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之人,个别做了母亲的纷纷有些看不下去,心里止不住叹息,都是自小缺乏管教酿成的恶果。
那赖汉见他哭的可怜,便有点想先放过,再宽限几日的意思。那少年也瞧出了他的心思,一劲儿撑着翻身儿,就想磕个头谢他。
哪知高兴的太早,边上三个看热闹的赖汉,却没有打算放过他的意思。
三人摸着下巴,痞笑着走进。他吓得连连后退,也不顾手掌磨得生疼,只想逃离这场厄难。
“啊——!”还未待他挪动半分,手上便传来钻心的疼痛,五指连着心,他疼的面冒青筋,直淌冷汗。
紧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伴随着少年无助、凄楚、嘶哑的呼救与呻/吟。
周遭之人,听见惨叫俱都微微侧首,不忍睹目。却是没有一人上前制止,无法,世态便是如此。
“爷。”娇杏低低叫了一声,将脸埋进了他怀里,那少年太可怜了。
“嗯?”瞿元霍以为她被吓到了,便将她揽的更加紧了些。
耳畔还是那清秀少年的凄惨的叫声,“他真可怜。”
瞿元霍原本不是个多事的人,眼下他听言,却是策马行了过去。
那几个泼皮无赖,听见马蹄声,纷纷停下动作,转头便见到高头骏马上穿着不俗的一对男女。
却也不怕,只当是来打抱不平的,其中一个胆儿最肥的揩了揩鼻,吊儿郎当冲他说道:“怎么?这儿还有一行侠仗义的侠客?”
这话一出,其余三人,纷纷都大笑起来。
瞿元霍俊脸上亦不显怒,只待他们几个笑完,便声色低沉沉地说道:“一个无知少年罢了,几个是可当他父亲的长辈,这样欺凌,是有何自豪?”
此话一出,周遭一圈看热闹的观众,便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多数都以为他定是个刚进京的,不懂行规,且等着被几人收拾吧!也有少数人觉得,这男子的行为很令他们钦佩。
“嗤——”还是那胆儿最大的,他瞅了眼面相英挺的瞿元霍,暗自在琢磨着这小子哪来的胆儿?
眼角余光又忽地瞟见那偎在他怀里的娇杏,虽是只露了半张脸,但那丽质天生的绝色姿容却是难以遮掩。贼亮的眼儿又移到了她的胸房,只见那儿胀鼓鼓的,绷得衣衫的盘扣像是都要挣开了。竟又像揣了两只小兔子,随着她的娇/喘,一起一伏的,看的他直眼热,身/下那处就起了反应。
“操!”他暗骂一声,吐了口唾沫在地上,用鞋搓了搓。仍是天地不怕的模样,“知道爷几个是谁么?惹了爷可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念你初来乍到,不识爷的身份,爷便饶你这次,只将你身前那小妞留下,爷便放了你走。”
娇杏身子一颤,只拿眼瞪了下他,便又将脸藏进了身后之人的怀里。那赖汉却是哈哈大笑,只当美人儿在与他眉目传情。
瞿元霍眸色阴沉,紧了紧箍在她腰间的手掌,面上阴沉如水,似有风暴将来。他略低下头对她说道:“稍后你只需拉好缰绳,冲出人群,在暗处等我。”
娇杏心里一紧,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只她看了眼那四个地痞赖汉,以一敌四,胜算甚微。
“别——啊——”为时已晚,骏马已经反方向奔腾而起,冲向的人群俱都惊得化做鸟兽散。
娇杏握紧缰绳,身子颠颠簸簸,几次险些跌下马去。一思起那人现在的处境,她就不知哪来的力气,双腿用力夹住马腹,一下行了数百米。逮住一个人,张口便问:“晋王府如何走?”
那人被她问得愣神,她便是一声凄厉地大叫,“你快说话啊!”
路人显然被这长相娇娇,脾气却火爆的女子给惊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在,在往南边经,经过周氏珠宝铺,左拐,拐进上清街,再往东,东面行个百米,就,诶——我还未说完呢!”
她气的又找了一个妇人问路,那妇人答得简略易懂,不消多久,她便到了晋王府门前。
死命勒住了缰绳,还未待马停稳,她便急地跳了下来,脚下一扭,登时跌在了地上。
气势威严的晋王府大门前,立着数名配刀侍卫,见了这突然出现的女子,只用眼梢瞥了一下,站姿都没动一下。
娇杏忍着脚踝上传来的痛楚,一跛一跛地上了台阶,众侍卫面带疑惑地看向她。
娇杏心中焦急,不待如何铺垫,便直接说清了来意。几个侍卫都不认识她,又见她发髻散乱,面上泪渍连连,腿脚也不利落,只当是个疯的,倒是可惜了这一张好相貌。也少有平日的严肃,语气略平和地请她离开。
娇杏大急,不知自己怎么办才好?这几人又不认识她,若是再耽搁,那人被打死了怎么办?一想到这里,她更是伤心地大哭,众侍卫以为是被他们吓到了,纷纷都还有些过意不去。
哪想,方才那跛脚的女子,一瞬便跑进了大门,一路抽抽搭搭,大喊大叫。
众侍卫一惊,连忙派了两人进去逮她出来,果然人还是不能轻易心慈手软。
听见后面的追赶声,娇杏心中砰砰直跳,只求能找到那次接他们进京的几个侍卫。
“哎哟!”撞到一个肉身。
“出了何事?”几个巡逻的侍卫道。
后面追赶她的两个侍卫就要答话,便听到一声大叫,“侍卫大哥,我家男人受难了,你们快去救救他吧!”话一说完,又是呜呜大哭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