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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完后,对方沉默。房间里很沉默。
    冯简暗自吸了口气:“我已经有妻子,昨天告诉过你。”
    对方依旧没有回答。
    一种浅默、无望的情绪在冯简心中浓厚蔓延:“我并不后悔昨夜救你,但至于你,绝对不该用你擅长的方式报答我。”
    依旧沉默。
    冯简此时已经开始担心下落不明的宛云,口气更坏:“我不想重复第二遍。穿上衣服,和我说话。我没时间和你干耗。”
    身后有隐隐的声音,很奇怪。
    冯简随后又随便说了几句,均石沉大海,久久得不到回应。他心烦意乱,不想再动脑去想任何威胁、安慰或者解释之词。冯简霍然回头,却发现那女人弯腰,满头青丝再次垂到床单上,身体剧烈发抖。
    冯简心中一动,走上前抬起对方的下巴。
    “——他妈的!!!!李宛云!!!!”
    此番突然在陌生房间看到熟悉人面孔,冷汗倒流。再略微一想,把昨夜的情况思索明白。几分钟内,冯简自觉生死门都走了一关,后怕恼怒愤恨,一时坐在床边直直瞪着她,半晌都说不出话。
    偏偏那人依旧笑得全身发软,连话都说不出来。冯简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恨得顺手就用还没系的领带把宛云双手缚到床柱上。
    “这种玩笑很有趣?”冯简沉下脸。
    只是作势威胁而已,但对方比他还明白,更没有半丝影响。宛云的眼睛原本就明汪如水,此刻含着笑意,似乎会倾诉,更是夺目璀璨。
    冯简从不热衷这般明亮的东西,回忆起昨晚对她的倾诉和今日清早对她的反应,内心略微惭意和巨大放松愤怒掺杂一起,他俯身而上,低头咬上宛云的耳朵。
    原先只想惩戒性地碰一碰,但宛云笑着退缩的片刻,清晨身体立刻起了反应。
    曾经共享过的夜晚,唯一的夜晚,柳叶般纤细敏感的腰肢,此刻倒像已经千百次,轻车熟路。冯简没能控制住自己,难以停止。当注意到对方的眼睛里没有抗拒,他终于放下心,继续沉默动作。
    而在惊讶和害怕的感觉出现前,宛云便已经被成功撩拨。
    发现这个状态的她同样倍感迷惑。比起曾经感受过的抗拒,此刻内心只剩下无措和疑惑。然而此时此刻,思想已经是多余,她双手被缚,他胡茬扎得胸部肌肤发痒,莫名的刺激和挑逗感,逐渐累积。
    某人从来不理旁人这些细微的情绪波动,在沉身前还冷言冷语道:“像这样白日躺在床上,就可以大笔进账,轻松工作想必人人都爱做。”
    宛云轻喘说:“也不是那般轻松。毕竟客人技术不怎么好,我们也受罪——”
    话还没说完便受惊般地想合拢腿,冯简曲臂阻住她的退缩,冷笑:“李宛云,你怎么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该认输。”
    已经没法回嘴,几番咬唇想并紧双腿,却又被他轻松架开。
    宛云昨夜只眠两个小时,感官迟钝,懒懒洋洋。情事的滋味虽不赖,但最好快些解决,让她休憩。偏偏冯简自始至终都慢吞吞,只每次进入的足够深,再不断往里碾压继续。
    宛云难受地向后拱身,床单被褥都被碾平,始终无法忽略身体里贲张异物,不得已容纳至深。而随着剧烈摩擦,两人的部位逐渐发烫而敏感,全身感觉只集中一点,冯简才在她上方倏然加快步调。
    捆绑她手腕的领带原本是死结,被他的动作冲撞几翻便彻底散开。小腹酸涨到不行,腿被迫蜷住他腰间,最后连喘息的力气都丧失。
    幸好冯简昨日也疲惫,等清晨结束后,宛云仍有意识,但已经半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她双眼黏在一起,只想快速入睡,偏偏再被冯简摇醒。
    “……呃,别睡,回家再睡。”
    宛云只嗯了声,迷迷糊糊道:“房钱已经交过。”
    冯简在她旁边沉默片刻,再要拉宛云起来,皱眉道:“那是昨日的房钱。十二点过后,我们还要交另一次。”
    宛云猛地睁开双眼。
    ☆、53 9.8
    冯简被她盯着看,只好再干巴巴说了几句:“这里床不太干净,也许有跳蚤臭虫,你看你光着身子,躺在上面——”
    宛云打断他:“真麻烦你为我操心。**”
    冯简沉默片刻:“……家里的床真正比这里好。”
    穿衣大业再度难住某人。
    衬衫仍旧没找到,冯简关于昨夜酒醉的记忆只能想起大部分,枝叶细节早就忘记。此刻他光着上身,低头在房间里转三圈,最后皱眉打算直接套上西服。
    ——但西服同样找寻无果。
    宛云对着镜子整理长发。夜间优雅精致的礼服白日里太过扎眼,她披着男士外套掩盖过低的胸口以及脖子上各种可疑痕迹。
    冯简欲言又止。
    宛云在镜子里瞥到他直勾勾的眼神,停下手问:“你又想为我操什么心?”
    没人喜欢被讽刺,冯简尤其,只好从鼻腔里发出一声。
    最后也没开口。
    冯简穿上一团疑似抹布的东西,皱皱巴巴,颜色古怪。是他打开窗户,伸长胳膊从别人的晾衣架上所偷。
    结账时候,老板的独牙小孩从楼上咚咚咚跑下,提声汇报:“电话线被扯坏,香烟被抽一根。”
    冯简皱眉说:“烟不是我抽,至于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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