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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中有客,的确截然不同。
    平日安静散漫的别墅,在夜晚依旧生机勃勃。灯光大亮,宛今和何泷赌气般地坐在客厅,一人弄狗,一人修剪指甲。电视在眼前放得喧哗声,然而只有珍妈目不转睛地盯着。
    冯简和宛云两人进门,动作轻微,皮沙发上两人双双抬头。
    何泷先假笑:“小冯回来了?真罕见,我以为在我家见你不易,然而借住你家,居然也难得见你一面。”突然想起宛今就坐在旁边,不好太打击冯简,只得生硬地顿住口气,“……白日工作想必繁忙,家里还有高汤,珍妈快为姑爷端一碗。”
    冯简今晚在餐厅吃到喉咙,便把碗递给宛云,自己顺手拿起报纸。
    宛今随后没有抬头,依旧来回摸着狗雪白的背脊,抚弄卷毛。何泷则先看看宛云,再蹙眉盯着冯简,先放松般地喘口气,再沉痛和惋惜地吸口气。
    一时客厅里很静。
    宛云不知为何,在汤的扑扑蒸气中有些安然和温暖。她想,自己依旧是最幸运的人。
    即使错觉。
    然而,深更半夜却被冻醒。
    睁开眼,被子不知何时毫无踪影。冯简在何女士的眼皮子监视下,和她同宿。男人的保暖设施看上去健全,然而似乎同样没睡好的模样。
    冯简见她转醒,冷眼看她坐起,在宽大床中寻找被子。过了会,他突然开口:“李宛云,若你和周愈已经毫无瓜葛,那宛今到底为何突然回城?”
    ☆、63 10.7
    宛云睡眼朦胧:“这算我必须回答实话的第二个问题?”
    冯简顿了顿,再怀疑道:“当初周愈投资我公司,莫非也因为你?”
    “即使我不知道他有多蠢,但你总自知你的公司值不值得。”
    冯简没说话。
    宛云闭了会眼,突然问:“冯简,是不是你偷偷把我被子抽走?”
    冯简无声的比了个口型,但那女人好像背后也长了眼睛,正在这时回头蹙眉看他。
    台灯未关,光线晦暗,同床男女,深夜对视不是什么好习惯。
    这一次的感受比首次还剧烈,然而容忍度骤然降低。
    宛云只觉得疼。巨大疼痛,如鲠在喉,甚至无法分辨混合其中的是干涩挤压逼迫抑或委屈。
    冯简压在上面,越来越重,根本推不开。她不放松,他大概也不好受,却皱眉不肯停止,继续沉身烙压。宛云从未见过此番神态的冯简,平日掩盖的冷酷全然显露,带着股莫名戾气和异常强硬的态度,仿佛万物都不足矣阻挡他的意志。
    正在这时,冯简停下动作。
    他对上她的眼睛,明知故问:“很疼?”
    不由自主,甚至还没意识到该回答什么,话已经淡漠地从她齿间说:“……对不起。”
    一阵沉默。
    冯简低头。
    宛云的纤细锁骨在灯光下有阴影凹陷。她在他的目光下蹙眉转头,长睫、鼻梁到红唇,无一不是惊人精致完美的轮廓。冯简早知道这女人美,然而美其他的词汇和她没关系。宛云神态总透露极致的冷淡和厌倦,即使指尖深陷床褥,优美指节拉扯到发白,至今不肯嘴软。
    真是个……冯简不由闭闭眼,胸口满股难以发泄的戾气,曾经的被捉弄,一直以来的压抑。
    欲去无处,忍耐良久。
    他张嘴,直接咬住宛云肩头。
    并非,并非玩笑,并非惩罚,那一嘴下去,就像近在耳边的一声嘹叫,突如其来,猝不及防,刺破各种伪装的将鲜明痛感传到脑神经。
    “冯简,你疯了?”宛云疼得直哆嗦,简直怀疑自己肩头会少二两肉。
    在她的挣扎中,冯简面无表情地松嘴,转移到另一侧肩头,毫不怜惜的用同样的力道咬下去。
    太疼了,宛云这次连冷气都抽不出来。
    少女时无知无畏,身体发肤无所谓。但自车祸后,不说何泷,宛云自己都开始注意。她年纪已大,不肯受疼,小伤小口都鲜少再有,甚至都忘记伤疤滋味。
    而在久违的巨大疼痛中,委屈和软弱争先恐后地自四骸涌上。仿佛回到多年前,独自坐在黑暗的柜中,宛云听到他笑着说:“很好,到时她来了,我们就照着这剧情再演一遍。”
    对方毕恭毕敬道:“知道了,少爷。”
    他淡淡的笑道:“就这样罢。时间够久,也该收戏。”
    冯简第三次狠啮下去的瞬间,迅速把宛云从出神中拉回来。
    她这一生,简直从未碰到过这么危险而有攻击性的动物。宛云此刻终于被激怒,她拽着冯简的短发,居然顺利把他拉开:“有完没完?”
    冯简只好遗憾松口。美人肉在嘴里的感觉并不美味,此刻他更怀念晚餐的黑松露。身下的宛云双眼雪亮,怒气冲冲地正盯着他。这么一闹,被褥全部扫落,颇有些玉体横陈的味道。
    冯简轻蔑道:“你不是没痛感?”
    他唇上还存有她的鲜血,艳丽刺目。宛云心中简直恨得不得了。此刻浑身上下,无一不疼,无一不酸。
    宛云起身,动了动发现冯简还留在体内,怒道:“出去!”
    冯简刚想冷笑,然而看到她肩头有股极细的血丝,顺着胸口下滑蜿蜒。那绮丽鲜红色调和乳白肌肤交相映衬,格外触目。
    宛云瞬时感觉体内更坚硬壮大,她咬着唇,蹙眉瞪着冯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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