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带着口罩帽子全副武装的男人走了进来,耳朵里还塞着耳机,背对着她像是在和别人通电话,顺手摁了十三层的楼层,那是晚宴的场地。
而熊赳赳只能从光亮的电梯壁上看清他的表情。
“还没到地点,请问她是什么打扮?”口罩男开口说话,沙哑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有些刺耳。
也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口罩男身形顿了一下,迟疑的抬头,透过电梯的反光墙看向他身后的人。
刚好,熊赳赳也在打量他。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熊赳赳看到了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和口罩下根本隐藏不住的刀疤。
她环在胸前的手不自然的拂了拂自己的胳膊,强装镇定。
不以貌取人是最基本的礼貌,也许人家就是长得凶了点,在一架电梯里也没对她有什么威胁。
可他的眼神太过犀利,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向着熊赳赳全身袭来。
而此时,负二层到了,那人却忽然有了动静,抬脚先行走了出去。
可他刚才分明按得十三层。
本能的警惕性让熊赳赳没有走出去,反而是立刻按了关门键。
口罩男这才反应过来,回身的一刹那目光已然狰狞,猛的伸手想要阻止电梯门关上。
熊赳赳疯狂的摁着关门键,阻止了那个危险份子进来,整颗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因为她已经确定,这个口罩男是冲着她来的。
可她得罪谁了哪。
这家酒店装修豪华,建造的地下车场就有三层。
熊赳赳眼睁睁的看着电梯到了负三层,而一般酒店的负三层几乎没有太多车和人会来,但她不可能再原路坐电梯返回。
因为那个口罩男一定会在某一层等着自己。
羊入虎口的事,她绝对不可以干。
熊赳赳脱下累赘的高跟鞋扔在一边,提起裙摆盲目的找着出口,可她没来过地下三层,压根不知道出口在哪。
由于三层车少空旷,所有细微的响动都会被无限放大。
熊赳赳明显听到步梯那响起刚才那个口罩男的声音。
“你把车开来负三,她来这一层了。”
说完还阴森森的补了一句:“放心,我已经把负三的监控给毁了。”
熊赳赳躲在一辆SUV后面听的头皮发麻,隐约已经猜到是谁派他们来的。
可她来不及多想,掩在车身后面赶紧找着出口,再不济兜个圈子跑去负一层,那里有不少刚刚参加完宴会准备开车离开的人,她也会安全很多。
口罩男离她还有一定的距离,熊赳赳踮起脚尖屏住呼吸偷偷溜着墙边走。
可在这时,两束刺眼的灯光就这么毫不留情的暴露了她。
车里一个同样打扮的男人探出头来,肆无忌惮的高声喊道:“大哥,人在这。”
远处的口罩男立刻朝着她狂奔而来,熊赳赳已经看到了他手上的绳子。
而车里的人也叫嚣着,疯狂朝她闪着大灯。
熊赳赳感觉自己似乎身处万丈悬崖的边缘,可她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就这么一刹那,熊赳赳脑子里闪过楚湛天和苏静的身影,她疯狂的朝着反方向跑,大声喊着救命,可赤着脚又是女生,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小着。
而开车的人明显有些恶趣味,嘴里的话脏的厉害,开车不远不近四处围堵着她,让她看着像一只落入陷阱的困兽。
车身打了个回旋,他探出头语气戏谑恶心:“小美女,跑的挺快,脚疼不疼。”
熊赳赳已经可以想象得到落在他手里到底是什么后果。
这时她一时不察,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手腕由于撑着地面已经嚯出了一个大口子,汩汩的往外冒着血,脚也发出阵阵的疼。
她跑不掉了。
见猎物摔倒,远处的口罩男也喘着粗气停下了脚步,手里是刀和绳子,沙哑难听的嗓音里透着冷,慢慢走过来:“别怪我们,我们也是拿钱办事。”
负三层实在太过偏僻冷清,熊赳赳指望着有一个人或者车能出现,可已经接近凌晨,希望就更渺茫了。
车里的人变态的厉害,探出脑袋:“大哥,反正她都得死,要不让我先玩玩。”
熊赳赳倒吸一口气,原来有人想让她死。
此时,引擎声响彻楼层,在低矮的天花板上来回撞击着声波,车里人不断地同时踩着油门和刹车,车身狂悖的蓄势待发。
车里的人带着让人崩溃的冷笑:“小美女,咱们玩个游戏,我一定会赶在撞上你之前刹车的,”说着,手探向身下某处:“然后让你多活几天,陪我玩玩。”
站着的口罩男似乎习惯了车里男人的扭曲:“老二,别这么狂,万一有人来了就麻烦了。”
熊赳赳手腕上的疼痛不断提醒着她这不是梦,也不断地提醒着她死亡已经离自己很近了。
她绝望的看看伤口,目光忽然停留在了掌心。
车子带着变态的欲望忽然倒退,已经在空旷的地下车场里留出了足够长的距离。
而远处摔倒的女人似乎认了命,呆呆地看着手心不知在想些什么。
车里的男人舌尖舔了舔下嘴唇,嚣张的笑容浮现,脚瞬间松开了刹车片。
朝着面前的女人疯狂驶去。
第94章 初见真身
车灯晃的熊赳赳睁不开眼睛,引擎高速运转的声音刺耳聒噪,快速向着自己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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