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浊邪带着些恼怒看着白珩为了刺伤自己,不顾他插入他体内的刀剑,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
抹了把唇边的血迹,白珩眉眼间硬是带出了几分邪气,“我是疯了。”他疯了也要鱼欢欢回来。
尽管曦禾顶着鱼欢欢的身体站在他面前,可白珩却依旧能一眼看出二者的区别,要不是为了对付他,这世间早以太平,他不用每隔一段时日便要来巩固一遍结界。
也不用为了替鱼欢欢的魂魄而四处奔波,而不用现在还得担心媳妇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没了。
白珩向来是懒散不已,千年前因为浊邪上了战场,千年后还是因为他而情路坎坷。此刻,满腔的怒火全撒在了浊邪的身上。
可浊邪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直到他窥见白珩眼底的狡诈,浊邪突然豁然开朗,这明明就是赤.裸.裸的借机报复。
白珩与陆遥不对付许久,更何况他知晓了鱼欢欢前世被他这家伙算计至死,更是看不上他,平日里不能动手,现在可不是找着机会了,逮住他一顿好打。
浊邪心里有苦说不出,只得与疯了一般的白珩对打着,一时间倒也难分胜负。正面打不过,那便动些小手段,这么多年,浊邪学的更为阴险。
“小心。”曦禾看着那冲着白珩后背的黑雾瞪大了双眸。
“欢欢。”白珩震惊的扭过身,望着为他挡了这致命一击的曦禾。
曦禾只恶狠狠的拽住了白珩的领子,“赶紧的,给老娘弄死那货,要不我死的都不清静。”
白珩:……
看着偷袭不成的浊邪,正想先撤退,过后再进行反击。刚从陆遥身体里脱离,准备逃窜。
盯着那极快速度的黑雾,白珩手心中散发出光芒,半空中浮现出一个复杂的阵法,自他脚下展开。
浊邪突然有些不安,嘶吼着想要挣扎出去,却见得白珩向前走了几步,手中结印,将浊邪牢牢的困在这牢笼之中。
之前白珩与他交手的躲闪,突然有了解释,浊邪怒喊着,“原是你在交手时,竟偷偷画下阵法,卑鄙。”
白珩不理会浊邪的临死挣扎,他还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去做。而曦禾经由刚刚那一击,神魂已快消散,鱼欢欢的意识逐渐在清醒。
曦禾同鱼欢欢看着这眼前的阵法,二者面色皆是一变,白珩以命相搏,困住了浊邪,可这样,他们二人谁都离开不了。
此刻,白珩走到鱼欢欢眼前扶起了她,看着一旁飘在半空中几近透明的曦禾,对她道了声谢。
曦禾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算了,谁让这家伙喜欢你,我也不想看她对我哭唧唧的,就这么着吧,记得逢年过节给我烧点纸啊。”
直到这一刻,曦禾也不忘了对他们嘱托道,“浊邪一定要消灭,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们两个。”
“我便让你们俩永远成不了亲。”
听得这不靠谱的威胁,白珩可耻的表示,曦禾她成功了,搂住鱼欢欢腰间的手微微收紧。
江篱好不容易挣脱开,在发觉能行动后,第一时间冲向了陆遥,“陆遥,你看看我,你怎么样。”
喊了半天陆遥没有反应,鱼欢欢便瞪大了双眸,看着江篱高高的举起了手,仿佛下一秒便要落在陆遥的脸上。
那抡圆了的胳膊,不由得让鱼欢欢有些恍惚,他们应当是夫妻吧,是吧,是吧,应当没有什么仇恨吧。
都这应当是有的。那这……她便当作看不见吧。
鱼欢欢刚要转过头,避免观看夫妻惨剧,以防影响她与仙君日后的感情。却听得白珩突然委屈发问,“你不会如此对我吧。”
“不会不会。”鱼欢欢连连摆手,心下暗道,她顶多是泼泼水。
看着鱼欢欢的神色,白珩便知她没想什么好事,同时暗下决定,决不能给她这个机会。
只听得陆遥突然咳嗽了两声,似是有些清醒了过来,看得是江篱,不由分说的攥住了她的手腕,“你现在同我回去天界,我便当作一切皆未发生过,可好。”
江篱本有些着急,此刻却突然平静了下来,“不好。”
“看来,你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缓缓的,江篱将手从陆遥手腕处抽离出来,拿出了一枚留影石。
陆遥有些不好的预感,却不想去面对,不死心的问道,“你做了什么。”
江篱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着令陆遥崩溃的话,“我只是将这里发生的事,让三界的人全部看了看。”
但凡有留影石的地方,江篱一个都没放过。陆遥突然很是愤怒的一把掐住了江篱的脖颈,大声的质问着,“为什么,为什么。”
他明明待她那么好,即便刚刚他只是想着将她带回去抹掉她这段记忆,再让她继续做自己的天后,不曾放弃过她。
可她为什么这么狠,非要毁了他。
鱼欢欢摇了摇白珩手臂,白珩只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出手,一道仙力打在了陆遥的手腕上。
陆遥吃痛松开了手,却还恶狠狠的盯着江篱。
“咳咳咳。”江篱眼角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而陆遥脸上有些颓败和迷茫,他不知道为何会落得这么个结果。
原来背叛,是这么令人刻骨铭心且痛苦。
陆遥还做着翻身的美梦,却不知,生产完还虚弱着的江篱却早已为他们选好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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