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读这所学校的人,家里非富即贵。想必强哥也读得懂喻婉的言下之意,不就是告诉他,这小孩儿是个超级富二代,你招惹不起,有多远滚多远吧。
然而强哥这会儿喝得上头,他嗤笑了声:“管得严还来酒吧玩儿?”
“人专门来听我唱歌的。”喻婉将酒杯拿了起来,冲强哥抬了抬下巴,笑着打商量说:“这样吧,酒我喝了。强哥人脉广,我还指着强哥多叫些小妹妹来捧我场呢。”
强哥一脸傲气得意:“我肯定是会支持你的嘛。”
话锋一转,强哥眯缝着眼睛:“那就要看你怎么感谢我了。”
有意无意往她胸口瞟,即使被外套遮得严严实实,可也盖不住强哥话中的暗示。
喻婉内心猛翻白眼儿,恶心得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
不过还算淡定,毕竟工作环境就是这样,每天接触着各式各样的人,油腻龌龊的人多了去了,开黄腔性暗示都不算什么,甚至还有人明目张胆的上手占便宜,遇到这种情况那也没辙,有火也不能发。
喻婉假装不懂话中的潜台词,托了托下巴:“我连夜给强哥你做个锦旗,就写---心慈面善,雷锋在世。怎么样?强哥。”
阿杰笑了笑,及时圆场:“诶,我看行,非常贴切了。”
喻婉也懒得再跟强哥拉锯了,举了举酒杯,“我干了啊。”
酒杯刚伸到嘴边,就被一只好看白皙的手抢了过去。
喻婉一愣,看向乔寄月。
酒杯已经落入乔寄月的手中,他脸上情绪淡淡,对她说话时,声线柔软温和:“嗓子不舒服就别喝了,我替你喝。”
说罢,乔寄月根本不给喻婉反应的机会,便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辛辣刺激,乔寄月不适的蹙了下眉。
强哥着实出乎意料,哈哈笑了声,阴阳怪气:“哟,不是说高中生不能喝酒吗?”
乔寄月将杯子放下,酒精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一股火辣顺着喉咙滑入胃中,似乎刺激了他身体里的暴躁因子,他强忍着按耐着。
平静的目光投向强哥,淡淡勾了勾唇,漫不经心的强调:“高中生确实不可以,但喻婉姐姐的徒弟可以。”
乔寄月突然来这么一出,喻婉惊了一跳,没想到这小屁孩儿这么实诚,说干还真就干了,这酒可烈着呢。她个常年喝酒的人都不敢这么喝。
喻婉站起身,拉住乔寄月的胳膊就带他走,敷衍似的说了句:“强哥你慢慢喝,我们先走了。”
喻婉将乔寄月带到后台,递了瓶矿泉水给他:“你这小屁孩儿是不是傻啊,没看我那是在应付他吗。”
乔寄月拧开矿泉水喝了两口,唇线紧抿。眼睛里只剩下一片纯净的赤诚,语气认真:“你不舒服,我不想让你喝酒。”
喻婉心窝子又猝不及防一暖。
她的鼻音很重,充满了病态感,一听就知道是感冒了。可没人会在乎,没人会关心,只看得到她表面上强装的无所谓。
也只有这个小屁孩儿,他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我没事儿,吃点药就好了。”喻婉摸了摸鼻子,将那些异样的情绪压下去,脱下乔寄月的外套递给他:“你赶紧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乔寄月并没有接过外套,而是将外套重新披上她的肩:“姐姐,我先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说罢,乔寄月就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诶,你上哪儿去啊。”喻婉在身后喊。
乔寄月没回应,很快消失在喻婉的视线之中。
乔寄月离开后台,迅速穿过人满为患的卡座,路过吧台时,发现强哥已经不见了。
他走出酒吧,车就停在路边,他拿出车钥匙,朝车走过去,打开车门正要上车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发现那个喻婉,还有点儿意思,穿那么骚还跟我装纯?”
强哥走路歪歪倒倒,举着手机打电话。
乔寄月“砰”一声将车门关上,径直朝强哥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扯领带。
强哥毫无察觉乔寄月的靠近,喝醉了之后越发的猖狂,满嘴的粗鄙之语:“个烂裤.裆的骚婆娘,自己倒是连高中生都玩上手了,跟我装纯情少女?就是欠收拾!等哪天老子找着机会了,非要干......”
话音还未落,强哥就感觉到脖子被什么东西用力勒住,勒得他喘不上气,喉咙里发出“嗤嗤嗤”的粗喊声。
手机摔落在地。
还来不及挣扎,身后的人就扯着领带将他拽进了酒吧旁的巷子里。
巷子很窄很黑,强哥被一脚踹进巷子,踉跄倒地,紧接着又被人生拉硬拽了起来,背猛的砸向身后的墙壁,疼得强哥龇牙咧嘴。
黑暗中,强哥虽然看不清面前的人长什么样,但恍惚间,看到了他的眼睛,如鹰一般犀利的双眼,阴鸷、冰冷,杀气腾腾。
那双眼睛微微眯了眯,似乎在笑,弯起的弧度却不见一丝温润,凌厉如鹰瞵鹗视,阴森可怖。
“知道吗。就算现在你死在我手里,只要我花点钱找点关系,这件事就会不了了之。而你,将这样无声无息不明不白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真相。”
乔寄月用力收紧手中的领带,漠视着强哥的垂死挣扎。
窒息感席卷而来,强哥的醉意彻底散去,他的脸充了血,如同濒死的鱼,张大嘴巴试图呼吸,拼命去拽扯卡住咽喉的领带,手脚并用的挣扎,却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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