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恕明白了,这是从现在开始,就练习肢体接触的自然度。
只是他手出了很多汗,沈恕从口袋里掏出帕子,仔细地擦掉了刚才因为紧张,而汗湿的掌心,这才把手交到了郁松年手里,郁松年紧紧握住了。
林志钧在,定又要说他没骨气了。
只是牵个手,沈恕都觉得恍惚,眼前的一切,包括刚才发生的事,都像在做梦。
一场他如果醒来发现不是真实,会觉得很难过的梦。
他曾经单方面注视了许久的人,如今牵着他的手,走在他前方。
沈恕放慢了脚步,有意不想和郁松年并肩同行,因为他眼眶有些热,此时要是郁松年看见了他的表情,那就一切都瞒不住了。
直到好一阵,沈恕才收敛的情绪。
他走在郁松年的身旁,看起来又是那个平静且镇定,好像什么事发生了,都不会惊慌的沈恕了。
郁松年捏了捏他的手心:“你好像适应得很好。”
沈恕垂眸道:“又不是小孩,只是牵手而已。”
郁松年挑眉道:“是吗?”
听出了郁松年语气里的不满,沈恕反思着自己是否又是哪里做得不够好。
他偷看郁松年一眼,迟疑地换了个说法:“如果牵手都反应很大,交换誓言以后的……”沈恕突兀地停了下来,仿佛接下来的话语,对他来说极难说出口。
郁松年好奇道:“交换誓言后的什么?”
好像他真不知道沈恕要说什么,极有兴趣地问:“我其实不是很清楚流程,婚礼上原来还有比牵手更过分的事吗?”
沈恕不相信郁松年真不知道,但对郁松年,他从来也生不起气,只好说:“没什么。”
郁松年却不放过他:“如果是你很为难的事,要不要练习一下。”
沈恕猛地望他,面露惊讶。
郁松年状似单纯地说:“不提前练习的话,到时候不小心撞到,会受伤吧。”
“新郎在婚礼上见血,就不好了。”郁松年说。
第19章
19
沈恕深深地吸了口气,斟酌之下,还是拒绝了郁松年,并为其科普:“正常情况下,只是接吻嘴唇是不会出血的。”
他不信郁松年对此毫无经验,不过是故意逗他罢了。
沈恕已经发现,郁松年非常热衷于同他开玩笑,看他窘迫模样。
他对此并不感到生气,顶多是无奈,还有些许欢喜。可以彼此玩笑,正说明他们的关系渐入佳境。
好在之后回到青水山庄,郁松年都没再逗他。紧紧牵着的双手,在路上便松开了。
要不是怕郁松年发现,他会手握成拳,把对方残余在掌心的温度留得更久一些。
回到青水山庄,沈恕对郁松年说:“下午就要开车回去了,他们要是没醒,还是叫醒起来吃饭吧。”
青水山庄里开了间海鲜餐厅,味道很好,是老板娘亲自下厨,食材都很新鲜。
他上次来时吃了很喜欢,这次便同献宝般,想带郁松年去吃。
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吃到一口好吃的,看到一部好的电影,都想与对方分享。
郁松年看起来对此很感兴趣,于是他们分头行动,各自去喊自己带来的朋友。
回程怎么说也要两个小时,如果林志钧他们还不醒来吃午饭,怕是要饿着肚子上车。
沈恕来到林志钧房前,按了许久门铃,这才听见里面有沉重的脚步声,门被用力拉开,林志钧有些糟糕的脸色出现在门后。
一看就是出了事,沈恕目光从林志钧红肿的嘴唇,再到脖子上指印,迟疑了半天,才小心翼翼道:“你被许暮深打了?”
郁松年与他闲聊的时候,说过其实许暮深除了跳舞,平时也会跟他一块去打拳。
只是许暮深看起来斯斯文文,不像那种把人按在地上打的主。
本想着之后再提醒林志钧,叫他少与许暮深别苗头,没想到还是迟了。
林志钧翻了个硕大的白眼:“谁告诉你这是被打了。”
又想到沈恕与那些前任都没发展深入关系,大概看不出他目前的状况到底是为什么。
他也不想说,因为很丢人。
林志钧回身,一瘸一拐地来到桌前拿起矿泉水,拧开便喝。
宿醉醒来,一身狼狈,逃回房间没多久,沈恕就来了。
正大口饮水,就听沈恕在后面来了句:“不是被打,就是被上了?”
噗!林志钧把水吐在了地毯上,险些呛到。他抹着嘴巴,震惊地回头看沈恕。
沈恕严肃地走到他身边:“你被强迫了吗?有没有戴套?”
林志钧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才说:“没被强迫,只是你怎么……”
沈恕好像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一样,从容道:“很奇怪吗,从我知道你和许暮深在喝酒,我就觉得你们可能会发生什么。”
“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被……”沈恕淡淡地觑了眼林志钧的下半身:“走路姿势实在是太明显了。”
既然已经被沈恕拆穿,林志钧干脆不装了。
他扶着腰,小心地趴在沙发上:“我要在青水山庄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
沈恕说:“你没开车来,怎么回去?”
“老古板,不知道现在约车软件很发达了吗。再说了,我下面又不是铁打的,还是第一次跟男人睡,没法坐几个钟的车。”林志钧惯来口无遮拦,在沈恕面前更是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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