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娇润的声音,他的目光这才慢条斯理从她的手挪到了她浓妆艳抹的脸上,她的唇钉随着说话的动作也在一上一下的动。笑容是不羁的,也是温暖的,浓浓的鼓励。
乔寄月原本淡然的面孔忽而染上一丝柔和的浅笑,眼神依旧清澈,低声开口:“是吗?”
靠,长得帅就算了,声音还这么好听,看上去还这么乖。
喻婉见他笑了起来,也跟着笑,张扬的耸耸肩,一本正经:“那当然了,这辈子什么东西都可能不是你的,只有音乐才能跟你一辈子。”
看吧,这不就成功鼓励了一个在音乐路上受了挫迷了路的小羊羔吗?
“轰隆----”
这时,一道闷雷诈响。
喻婉猛然记起自己的正事儿,她将烟咬上嘴,一边倒退一边朝他扬了扬手,“加油啊,帅弟弟,一定要坚持。不过快下雨了,你还是重新换个地方拉琴吧。”
说罢,她便转过身,随性如风一般风风火火离开了。
乔寄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她个子不高,但很瘦,裙下的那双腿纤细笔直,左小腿上有一处纹身,蔓延至脚腕,被马丁靴遮掩。左前臂从手肘处也有大片火焰翅膀图案的纹身,一路向上攀岩到了后背。
张狂、野性。
还挺酷。
乔寄月原本清澈的眼睛染上浓浓的玩味,不见任何无辜和纯净,缓缓从裤兜里摸出了一盒烟,点了一支。
吸了一口,眯着眼,娴熟的吐出烟圈,神色晦暗。轻佻的香烟似乎与他周身弥漫的优雅温润格格不入极了。
他将这一把老头子精心为他准备的昂贵小提琴粗暴的往琴包里一扔,毫无怜惜之情。
不过,她好像误会有点深。
如果她再晚来一分钟,可能就会亲眼目睹琴被他砸得粉碎的一幕。
音乐永远不会让你失望?
是吗?
关他屁事。
音乐,是他最厌恶的东西。
懒散的靠着护栏前抽烟,眉眼之间净是按耐不住的烦躁和戾气。
直到发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从远处朝他走来,他这才将烟在护栏上摁灭,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站直了身体,敛了所有情绪。
男人走到他面前,恭敬说道:“少爷,快下雨了,该回去了。”
一边说着,男人一边弯下腰去收拾琴包。
乔寄月低眸一瞟,注意到了被小提琴压住只露出边角的蓝绿色人民币,他随即蹲下身,拿起了小提琴,淡淡说:“我自己来。”
他将琴放好,拿出了那张五十块钱,然后合上琴包,背上。
钱皱皱巴巴,中间还有好几条裂痕,稍微一用力就会扯破,不堪一击。
他饶有兴味的笑了笑,然后将钱揣进了裤兜里。
第2章 姐姐,又见面了
“砰砰砰————”
寂静的氛围被一道突兀的敲门声打破,正陷入沉睡的喻婉整个人一激灵抖了一下,烦躁不耐的“啧”了一声。
虚着眼瞅了瞅时间。
刚过早上七点。
昨天穿得太少再加上淋了雨,晚上卖完唱回到家有点低烧,吃了药就睡了,这会儿被吵醒脑袋嗡嗡的疼。
可下一秒,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起床气都还来不及发作,她跳下床,蹿到门口透过猫眼,瞄了瞄。
看到站在门口的吴归,喻婉这才长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这么早房东就来催房租了。
“砰砰砰---”
门又被敲了敲。
喻婉嗓子干得很,哑着声:“等会儿。”
她这会儿穿着睡衣,从衣架上随手抓了件外套穿上,然后去开了门。
喻婉开了门就裹了裹外套往里走。
屋子太小,就只有十几平,一张单人床一个破懒人沙发一个年代久远的破衣柜,整个屋最贵的东西就是那把黑吉他,挂在斑驳的墙面上,屋里没窗户,就一个通风口,光线暗得很。
喻婉坐上床,点了支烟,顺手将台灯给打开,破台灯闪了好几下才亮了点微不足道的光。
满地的音乐稿,衣服鞋子也乱七八糟随便摆,垃圾桶里全是烟灰烟蒂。
实在不像一个女孩子的住处。
吴归倒像是习惯了,轻车熟路的走进来,还把门给带上了。
拿了个折叠凳,将早饭搁上面,瞥见了一旁的一盒感冒灵冲剂,他瞟一眼喻婉:“你感冒了?”
喻婉抽了口烟,冷不丁呛了下,咳了几声,含糊着说:“淋了点雨。”
“大清早就抽抽抽,真他妈抽死你得了。”吴归将烟抢了过来,摁灭扔进垃圾桶,骂道:“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个儿啥样了,脸白得跟鬼一样,嗓子都哑那样儿了,还抽抽抽!”
喻婉没搭理他,拿起煎饼果子啃了起来。
吴归坐进懒人沙发,床上枕头边儿摆了零零散散一堆钱,一块五块二十块
“昨晚赚了多少?”吴归问。
“二百多。”
昨天喻婉刚离开不久就下起了暴雨。
只好跑到地下通道去躲雨,不过正好躲雨的人很多,空旷的地下通道被人挤满了。
于是喻婉抓住了时机,拿出吉他摆好设备。
只不过雨大,她的声音就要更大,嚎了一晚上,嗓子都嚎哑了,才赚了二百来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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