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轮流投过票后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结果已定，空气越发粘稠起来。
    “最后被我们投为间谍的那个人会怎么样？”就在雷明准备唱票之前，洪挽月小声问。
    “谁知道呢。”雷明说，“不过大家都不想成为被投到的间谍就是了。”
    没有一刻的时间比此刻更漫长。
    投票结果出来了，3:2:1
    一票是雷明。（雷明震惊：竟然会有人投我？）
    二票是盛枝枝。（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有一票肯定是刘溪平，就不知道另一票是谁了）
    三票是……刘溪平！
    以毫无质疑的票数投为最可疑的间谍，刘溪平，难以置信拍桌而起：“等等，我是间谍？”
    “你们竟然会觉得我是间谍？”
    “错了！你们都错了！”
    对于刘溪平的歇斯底里，雷明只能投以关怀的目光：“是的，接受现实吧，以你这种行为来看，的确最可疑了。”
    刘溪平不相信，他这么一个高傲的人，不相信自己会成为第一个“幸运儿”。
    就在刘溪平逢人便问是谁投了他，并且极力为自己反驳的时候，盛枝枝突然敲了敲桌子，看向大家。
    “等等，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我们的投票结果已经出来好几分钟了，为什么没有警察进来？”
    “还有，外面的动静呢？”
    “是有点奇怪。不过警察说了让我们自己讨论决定，那就再等等？”
    又是十分钟过去。
    外面依然还是一片安静，大家大眼瞪小眼，渐渐坐不住了。
    雷明把手放在门把手上，转头对大家说：“我坐不住了，现在就要出去看看，你们有异议吗？”
    没有人有异议。
    雷明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面前是熟悉的走廊，没有人，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发生。
    连灯都没有亮。
    “——有人吗？”
    无人回应。
    一行人下意识放轻了脚步走出去，洪挽月跟在队伍后面，小声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没有开灯的公馆，原来就算在白天，不开灯的话也会显得昏暗啊。”
    他们来到外边的大厅，刚才还靡靡热闹的大厅，现在只剩下一地的狼藉。
    不对，还有一个躺在地上的……人。
    雷明连忙跑过去，把人扶起来一看，正是把他们留在会议室里，他们最后见过的警察。
    可他伤势不轻，几乎只有一口气了。
    “间谍……王小六还带了杀伤性武器，我们五个人太少了……炸伤了……其他人趁机走了……”
    从警察断断续续的话里，大家终于拼凑奇了原貌。
    王小六携带的武器过于凶残，警察的后援还在路上，在公馆的便衣警察五人控制不住局面，于是王小六逃走了，刚才跳舞的男男女女们也都各自逃命了。
    “但……幸运的是……我们把王小六拿到的……情报截下来了……”
    他右手里攥着一截被血水浸湿的纸张：“你们六人……我不知道谁是间谍，但……不要放弃，拜托、继续追查下去，不要放过他……”
    最后一句话说完，雷明低头片刻，对着其他人摇了摇头，然后沉痛地盖上警察的眼睛，把他平放在地面上。
    和刚才投票时的紧张不同，此时的气氛更加沉重，就连刘溪平也不再说话了。
    沉默片刻后，雷明拿起警察手中染血的字条，正要展开来看。
    聂灵伸手制止他：“等等，这既然是间谍们传递的机密，就不要打开来看了！人多眼杂！”
    雷明摇头：“既然是间谍传的机密，那纸上写的东西间谍肯定看过了，再被间谍看到也没什么。”
    “反而是我们这些不是间谍的人什么都不知道。总得看看纸上写的是什么，才知道间谍他们要泄密的是哪个方面的事情。”
    这个理由很有说服力，聂灵把手放下，同意了。
    纸张不大，能记载的信息也有限，并且有很多都是专用术语和数字，大多都看不懂，只能认出来是和热武器有关。
    “就是关于大型武器的数据。”洪挽月仔细看过后说。
    雷明恍然大悟：“是吗，前阵子新闻说过军部有新式武器要投入使用，是指那个吗？”
    宿星夜也确认了：“九成可能就是新式武器的情报。”
    如今这份武器数据却出现在间谍的情报中，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军部的秘密武器要提前泄露了？
    这份数据被泄露给敌方会怎么样呢？
    可能会是阵线的崩溃、可能会是无数人的伤亡、也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影响到全局……谁也不敢细想种种后果。
    很快，雷明谨慎地把染血的纸张撕成无数块再也拼凑起来的碎片，然后彻底毁掉：“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们大家知道就好，不要散播出去。”
    大家点点头，此时再四顾安静祥和的红旭公馆，每一个敞开的大门口仿佛都变成了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等待时机择人而噬。
    凭空让人打了个冷颤，聂灵先开口打破安静：“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要是王小六发现情报没了，再回来就危险了！”
    大家急匆匆往外走的过程，洪挽月故意走到宿星夜身边，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低声和他说话。
    “宿星夜，你发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