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见开窗吹风,谢清随睨了一眼便放慢车速,“小心又被吹感冒。”
旁边人没回他,异常沉默。
半晌,她关了车窗,轻唤谢清随:“学长。”
学长?
谢清随眼底划过一丝意外,旋即反应过来:“京医的?还记得我呢?”
“嗯,父亲以前非常看重你,常在我面前提起你。”楚星见缓缓道,“当年你研究生退学,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听了宋驰的话,楚星见终于想起来了埋在记忆深处的这个名字。
那是她当年听楚父经常念叨在嘴边的名字,只是在谢清随毫无征兆地退学后,便三缄其口,再也没有提起过。
造诣越高越有一颗惜才之心,几年前楚父甚至因那件事大病一场,吓坏了一家人。
直到后面听说他去了麻省总医院深造,才略微有了点安慰,即使自此再没听说过别的关于他的消息。
也因此楚星见对谢清随一直非常好奇,还曾幻想过他清冷孤高的形象,却不曾想竟然会在乐城一院见到本人,并且与她的想象大相径庭。
——要是父亲知道了自己曾经苦苦挽留过的天之骄子现在居然会待在这样的小地方,不知道会不会再被气病一次。
思及此,楚星见试探着问道:“我有些不太明白,学长为什么会选择回到这里呢?”
谢清随侧头看她,从外面投进车内的影子破碎,斑斑驳驳落在他脸上,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细细端详,竟有几分颓然的美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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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颗星
良久,他无声叹息,“哪儿有什么为什么,想待这儿就待这儿了呗。”
话锋一转,谢清随反问她:“那你呢,楚教授当眼珠子一样疼的宝贝女儿,京城哪个医院不能待,非要来这地方受罪?”
楚星见闻言,明白了对方并不太想回答这类问题。
慢慢悠悠把一缕掉下来的鬓发拢在耳后,她故作忧愁:“我真傻,真的,我以为来这边能养老。”
“你就是养尊处优惯了。”谢清随不以为然,“当医生的哪个不苦?以后你还有得受。”
“开玩笑。”楚星见收起装模作样的忧愁,抬抬手臂,语气轻松,“治病救人职责所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再说刀都挨过了我还怕什么辛苦?”
这话倒是真心实意不掺假,没有撒娇没有抱怨,像是谈论日常小事,却又坚定得莫名让人信服。
谢清随不禁多看她一眼。
女孩儿微抬下巴,眉间蕴着从容沉矜,一眼过去,侧脸轮廓优美精致得不像话,让他忍不住晃了下神。
这段时日,她真没少用出其不意的方式刷新他的认知。
不过须臾,他回神,唇角积聚起意味不明的笑。
眸中逐渐染上的深色,随着斑驳光影缓缓隐匿于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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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楚星见送回家后,谢清随点燃一根烟,步入自家阳台。
手机里有十多条未接来电,来自同一个人。
松散地叼着烟,他回拨过去,那边很快接起。
一道醇厚的男声传过来,对方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似有薄怒:“X,我认为,作为一个医生,不该忽略任何一条电话。”
谢清随凝眉,靠在阳台门边,漫不经心,“如果你打电话过来只为说些废话用以找回你那点可怜的自尊,我可不奉陪。”
“X!”那边一声低吼,夹了两句外文脏话,“杜班纳博士还在等你回来进行三期治疗!”
“我没说我不给他做,他来找我我随时能做。”谢清随对男人的怒火置若罔闻,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任由烟雾氤氲成一条线,散在晚风中。
未等对方再次开口,他嗤笑一声,讽道,“鲁道夫,你知道吗,你发怒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可笑的大猩猩。”
“……”
对面沉默下来,又勉强放低了身段,语调生硬:“……我为我刚才的失态道歉,可是X,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不愿意回到这里?”
“无可奉告,”谢清随慢条斯理吸了最后一口烟,单手捻灭,“你就当我坠入爱河无法自拔了吧。”
“明明是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让女孩儿们坠入爱河。”鲁道夫不爽地鄙夷。
“你废话太多了。”谢清随不置可否,干脆利落挂断电话。
做完这一切,他将剩余的半截烟随手丢进垃圾桶,靠在阳台边,抬首望向隔壁亮起的暖黄灯光,眸光松散,眼底晦明浮沉。
半小时后,灯灭,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谢清随依旧保持着这般姿势,一动不动。
这时旺财忽从隔壁屋里探出来,一路跳到他的阳台上,黑暗中碧绿的眼睛微微发亮,与他对视。
谢清随适才眯起一点笑意,抬手轻揉几下它干净柔顺的毛发。
直到眼底掠过几丝餍足,他动作微顿,语调慵懒——
“代我向你主人道声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不完了写不完了先更这么多,owo明天多更一点点
第6章 六颗星
翌日,乐城一院。
楚星见正查房,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吵闹。
她动作微顿,出门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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