兮折只觉得身后一阵风差点把她吹倒,她低眼看了看身后,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她隔着门扉只能听到盛陵光愤怒的喘气声和凌初的抽噎声。
有点恶心啊,她想离开这个破地方,可是还不能走。
*
夕阳西斜的时候,禹河那边传来消息,没在禹河找到龙脊,各大仙门不得不先撤退,让盛堂多留意禹兮折,盛堂也没在兮折身上感应到龙脊。
他就奇怪了,监视禹河的探子也没来禀告兮折和东黎城有什么互动,难道龙脊真的是被沈东黎拿走了?
不管是谁拿走的,他们也没办法扣押兮折做人质了,天色暗下来的时候盛堂吩咐人给兮折做了吃食,让她吃了再回家。
兮折回家心切,根本一口都没吃。
柳鸢主动要去送兮折,盛陵光还赌气着,不肯来送她,兮折也乐得清静。
柳鸢把一众人打发了,兀自御剑带着兮折往禹河走,兮折什么情绪都没有,山风将她的长发吹乱。
柳鸢在前面道:“你太厉害了,今天我算是出了一口恶气,那个小、婊、子,她就是欺软怕硬,我也相信你不是故意推她的。”
兮折笑了笑:“她自己掉下去的。”
柳鸢说:“咋没摔死呢,真的恶心死我了。”
兮折叹息一声:“那是你师兄的心头肉,摔不死的,以后你自己多小心吧,我也不会再来盛天境了。”
柳鸢抿了唇:“我知道了,你真的要跟我师兄退婚?”
兮折的眼神坚定不移:“非退不可。”
柳鸢再没说什么。
快到禹河的时候,柳鸢又说:“那你也别和东黎城走得太近了,沈东黎不是什么好人,免得给你惹来杀身之祸。”
兮折道了谢:“我知道,谢谢提醒,回去的路上小心。”
禹河的危机解除了,禹宴临还在担忧兮折的安危,各大仙门刚撤没多久,天色也晚了,刚想着兮折什么时候会被送回来,她就回来了。
禹凤兮紧张地将他阿姐全身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伤势,这才放心了,但也什么话都没说,就扶着他阿姐的手。
兮折看着他笑了笑,禹凤兮有些埋怨:“这么危险的事情又不带我。”
兮折问:“带你有什么用?你打得过谁?”
禹凤兮不说话了,但是却更加坚定了他要努力修炼的决心。
禹宴临没来接兮折,兮折回去时,他正在荒芜殿接待贵客。
这贵客属实有些让人惹不起。
沈东黎。
他就坐在禹宴临侧边,禹宴临专门为他设了座,底下是禹河荒冢的众位有头有脸的人物。
沈东黎衣衫敞着,青丝绕在脸上,显然已经喝多了。
禹宴临见兮折回来了,心里也算是踏实了一些,沈东黎似笑非笑地看着兮折,声音有些戏谑:“刚和你父亲谈起和你的亲事,他说要问过你才行,你和盛天境的婚还没退完?”
兮折给席上的各位长辈行了礼,走到沈东黎面前:“想娶我?”
沈东黎抬眼,一双眸子暗沉:“怎么,不行?”
别人还没说什么,禹凤兮先反对:“不行,我们禹河不和东黎城往来!”
沈东黎的眸色微微变了,他起身坐好,将衣服整好:“你们禹河的嫡女孤王定下了,你们怕其他仙门,难道就不怕我东黎城?而且……口口声声说喜欢孤王的可是你们禹河的嫡长女禹兮折姑娘啊,害的孤王和盛天境反目成仇,如今也是万人唾骂抢兄弟女人,既然罪名都已人尽皆知,孤王就把这罪坐实了。”
底下一片劝阻:“尊上三思啊,和东黎城联姻就意味着和其他仙门为敌啊!沈东黎是魔修!”
沈东黎左手撑着脑袋抬眼看着兮折,似笑非笑:“坏丫头,嫁给我有什么不好?”
兮折蹲下和他平视:“嫁给你有什么好的?”
沈东黎微微眯了眯眼,想了想:“嫁给我,我可以保你禹河百年不受外敌侵害。”
兮折盯着他的眼睛:“为什么要娶我?你不是讨厌我么?”
沈东黎眯眼笑:“因为我觉得,这世上没人比你更坏了,我喜欢。”
兮折想了想,点头:“嫁给你可以,但是我想要你一件彩礼。”
沈东黎问:“什么?”
兮折笑地花枝乱颤:“哈哈哈,你还真敢答应啊,我想要盛陵光的狗头,你能给我么?”
沈东黎一愣,凝神,伸出修长的食指勾住兮折的下巴:“那我就把他的狗头拿来给你当做彩礼,到时候你可别反悔。”
兮折的眼神勾地沈东黎心猿意马,她眉眼带笑,流光溢彩。
“到时候,任由你沈东黎……娶我。”
沈东黎只觉得心间突然猛跳,连勾着她下巴的手指都微微颤抖。
沈东黎心下难忍。
草,她好带劲,他喜欢!
他只知道她很坏,今天强吻他时,他方才知道她也是个软香如玉的姑娘家。
看他的眼神又辣又欲,清纯美丽的外表之下,却是这般诱人的火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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