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轻轻打过,并不疼,唐雅还疑惑地看了许念冰一眼,刚想问那是什么树枝,手心就猛地疼了起来。
“啊——”唐雅一下子尖叫起来,整栋楼都听得见。
护士被她吓了一大跳,猛地抬手:“小姑娘你叫什么——哎哟!”
唐雅左手死死捏住自己的右手,掌心那个深深的伤口突然流出血来,跟水龙头似的。
这么大的出血量吓着护士了,她甚至忘了自己手上还在给唐雅包扎。
许念冰看了一下那个伤口,皱起眉头,她没想到伤口是这么深的,毕竟没有穿透手掌,她估计错误了。
出血量太大,许念冰赶紧推开护士,三两下为唐雅包扎好腿,然后堆大量的纱布和棉花堵住出血口。
“校医,有没有做手术的针线?”许念冰会简单的缝合,只限于皮肉伤,如果护士说没有的话,他们估计得喊班主任来送唐雅去医院。
护士还是个小姑娘,根本没见过什么大伤,看到大量鲜血涌出来人都傻了:“没、没有……”
许念冰头疼地去看还在哭号的唐雅,深深叹了口气,拉着唐雅去找班主任。
唐雅哭得太大声,还没到办公室就惊动了里面的老师,老师们纷纷出来看是什么情况。
就看到唐雅手上是血红的纱布,一些胆子小的老师已经开始尖叫了。
那些声音吵得许念冰脑仁疼,赶紧找到班主任:“老师,唐雅受伤了,校医止不住血,让我们去医院。”
班主任还算冷静,毕竟平时没少处理打架斗殴事件,当即去找校长接了三轮车,准备载唐雅和许念冰一块过去。
如果不是唐雅还活着,而且一直在哭,许念冰还以为回到了当时送唐雅尸体的时候。
许念冰拉着唐雅坐稳,看着她手掌的掌纹,发现所有纹路都在中间断了一点点。
有意思。
到医院的时候大概是疼过劲了,唐雅就不哭了,抽噎着跟许念冰说话:“班长,我会死吗?”
“小伤口,只要不感染,就不会死。”
“那、那会疼吗?”
“会给你打麻药的。”
……
两人就这么乱七八糟地聊了半天,班主任用自己的钱挂好了号,给医生看伤口的时候把纱布揭开,唐雅又开始新一轮哭号。
医生年纪不算大,中年人,看了下伤口很快又用新的纱布堵住伤口。
“伤口太大了,需要精密一点的缝合,而且是怎么弄的?伤口都没愈合,跟缺了一块肉似的,还有,麻药挺贵的,你们考虑一下要不要用麻药。”医生头也不抬地说,顺手还写了两张单子。
一张是麻药的,一张是手术包的,如果不用麻药的话麻药那张不用交钱。
班主任看了一下麻药的钱,愣住了,她手头没这么多钱,没法垫付,只好跟唐雅商量:“唐雅同学啊,老师没带这么多钱,你看一下是不用麻药啊,还是先让你家里人过来交钱?”
麻药这东西不管什么年代都贵,许念冰记得曾经自己伤到了后背没法自己缝合的时候就去了医院,一针麻药花她一百多。
唐雅哭唧唧的,拿不定主意,又看十分冷静的许念冰。
许念冰叹气,跟班主任说:“老师,去打电话吧,不管怎么样都得家里人知道不是?”
第十章 旧识
印象中许念冰没见过唐雅的家人。
只听说过唐雅到这边是跟爷爷奶奶住,爸爸妈妈都不在家,按照二十年后的说法,这叫留守儿童跟留守老人。
加上当时送唐雅尸体到警察局的时候许念冰很快就被许瑞和接走了,她甚至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想来,当时唐雅出事后学校那么多人不见,明显不对劲,仿佛……杀人灭口。
当然,都只是许念冰单方面的猜测,到底是不是,只要看今生接下来如何发展就知道了。
班主任去给唐雅家打电话,光转线就转了半天,毕竟医院的专线挺忙。
唐雅手上的伤口在等家里人来的途中又换了两次纱布,第二次的时候唐雅明显整张脸白得跟纸一样。
许念冰看着她的脸色皱起眉头,起身去跟医生买了一盒葡萄糖。
这时候的葡萄糖一盒五支,很便宜,可以喝,还很甜。
徒手掰了五支,许念冰摁着唐雅的后颈喂她喝,避免她失血过多恶心头晕喝不下。
葡萄糖下肚一会儿,唐雅总算好一点。
班主任等得心焦,不停地走来走去,医生看她们可怜,正想劝她们要不就忍一忍先缝合吧,就看到人风尘仆仆地冲进来。
一个高大的青年穿着修身的小西装,看起来像突然从哪个舞会上赶来的。
“小雅?你没事吧?”青年在唐雅面前蹲下,紧张地问唐雅话,一边查看唐雅的手,然而在看到伤口后顿了顿。
许念冰就坐在唐雅旁边,觉得唐雅的哥哥有些眼熟,可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思虑间,青年已经出去交钱了,而且熟练地指定一定要某种麻醉剂,因为其他麻药唐雅过敏,打上十分钟估计就得送火葬场。
医生一听,顿时吓出冷汗,还好等了唐雅家人来。
因为麻药一般很少做皮试,而且这种肌□□合的麻药剂量和种类都不会对人体产生伤害,过敏的人更是少,很容易就会忽略偶尔有病人麻药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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