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若是无事便去研究研究该如何才能破幽冥族的毒术。”也好过在这儿无休止的吵。
众人互相对视着,看了看陆遥的脸色,便开始相继离去,只因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
陆遥走上前一把打掉了梧栖递到嘴边的酒杯,“你就这么看着,什么也不做。”
“你不觉得,这很是有趣吗。”
梧栖无所谓的继续倒着酒,仿佛这只是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深吸了口气,陆遥虽心下升起了些许的后悔,但事到如今也轮不到他再去反悔,只得硬着头皮同他合作。
梧栖自然也明白这点,便更加的有恃无恐。
“你别忘了,我能放你出来,也能再亲手将你送回去。”
“我当然知晓你可以,”梧栖轻啜了口酒,懒懒的抬起眼眸,“可是你愿意吗。”
“你费尽心思的想当着天下人的面除掉她,现在只差一步了,你真的能就此罢手吗。”
现在的梧栖足以探查人心,把握住陆遥的心态,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陆遥一副被他拿捏住命脉的难看脸色,猛得拂袖而去,身后传来爽朗的嘲笑声,更加让陆遥不满。
鸦羽般的睫毛轻颤着,陆遥唇角露出了一个不明意味的笑容。
被困在这一方天地的鱼欢欢,冷着脸看向时云霆,“你这是何意。”
无视着鱼欢欢的怒火,“这些都是为了神女你的安危,现在围在幽冥海外的敌人太多,为防止有人偷溜进来对你不利,这才出此下策。”
时云霆这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可鱼欢欢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太对。
这变相的软.禁,竟也成了对她好,鱼欢欢掩下眼底的讽刺。
鱼欢欢只轻飘飘的抬起手,一掌打向了时云霆身后的巨石之上,眨眼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了粉末。
这一手下来,时云霆脸色也不由得有些难堪。
亏他说的出保护二字,无论是千年前的神女,亦或是现在的鱼欢欢,从来不曾需要过他的保护。
她总是骄傲的,善良的,也正是因为她那份没什么用的善良将他们整族逼迫到现在这个地步,时云霆死死的握紧了拳头。
鱼欢欢冷冷清清的一个眼神瞥过来,时云霆立马又换上了那副深情的面孔,“神女既然想出去,自然是可以的,不过还是带上明月、清风这两个丫鬟,也好让我放心些。”
顺着时云霆指尖看去,那两个丫头低眉顺眼的站在一处,任由她打量。鱼欢欢只微微探查,便只这二人不过是时云霆派来她身边监视的。
这真的是担心自己吗,鱼欢欢不可置否。将自己奉为神女,却也不过是试图在她身上寻求更大的回报。
“好。”鱼欢欢干脆的答应着。
她一点点的试探着他们对她的底线究竟在哪里。她向前一寸,他后移一尺,仿佛无论她做什么,时云霆都只会答应。
若是她去杀人,怕是时云霆也只会笑着给她递刀。
如此没有底线的对她,并没有让鱼欢欢心中高兴几分,反而忧心忡忡。
前方有着巨大的危险,而自己却不知如何避开。
或许是有办法的,除非——她真正的融合了那部分记忆,彻底让作为‘神女’的记忆占据上风,才能知晓这群人究竟要利用她达到什么目的。
鱼欢欢掐着手心,紧紧咬着下唇,神色中透露出纠结,她不想忘了仙君。
而被她惦念的白珩此刻在幽冥海底看着已然破碎了的结界,严肃不已的靠近了那处缺口,伸出手感应着这块结界之上的力量波动。
“果然如此。”白珩皱着眉收回了手,语气是说不出的凝重。
曲玄站在一旁看着白珩的动作,心下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什么,只是抿着唇,拍了下身侧崔华的肩膀,“放心吧,有上仙在,我们都会没事的。”
“但愿如此。”崔华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带着两个侍女,鱼欢欢行走在幽冥族内,无人敢直视于她,生怕冒犯了神女的容颜。
鱼欢欢能感受到他们是真的从心底里敬畏着她,心尖处莫名的多了丝刺痛。
在这境内大大小小的地方,鱼欢欢也走了个差不多,却依旧没发现什么异常。
随着梧栖组织的大军攻幽冥海的时间越来越接近,鱼欢欢也越发的焦躁了起来。
现下,这股力量已隐隐有了以陆遥为中心骨的迹象,众人有了什么矛盾都推崇去找陆遥,判个公正。
“你们不要在这儿,我睡不着。”鱼欢欢口气很是不好的撵出去了侍女,独自一人待在屋内。
那道记忆又在她的脑海内催促着她,“把身体交给我,这一切都能解决。”
“无论是时云霆,还是外面那群乌合之众,都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鱼欢欢很是熟练的屏蔽着‘她’的絮叨,毫不留面子的怼道,“别这么说,要咱们真这么厉害,也不至于只留下点记忆。”
那道声音明显的停滞了一瞬,紧接着颇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你懂什么,当年不过是被人偷袭,要不然哪里会有人与之敌手。”
“行行行,你说得对,不过,咱能换个人担此大任吗。”
“不行,你我本就是一体。”神女斩钉截铁的拒绝着。
听神女所言,她本是神女存留于世的一缕魂魄,不知为何辗转落到了茗萝境,还得了白珩的点化,与他牵扯上了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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