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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骑。”
    “干嘛不骑?”
    他看她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那么能耐,一手撑伞一手扶车,方圆几里内,唯你最酷。”
    “这很难吗?你们男生不是还能双手脱把骑车的吗?”许意浓反问。
    “难不难取决于风向。”王骁歧说完没多久他们就拐了弯。
    风顿时换了个方向,把许意浓手中的伞差点吹走,雨被风挟裹着从四面八方直涌而来,衣边摆动,夹杂着水渍贴在了身上,风还在无孔不入地往领口里灌,许意浓低着头再也无法单手撑伞骑车了,她双脚撑地,双手去抓伞,可逆向的风吹着伞底连带着她都站不稳,慌乱之际,一只有力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抓着她轻而易举就将显要被吹走的伞给一把拉了回来。
    那灼热的触感从她的手背如同电流般钻进了身体,等她反应过来王骁歧已经帮她收起了她那把伞,然后从她手中拿回自己那把,还她伞的时候顺手用伞柄轻轻敲了敲她脑袋,
    他说,“平常不是挺厉害?现在拿把伞都拿不稳?”
    许意浓的心也跟着他的动作“扑通”了一下,又听他道,“还不走,真想被风吹跑是不是?”
    此刻变成了他替她撑伞,让她专心骑车。
    “那你呢?你不打伞?”她问。
    他步履沉稳依旧,“我伞大,够两个人撑。”
    雨势渐小,周围来到学校的学生稍许变多,许意浓赶紧跟上他的脚步,两人一高一矮的并排走着,均没再说话。
    他身上残留的淡淡烟草味有些许钻进了许意浓的鼻腔,她却意外的没打喷嚏,可心脏四周的血液却头一回像过年可以手拿的那种小烟花,噼里啪啦在体内一顿乱窜。
    后来巡视全校的时候她才发现他的右肩衣服那里湿了一滩,是帮她撑伞被雨淋湿的,心底不由咯噔了一下,她立刻在自己口袋里左摸摸右摸摸,却没找到半包纸巾,
    她不由懊恼,平常不是总会在口袋里备着纸巾的吗?怎么偏偏今天没随身带呢?
    等回到教室她又在包里搜寻,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包,刚要掏出来,却看到曹萦萦已经把自己的一大包抽纸递给他了。
    “你们男生是不是总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呐?下雨天也不注意。”那嗔怪的语气俨然像电视剧里的正宫。
    许意浓便默默地将自己的纸放回了书包原处,手也从课桌里伸了出来,之前狂热跳动的心脏渐渐归于平静,而后无声无息地回到了原有的频率。
    同天下午,第一节 课是化学,许意浓刚从午休中醒来,还懒洋洋地犯着困,她正揉着惺忪的睡眼从课桌里抽化学书,门口传来了男生们的打闹声,王骁歧一行人刚从小卖部回来,每个人手上拿着一瓶易拉罐饮料,自由又洒脱,一众人里里,身高都相差无几,唯独他最扎眼。
    林淼往教室前面瞥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地跟许意浓嘀咕,“你知道吗?前几天校篮球队选拔赛,王骁歧在传球的时候把江晋给撞倒了,人家脚踝一崴韧带撕裂,可肿的不轻,所以才没能晋级。”
    这种学校内部的选拔不是很兴师动众,很多学生都不知道,林淼也是从男朋友范亦诚那儿得知的,许意浓听她说才知道还有这事,想起上次江晋帮过自己的事,她不禁微微蹙眉,王骁歧他怎么又这样?
    “而且他拒不道歉,气得十班参赛的男生当场弃权,十班人一个都没进。”林淼愤愤不平。
    同桌俩还在说着话,许意浓的脸突然被一个冷冰冰的东西一贴,冷得她打了个小激灵,原本还残留的困意瞬间消散,她头一抬就对上了王骁歧坏笑的双眼。
    原来是他用冰冻过的可乐易拉罐贴在了她右侧脸颊上,还扬着下巴绕有兴味地问,“清醒了吗?是不是比曼妥思提神醒脑更管用?”
    那易拉罐上的水覆在了许意浓的脸上,冰冰凉凉顺着皮肤滴滑进了颈脖,他明明还是那么骄纵与轻狂,可她眼前却满是少年鲜活且真切的笑。
    那一刻,所有的杂念被抛之脑后,许意浓仿佛又听到了自己“扑通扑通”的热切且狂乱的心跳声。
    第32章
    “劝你少喝可乐。”直到脸颊被冷得不行了,许意浓开始往后躲。
    王骁歧眉梢微挑,唇角带着一丝笑意,似非让她说出来,“为什么?”
    他的笑许意浓看得恍眼,她头一低假借拿书伸手赶他,“上课了,快让。”
    可他似来了兴趣,跟她杠上了,就是不让。
    “咚——”地一声,化学老师直接从后门走进教室,同时用书角敲着门板。
    “好了各位,可以醒醒了,上课了。”
    很有效地惊醒了一片睡眼朦胧的人,大家打着哈欠顶着疲惫,拿书的拿书,抽卷子的抽卷子。
    王骁歧抛着可乐罐回到自己位置,许意浓忙用手擦掉脸上的水珠,可周身的空气一时间满是他的气息,久久消散不去。
    “你俩什么情况,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的。”林淼手上转着水笔斜眼旁看她。
    “谁跟他好。”许意浓极力否认。
    老师又在上面敲黑板,打断了林淼的碎碎念,整个教室一秒进入上课状态。
    许意浓脸颊上还有那冰凉的感觉,她手捋了一下碎发拢到耳后,余光不经意又扫到隔壁,他用纸巾囫囵抹了一把汗就目视讲台开始听课了,许意浓默默收回目光也看向讲台,明知道他刚刚只是心血来潮的捉弄,可那一节课,她从头到尾觉得自己成了一张阴阳脸,脸颊上的温度一面冷,一面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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