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湛没掺和,招来一辆出租车,对卫小迟说,“上车。”
卫小迟的情绪还处在不稳定状态,具体症状表现为——抽噎、发抖、反应迟钝。
见卫小迟不动,姜湛似乎是不耐烦了,直接上手将他塞进了出租车。
卫小迟要挣扎,姜湛跨步坐到他旁边,冲司机说了一句‘去医院’。
卫小迟是知道好歹的,见对方只是要送他去医院,鹌鹑一样缩角落,不吭声了。
今天情绪起伏太大,卫小迟的眼泪虽然不掉了,但身体不受控制地时不时小幅度抽搐一下。
出租车司机不是话多的人,专心开车一句废话都没说,车厢很安静,一点动静都格外清晰。
姜湛听见旁边的‘鹌鹑’哼唧了一声,似乎说了句什么,不由看向他。
卫小迟干涩的嘴唇上下碰了碰。
姜湛只感觉耳边有几声嗡嗡,他是个暴脾气,受不了这种叽叽歪歪,“说什么呢,大点声。”
卫小迟缩了缩脖子,吐出三个字,“医药费。”
“医药费?”姜湛一脸状况外。
见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卫小迟壮着胆子提醒,“让……方治信赔我医药费。”
卫小迟是个惜命的人,但在钱面前,他觉得命是可以不要的。
姜湛瞅了眼卫小迟五颜六色的脸,刚才还一副吓破胆的样子,这会儿都能想到让对方赔医药费了。
姜湛可有可无地‘嗯’了声,说,“知道了。”
卫小迟趁热打铁,“方治信摔坏了我的眼镜,也是要赔的。”
怕姜湛听不见,卫小迟往他那边凑了凑,说完又飞快缩回来了。
“知道了。”
姜湛嘴上说着知道了,卫小迟也没见他有动作,心里有点着急,“你能不能现在给你那帮朋友打电话。”
姜湛没说话,掏出手机给韩子央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通,姜湛直奔主题,“姓方的还在不在你旁边?”
“在呢,我正对他进行爱的教育呢,怎么了湛哥?”
“跟他要医药费,还有眼镜的钱。”
韩子央纳闷,“什么眼镜的钱?姓方的弄坏了小四眼的眼镜?对了,小四眼没事吧?”
姜湛嫌他烦,直接把电话挂了。
卫小迟小声说了句“谢谢”。
其实深究起来,卫小迟今儿挨打姜湛要负一部分责任,要不是那天帮姜湛,方治信也想不起来找他麻烦。
如果姜湛当初痛快还钱,卫小迟没这场无妄之灾。
但话又说回来,是方治信自己犯浑,姜湛也没指使他揍卫小迟出气。
所以姜湛要是真帮他要回医药费,卫小迟还是会感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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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篮球就没有不受伤的,即便是姜湛这种顶alpha,在比赛中也难免被磕碰伤。
他对医院可谓是熟门熟路,姜湛让卫小迟坐休息区填了一份表格,然后拿着表格办了就诊卡。
这个时间点医院病患少,很快就轮到卫小迟。
“除了脸上跟胳膊的伤,还有哪儿疼吗?”急诊医生问询卫小迟情况。
卫小迟捂着腰腹,脸色惨白,“肋骨这里疼。”
之前卫小迟挣扎的时候,方治信朝着他肚子踹了好几脚。
急诊医生闻言让卫小迟躺到床,撩开衣摆,露出一截削痩的腰,右腹处有片青紫淤痕。
“放松,别绷着。”医生的手摁在卫小迟腹部某个地方,“疼吗?”
卫小迟吸了口凉气,“疼。”
医生来回又摁出了几处,观察卫小迟的反应。
“没伤到骨头,吃点消炎药,别做剧烈运动,养几天就好了。”医生走到电脑桌划拉鼠标,开了几种消炎药。
卫小迟弯着腰慢吞吞从病床下来时,姜湛扶了他一下。
卫小迟愣了愣,“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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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急诊出来,姜湛指了指旁边的休息椅,“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拿药。”
卫小迟看着姜湛宽厚的肩背,抿了抿没有血色的唇——关键时刻校霸居然还挺靠谱。
骨头感觉像被人拆了一遍,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卫小迟虚弱地靠在长椅的靠背,一句话都不想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阴影从正上方投下来。
卫小迟睁开眼,就见姜湛手里拎着一袋药,有口服的,还有外敷的。
姜湛把药给了卫小迟,“自己看使用说明。”
“哦哦。”卫小迟忙接过来,习惯性地了句‘谢谢’。
姜湛眼皮微撩,瞥了卫小迟一眼——这个beta总是一副战战兢兢,呆头呆脑,反应慢半拍的样子,挨打后看起来就更傻了。
姜湛没着急走,懒散地倚在墙边,问,“你怎么回去?”
卫小迟老实说,“坐公交回去。”
姜湛无语了片刻,用手在脸上比划了一圈,加重声音,“我是问你这样怎么回去。”
被揍成这样,回家怎么交待?
卫小迟也愁得慌,卫东建明早才会去外地,他顶大花脸回去被卫东建看见了,十有八九得挨呲。
愁了一会儿,卫小迟勉强打起精神,“我晚一点回去,不让家里看见就没事。今天谢谢你,医药费是多少?”
说起医药费,姜湛想起一事,“刚才韩子央转了一千,是姓方的给你的医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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