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芯,你就是喜欢我。
你以前不是挺心直口快的,怎么几年过去反而嘴硬不敢承认了?
现在终于克服重(物)大(种)阻(差)碍(异)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该慢慢对我下手了?
这真他娘的嘲讽得太有水平了。
也太有预见性了。
一般人说不出来啊……
一直到模模糊糊地睡着,宁芯都觉得她被陆怀铭问得哑口无言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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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芯最近睡得比较规律,很久没起这么早过了,虽然被闹钟叫醒起得麻利,但洗漱完后依旧困意难消,被助理敲门叫出来,碰到一起往海边去的陆怀铭时,非常没形象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氤氲出生理泪水,杏眸一层薄薄的雾气。
女人雪肤水眸,未施粉黛,五官精致漂亮,像蒙着晨露的白玫瑰,清纯却又带着馥郁勾人的攻击力。
陆怀铭目光定格在她眼角,微微抬了下手想去擦,意识到不妥又放下,“有那么困?”
“嗯。”宁芯头脑还不清醒,揉了下眼张口就来,“都怪你,昨天没睡好。”
因为困顿,含糊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撒娇。
“……”
“……”
此话一出,工作人员全都投来震惊的目光。
卧槽???
都怪你!!!
你们昨晚干!了!啥!
陆怀铭忍着落在自己身上各色的探究眼神,啧了一声,拍拍她脑袋,“不就是斗嘴没赢,至于么。”
“不至于,”宁芯搓了搓脸,清醒了些,也清了清嗓子,“我就是想了太多反击回去的精彩版本,无处发挥,有点浪费。”
说着宁芯开始倒打一耙,“你下回再说完就走,不给我反击的机会,我就给你发微信。”
“?”陆怀铭对她颠倒是非不屑一笑,“行。”
“……”
到了海边工作人员拍了会空镜。
没过多久,远处地平线突然出现一个亮点,紧接着万丈霞光升起,灰蒙蒙的天空像被撕裂了一道口子,火红的朝阳一点点冒出来,耀眼的光芒覆没一切昏暗的角落,流淌的海水被大片染红,泛着波光,海鸥在空中惊掠而过。
海滩上欢呼声此起彼伏,似乎都在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如此恢弘壮丽充满活力的景象,让一切都显得渺小,让人对生活心生向往。
“有什么感觉吗?”陆怀铭突然问。
清凉的海风迎面拂来,宁芯跟他并肩站着,闻言也没侧头,目光落在金光闪闪的海面,有些失焦,“感觉空气很清新,新的一天很美好,好像也没有那么困了。”
觉得心情很开阔很舒畅,她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这么轻松是什么时候了。
印象比较深刻的觉得轻松的时候,还是上大学时,某次练舞练到深夜,成果完美,汗流浃背,从练舞房出来的时候,明月高悬,夜色深黑。可很开心。
后来因为腿伤没法继续练舞的日子,她郁闷过、愤恨过、挣扎自弃过,最终还是不得不接受现实。
但曾经拼命努力过的梦想,又怎是能说放就放的。在那之后的很久一段时间里,她都处于一种百无聊赖的状态,看什么都失了颜色般,提不起兴趣。
都说人要学会和自己和解,时间长了天大的事儿就都好了、淡了、不在乎了。
可他们忽略了另一个可能,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但就算放不下,也要学会放过自己——还有很多美好是值得期待的,不必沉湎于无法实现的遗憾。
她好像真的很高兴,脸上早没了恹恹的倦态,杏眸弯弯,仿佛沾染了此时的朝气,含着跃动的光,鲜活生动,一如从前。
陆怀铭也笑了起来,吊儿郎当道:“不是有我陪着,你才觉得美好?”
宁芯抓起一把沙朝陆怀铭腿上扔过去,故意道:“你要点脸,跟太阳比?”
陆怀铭挑了挑眉,也很小孩子气地抓了一把沙,学她的动作,“诚恳点吧,你看我跟看它一个眼神。”
“……”宁芯无语,“你去看看眼科吧!”
两个人在沙滩上追逐打闹起来,录得差不多后,宁芯跑得都有些喘了,跟来了个晨练似的。
回房间洗澡换下都是沙子的衣服吃了早餐后,就收拾东西回程。
陆怀铭今天中午在本市有五一档要上映的电影路演宣传,宁芯本来想跟着去凑热闹,后又想到自己的惊喜任务还没完成,便打算回别墅准备准备,两人就此分开。
在回程路上,宁芯想到了之前工作人员说别墅顶层的露台可以观景,她立马拿手机看了下,今天明天淮城都是晴天,那估计晚上月亮星星都会在。
不过光是赏月,惊喜似乎没诚意了点。
宁芯琢磨了下,带着节目组去了乐器店,想租一把吉他。
她弹吉他的水平有限,会的曲子也不多,但是陆怀铭并不知道她会,因为是在分开以后学的。
只是偶然的一个日子,听到了熟悉的旋律,想起来陆怀铭给她弹这首曲子时冷淡又漫不经心的样子,忽然心痒,又正好腿伤复发无事可做,就学了点,聊以慰藉。
她家里是有一把吉他的,但也没必要再回去拿,所以宁芯租了两天时间。
要先练练手,实在不能入耳的话,就延后一天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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