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不挑,有约会就行。如果可以,倒是很想主动承包没人要的那张“森林”,可惜对方并没有投给她。
票数最多不一定就是好事。奚言笑着叹了口气,弹一弹手里的明信片,“逗你的,我要这张就行了。”
她的确最想要“山”。但游曦手里只有一张明信片,如果被她选走,明天的约会直接落空,怎么想都很不厚道。
从明信片上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各自的风景代表了谁,在明天见面之前还是未知数。
再说森林也没什么不好的。她的卧室就被谢烬改装成了小森林,说不定正好蒙对呢。
隔天是周末,大家都有时间,可以单独出去约会一整天。清晨女孩子们起床装扮做准备,已经起得算早了,没想到对面男生宿舍更早,人去房空。导演说是先去约会地点做准备。
奚言最后一个起床。她刚刚学会了昏睡咒,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闭起眼给自己来一下,效果显著,一觉昏睡到天明。只是还做不到控制得很精确,且睡觉时宛如昏迷,除非到点自己起床,否则叫是叫不醒的。
在她迷迷瞪瞪从床上坐起身时,另外两个女孩子都已经画到眼影了,招呼她动作要快,免得待会儿约会迟到。
屋里打扮得热火朝天,她也被催动起来,从困意中挣扎着换了条吊带裙,坐在床上揉着耳垂,慢吞吞地回忆自己把耳坠放在哪里。
她刚刚打了耳洞,适应得挺好,没有流血也没有发炎。游曦给了她一副纯银的耳钉日常戴着,另外果然对她把饰品投入存钱罐的行为感到痛心,拿了天鹅绒的首饰盒给她存放。
在梳妆台的抽屉里。她动作缓慢地走过去拿出耳坠,小心戴上,对着镜子晃了晃脑袋,“有点重。”
比耳钉的存在感更加明显。贺凌菲定好妆,抽空打量她,“漂亮是漂亮,就是跟你今天裙子的颜色不太搭。”
奚言低头往身上看了一眼。
“一定是裙子的问题。”
“……”
虽然这么说着,她还是摘下耳坠揉了揉脸颊,不知为何有些提不起精神。
大概是在练功房里穿惯了芭蕾舞裙,她对吊带情有独钟,私服也大多都是这类款式,大夏天的跑来跑去都没晒出肩带的印记,一身雪白肌肤看得人眼馋。
贺凌菲正在馋着年轻妹妹的好皮肤,被游曦旁敲侧击地科普了耳坠的价值,震惊中更加坚定地表示随便配个小吊带裙是对宝石的不尊重。
——顺便对谢烬的印象更新成了“难道是深藏不露的富二代”,这么价值不菲的东西拿出来送刚认识的妹妹,怕不是人傻钱多。
奚言打着呵欠挑了条丝带,被游曦编进长发里作为唯一的装饰,起码显得稍微走心点。
半透明的丝带呼应了纯白吊带裙,不紧身不显胸的款式,细腻的蕾丝领口和荷叶边裙摆,到此为止都还是干净又清新的小公主。
直到涂了腮红和口红,氛围感就变得不太对劲了。
游曦竖起个拇指:“我愿称之为纯欲天花板。”
节目组有意筛选过嘉宾简历,每个人的气质类型都不一样。出门前小姐妹之间的互吹彩虹屁仪式举行完毕,各自上车去往约会地点。
奚言要去的是森林公园,出门前吸取教训特意换了一双舒适的鞋子,预感到今天可能会走很多路。
车子行驶没多久就到了。摄制组将车停在大门外,到入口处要下车走过去。车门打开,迎面来接的是八//九点钟的太阳,尤其热烈,晃得睁不开眼睛。
她抬手遮挡阳光,到森林公园售票处跟约会对象碰头。接近实地之后,即使还没看清楚是谁,期待和紧张感却都提前降了下去。
她的直觉向来很准确。
应眠在售票口的阴凉处等候多时。看到她过来的脚步有越走越慢的趋势,也不恼,撑开手里的遮阳伞,风度翩翩地打趣,“表现得这么明显我会很没面子的。”
奚言倒也不跟他客套,悠悠叹了口气,“我们要进山吗?”
应眠来录节目的初衷是追杀一条蛇妖。森林公园离别墅那片不远,山脉相连,要不是有摄像机跟着,她怀疑今天的约会主题会是扫荡山坳为民除害。
“先进去再说。”
公园内有大片的人工林,树叶之间层叠蔽日,比大门口凉快许多。
奚言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都生长在野外,虽然也喜欢城市的热闹有趣,但天性里还是对自然更亲近,和他一起在林荫道上散步唠嗑。
“其实我猜到有可能是你了。”
妖怪很少生于人类聚集的都市,应眠最初的家应该也是这样的地方,把约会地点选在彼此都感到舒适的地方很正常。
再不济还可以用排除法。大海代表舒明洋就很合理,就是浪。
应眠哦了一声,语气揶揄,“但更希望是谢烬?”
镜头一路追随。奚言低头踩着道路上斑驳发光的树影,第一次在对方不在的情况下,向别人承认,莫名有点难为情。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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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曦双手捧着茶杯,手心捂得冒汗,坐姿板正得有些僵硬。
不敢动,完全不敢动。
不知道为什么,她面对谢烬的目光时总有种被年级主任盯上的错觉。当然形象和年龄上有一定的差距,但冷峻的气场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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