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奚言不疑有它, 交出自己的手本想借力上岸, 被他握紧的那一瞬又换了心思, 眼底闪过狡黠的光芒,故意用力向后一挣。
谢烬果然没有放开她的手,被她牵连着失去重心, 跌进冒着热气的池水里。
水花溅起,顷刻间全身都湿透了。
他倒是不恼。被胡闹一通也只是把她按进怀里,免得再滑进水底,染笑的语气听不出责怪的意味,“祸害我干什么?”
奚言揪着他胸前的衣料,努力抬起头,吧唧一声亲在他喉结上,像盖了个宣示所有权的章。
只是个子还不够高,那匆匆忙忙的一个吻像风拂湖面,不痛不痒地蹭了过去。
谢烬却猛地一僵,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的力度骤然失衡。几乎有些喘不过气,她还没来得及抗议,被他双手提起放在腿上。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便见谢烬主动地低下头来,刚刚亲过的地方再次送到她嘴边。
想要什么都可以。
她终于知道,谢烬说的是真的。
这样近的距离,只要她心生恶意,随时都可能被她尖利的犬牙一口咬穿。
可就只为了哄她开心……
再没有谁能引得他这样不设防地露出要害了吧。
她还从没有被谁这样信任过,飘飘然的心里拥挤着强烈的满足,只愿从此也为他献上全部的忠诚与信赖。
“谢烬……”她记起自己还没听过一句确信的话,心心念念想要听到的那句话。在这样的时刻里,似乎也能顺理成章地问出口了,“你喜欢我吗?谢烬,你说。”
她来到这个人世里,最初也是最强烈的执念之一,就是求得一份喜欢。
她为之干出过许多傻事。说她是被一缕残魂影响也好,说她本来就像小狗摇尾乞怜也罢,那份影响至今残留在她的心海里。
她知道谢烬有多好。即使他不说,她也知道。
可他要是说了——他,他要是说了……丽嘉
奚言不自觉地紧张着,把嘴唇咬得发白,露出一副欲哭欲笑的表情。
谢烬用指腹抹着她的嘴角,把可怜的一瓣软红从那口小白牙底下拯救出来,温声道,“是。”
“是什么是。”明明没有喝酒,她说话的语气却醉醺醺的,“你说好一点……说,好好说。”
谢烬终于明白她在期待什么,便如她所愿,郑重其事地说了一遍,“我喜欢你。”
为了一句话,她好像等了一辈子那么久。像只以情话为食的小兽,餍足地眯起了眼,“我也喜欢你。”
喜欢得心疼,疼得都有点想哭了。
“以后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要是我没有的,我就去弄来给你。”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眼泪从颊边滚落还不自知,“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了吧?谢烬,你知道吧?”
谢烬半是叹气半是疼惜,揉了揉她紧张竖起的耳朵尖,要她放松下来。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温柔的吻落在她唇瓣上,轻轻抿开咸涩的滋味。
如同为她挡住苦辣的酒,也一点点地吞干净,“我知道,宝宝,别哭。”
愿苦痛与灾祸尽数远离。
想把我的一切,你想要的一切,全都给你。
数百年光阴弹指,才能觅得这样一位愿意与之交换忠诚与信任的存在。
居然是个小哭包。
奚言被渴望已久的情话冲得有点上头。抽抽搭搭一阵子后清醒了些,才开始觉得没面子。
谢烬看出来了,故意逗她,“什么都肯为我做?”
她懒洋洋地点头,被他揉捏在掌心里,舒服得不想动弹,“当然。”
温泉水滑洗凝脂。被热水浸泡过的皮肤透出漂亮的血色,嫩滑如脂,触之流连忘返,不知该算是伺候还算是享福。
谢烬压低了声音,耳边呵出的气流如同难以拒绝的引诱,“那就把晚上的称呼再叫一次。”
“……”奚言蓦地被提醒,臊得想跑路,挣了挣却被他早已预料地牢牢按在怀里。
“知道是什么意思对不对?宝宝。”他不紧不慢地诱哄,早已把微不足道的自省抛在脑后,甚至还想做些更恶劣的事,“乖,再叫一次。刚刚还对我说的承诺,这么快就不算数了么?”
“……”
这是谁?这肯定不是谢烬!
这氛围她已经逐渐熟悉了。奚言面红耳热,索性紧闭上眼,一副“太丢脸了反正就是不叫有本事你亲死我得了”的架势,准备耍赖混过去。
谢烬微哂,到底是有对付她的办法,从容地逗弄:“真的不叫?”
她刚想说不,腰间的水流不知是被什么东西搅动。软而有力的尾巴缠住了她的大腿,陷进她的皮肤略略收紧。
仿佛连同她的心也一并缠紧了。绒毛的触感即使是在水底也能轻易地分辨,更何况缠的是格外细嫩敏/感的部位。
她睁大了眼睛,想低头去看,却被他的手按住脑袋,不容拒绝地落进一双炽热的眼中。
谢烬额头抵着她,意图不言而喻,“可以给你摸摸。”
这也太犯规了!
怎么可以拿自己的身体做交易!
奚言哑然无计可施,萌点弱点都被拿捏得死死的。又磨蹭了一会儿,才声若蚊蝇的,喊出他想听到的那两个字。
“……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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