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何冬锦叹了一口气,似心有余悸,”好在只是阑尾炎,这丫头可吓死我了,做个手术应该就没事了。这臭丫头,诚心不让我安心。”
说罢,又叮嘱周慕深和时琦先看着,她回去收拾几件衣物和洗漱用品。
周尧青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人好似跋山涉水般疲倦。
时琦在沙发上守着,因为外头下着雨,病房静谧,倒是趴着沙发扶手睡着了。
周慕深推门进来,恰好对上床上周尧青的眼睛,周尧青哑声开口:“哥。”
周慕深扫了眼沙发上的时琦,周尧青也顺势看去,没再开口说话。周慕深走到沙发边,拿起薄毯盖到时琦身上,紧着问周尧青:“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周尧青摇摇头。
周尧青住院的这几天,来看她的人不少,陆陆续续络绎不绝,今儿是这参谋家的小姐,明儿又是别家的公子哥儿。
这天,周尧青背靠着枕头,玩着平板电脑。
住了这么多天,以周尧青的性子,确实有些呆不住了。
病房门被推开,她心下一喜,抬眸看去,见是乔三儿,眼神又暗淡下去。
乔三儿倒是捕捉倒她这眼神的变化,他不以为意笑了笑:“怎么着,当我哥来了呢,这么想他,做什么又跟他吵架?”
周尧青撇撇嘴:“谁跟他吵架了,还有我住院的事儿,你不许跟他说。”
乔三儿扯了把椅子坐下:“他外训,手机上交,我就是想联系,也没法联系他。”
周尧青似一拳打在棉花上,她不甘不愿地哦了一声,再无他话。
乔三儿掀眸看她一眼,笑了笑,随手拿过一颗苹果,摸过水果刀,他刀功娴熟,苹果皮不间断,宽度均匀,他不疾不徐道:“你也别怪我哥,他顾虑多。”
周尧青手指点着平板屏幕:“我没怪他。”
乔三儿坐了会儿,便走了。
时琦因为在医院,空闲的时候,便会来看看周尧青。
趁着午休没什么事,她来看周尧青,倒没想到碰见正要离开的许皙。
时琦一愣,插在白大褂口袋里手指不由攥了攥,许皙也有些意外,笑了笑:“时小姐,你还是医生呐?”
时琦抿抿唇:“嗯,你来看尧青?”
周尧青在里头,听见门外的动静,竖着耳朵去听,正想出去看看,门被推开。
“嫂子。”
时琦去看她床头挂着的输液袋,调小了输液速度:“术口还疼吗?记住要多下床走走。”
周尧青仔细打量时琦几眼,见她神情正常,这才道:“哦哦,我有多走动。”又问,“嫂子,你和许皙姐还认识呐?”
时琦:“不认识。”
周尧青道:“那你怎么刚才还和她说话?”
时琦问:“长眉姐的婚礼上见过一面,她不是你哥的校友吗?怎么了?”
周尧青拿着杯子喝水,心虚地敛下眸子:“哦,没什么。”
“你是跟乔大哥闹别扭了?”
一听时琦提起这个,周尧青闷然:“我觉得他或许并不是那么喜欢我,我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周尧青和乔之谨在一起,两人每次有什么亲密的动作,他都适可停止。一次两次,周尧青倒是也没觉得什么,但多了,不便多想。
周尧青出院的前一天,乔之谨倒来,一身橄榄绿作训服,戴着帽子。
乔之谨摘了帽子,绕到床前。
两周不见,他倒是又晒黑了不少,周尧青心绪复杂,也不抬眼看她,只顾盯着手机屏幕。
乔之谨轻叹一口气,抬手揉揉眉心:“还闹脾气?”
周尧青关了手机,搁到枕头底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赶人意味明显。
乔之谨扯了把椅子,搁在床边,他将帽子搁到床柜上,低声道:“尧青,我很累。”
他的声音透着若有若无的疲倦。
周尧青最终还是软了心肠,她转过身来,瞧见他搁在床上的手臂有一道划口,想问,又憋住。
乔之谨倒是察觉到她的情绪,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明天出院?”
周尧青嗯了声。
乔之谨捉过她搁在床沿的手,捏了捏:“等过几天,我去见伯母?”
周尧青装不懂:“你去见我妈干嘛?”
乔之谨盯着她的眼睛,言简意赅:“上门提亲。”
周尧青心情愉悦,却仍旧抿着嘴,只是微扬的唇角泄露了她的情绪。
时琦这两天一直轮夜班,这天终于可正常下班。
到了换班的点,住院部的病人临时又出了状况,折腾到八点,才走人。
期间周慕深打来两次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到。
时琦拦了辆出租车,赶到包厢的时候,里头人挺多,看着挺热闹。
周慕深旁边坐着一姑娘,姑娘鹅蛋脸,秀眉秀眼。
乔三儿见时琦来了,拿手点点那人:“啧,江韵有点眼力见儿,人正宫娘娘来了,还不给坐远点儿?”
江韵娇嗔道:“你管呢。”话是这样说,还是往边上挪了位置。
时琦挨着周慕深坐下,直觉今晚是有什么特别的日子,她脱了外套,随口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她话音刚落,右角落一道声音:“慕深的生日,你不知道?”
时琦循声望去,这才发现说话的人是许皙,她嫣然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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